第142頁

2023-09-20 00:46:47 作者: 勖力
    「她等聖誕老人呢?」

    「就說婆婆那裡有煙囪。」

    趙孟成笑納她的主意。

    顧湘剝開一顆透明的糖果,吃進嘴裡,沒兩口,她來攀趙先生的脖子,扳他的臉過來,「平安夜快樂,老公!」

    把糖餵給了他。

    一室燈火,

    溫暖可親。

    作者有話要說:禕:yi(第一聲),美好,珍貴的意思。

    .

    官配故事END.

    「再會。」

    .

    【友情提醒】還有最後一個番是補充兩個配角女性的視角,從故事的完整性。不感興趣配角的就可以不用買了。

    第64章 番外三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 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

    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

    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阿飛正傳》

    .

    【陳桉】

    陳桉每次搬家,都要找頭頂能看到梧桐樹的地段。

    她喜歡這樣鬧中取靜的老城區, 當然, 租金自然也不便宜。

    陳母從來念叨她,江南掙錢江南花,沒一分錢帶回來。

    注意,是帶回來, 不是攢起來。

    顧湘每次聽到這種「扶弟魔」發言, 就狠地牙痒痒。香香是獨生女,她不懂有兄弟姊妹的心酸。陳桉每個月給家裡寄千把塊的生活費,她聲明過, 是給父母的,其餘人不在她照顧範疇, 因為人只有渡己後才能渡人。

    最新一次搬家是因為躲駱海洋, 和他分得很不利索, 這也許就是和小男人周旋的窩囊之處。

    對方陸陸續續各種花樣地給她打電話,罵也有,求也有,陳桉永遠是沒有心的那一個。

    「我不會回頭的,任何一個過去式都是如此。」陳桉打發他。

    這個比他小兩歲的男生,在通話那頭沉默, 沉默中他爆發了,光啷一身摔了手機,而陳桉這頭感受到的只是嘟地一聲, 總算熄滅了。

    酒局上才認識的周先生聽完她的話,只在邊上看客嘴臉的笑,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動應付陳桉,譏誚她,「業務還挺多。」

    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乾淨的婚戒。這個男人,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一雙好看的內雙桃花眼,天生會在脂粉堆里惹是非的貨色。

    男人的酒局,總要知情識趣的解語花來增色。陳桉今晚是來做清客女相公的,拿錢的活,自然算是業務。

    他說得一點沒錯。

    酒三巡不到,周先生說先告辭了。起身的急,手拂落了桌上的酒樽,白酒烈烈地冰冰地全澆在陳桉的裙子上,醇香的酒氣灑開,始作俑者問她,「不要緊?」

    陳桉搖頭,但不回應他。

    他由侍者交還外套,從外套里掏出絲絹手帕遞給她,走離幾步,又折回來,「你隨我出來一下。」

    她今晚就是他的陪客,他要走,還喊她離席,做東的那位夥同著幾個男士在那起鬨,說這才幾點就要走。

    男人沒所謂他們的取笑,攬著陳桉離席,把她送到洗手間門口,要她進去收拾一下。陳桉靜默地打量著他,男人好看但無情的眉眼只稍微流轉一下,好像隨她去了,收不收拾,反正懊糟的也不是他。

    不多時,他的司機還是助手模樣的一個人跑過來尋他,喊他周總,遞給他一個信封。

    男人接過來,隨手遞給了陳桉,「賠你的裙子。」

    陳桉見過太多這種生意場上的男人,通常這麼冷漠禮遇的態度,只有兩種人:一種對你沒興趣,或者你不符合他胃口;二種已婚守則,或者你到不到他打破原則的地步。

    偏偏陳桉覺得眼前的男人,這兩種都不是。

    信封捏在手裡很厚,她從裡面抽出兩張,說只是白酒,不打緊,謝謝周先生的洗衣費了。

    其餘還給了他,男人兩手閒抄口袋,沒接回的意思,見她執意,便示意司機收下了。

    沒等他開口,陳桉先搶白了,「周先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他倨傲地笑,表示洗耳恭聽。

    「您結婚幾年了?」陳桉無端一聲笑,「婚戒還很新。」

    「是我很少戴的緣故。」

    「那今天為什麼戴?」

    「想起來了。」

    進退之間,男人把分寸拿捏在原位,他徒然一聲慢笑,再問,「還有問題嗎?」

    陳桉才意識到他生氣了,起碼不快了,不快她如此冒犯他。

    她也有點生氣,生氣他把她當玩物戲弄,或者沒放在眼裡。

    又或者明晃晃地戴著婚戒來與別的女人不該有的距離與分寸。

    終究男人棋高一著,他看穿她的心思,「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出來嗎?」

    賠裙子還在其次,「你不說話的時候很像我太太,但僅僅是不說話的時候。」

    所以他才想解圍她出來,算了,小姐似乎並不領情,自始至終他都沒記住她姓什麼。

    「再會。」他的手還落在西褲口袋裡。

    臨去前,陳桉問他,「你和你太太感情一定很好。」

    「恰恰相反。」至於反在哪裡,他表示無可奉告。

    都說是紅塵。陳桉想,他們都是塵埃,粒粒滾落著,仿佛沒有盡頭。

    或者,只是她不想有著落。

    因為心動是別人的,她從來沒有,沒有那種有歸屬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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