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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40:22 作者: 今嫿
    走了幾分鐘,紀棠一直在等待他開口,心裡想好了怎麼應對。

    要是她內心沒半點感覺是假的,到底在有一段時間裡真情實意的跟他同床共枕過,只不過她有意將這一股股不適的感覺壓下。

    冷風吹過來冷颼颼的,紀棠走了一半,忍不住轉頭看向格外沉默寡言的男人,漂亮的眉尖皺起:「你不是要談嗎?」

    宋嶼墨修長有力的指徐徐抄在褲袋上,面對她,臉龐神情很是平靜說:「你的衣服首飾還在別墅里,都沒拿走。」

    紀棠眉尖又是一皺:「你扔了吧。」

    她沒拿走,是不想回別墅撞見宋嶼墨,以免徒增煩惱。

    宋嶼墨雙眼皮特別地深,凝視著她說道:「沒空。」

    想要扔她那些珠寶首飾高定禮服包包,和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恐怕是個大工程。不過又不要他動手,吩咐一下就有保鏢會代替。

    紀棠心裡這樣想著,也說出來。

    宋嶼墨依舊是那副平靜的姿態,拒絕幫她扔這些東西。

    「你要是平時沒空過來,今晚去別墅拿走。」

    「……」

    紀棠不太想去,沒說話。

    她沒點頭之前,宋嶼墨隻字不提談的事,就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走,這次就不顧及她穿著高跟鞋了。

    直到紀棠開始站在原地不走,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背影說:「好。」

    -

    點頭同意後。

    宋嶼墨連車都不用她操心,吩咐開車跟在不遠處的宋途立刻過來。

    這一套一套的,就跟提前安排好似的。

    紀棠什麼都沒說,安靜上車。

    她許久沒回這棟別墅,一踏入,陌生感就油然而生,暖氣將從外面帶來的寒冷驅除,客廳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冷清,沒有一絲人氣。

    平日裡的保姆也沒看見,很快連保鏢都離開了。

    紀棠先默不作聲上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響起清脆的聲音,與男人腳步聲重合著,燈光一盞盞被打開,暖黃色的光暈灑在身上和頭髮絲上。

    間接,也襯得漂亮的臉龐輪廓幾許模糊。

    一走進奢侈品滿目的衣帽間,紀棠將輕搭在肩膀的大衣脫下,站在中央,緩緩轉過身,臉上表情盡失,連客套和宋嶼墨笑一下的欲望都沒有,直接問他:「你什麼意思。」

    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包廂里,又不說話,讓她陪他寒冬臘月的去走幾圈,結果也不說話。

    明知道她穿高跟鞋,走不久就會妥協。

    無非就是想找藉口,騙她回別墅而已,紀棠只是隱忍不發,又不是看不透。

    宋嶼墨還要那副模樣,動作清緩地鎖上了衣帽間的門,目光不疾不徐的落在她的身上:「紀棠,離開宋家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你過得似乎很好。」

    「有什麼問題嗎?」

    她沒有否認,難不成離過婚的女人就要像個豪門棄婦一樣自暴自棄?

    紀棠看著他,在控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宋嶼墨緩緩地,陳述道:「你過得很好,我過的並不好。」

    這就是他自始至終沒有出面,觀察了許久得出的結論。

    紀棠冷冷的笑:「所以你打算也讓我不好過嗎?宋嶼墨,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前,你媽難道沒有把一切都如數告訴你?說白了,我從來沒有正式被宋家接納,只是臨時掛了你妻子的身份而已,大家各取所需。」

    她不裝的時候,說出的每個字都跟尖銳刀鋒一樣,不眨眼的往男人心口裡刺。

    宋嶼墨雙眼又暗又沉,情緒複雜盯著紀棠,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才會喜歡用尖銳的語言,主動去攻擊別人,用來保護自己。

    他背靠著衣帽間冰冷的門上,過了許久才緩過胸腔內的鈍痛感,嗓音壓得低:「紀棠,我早就知道你沒有真正愛過我,一直以來在這段婚姻里,我不斷地學習著怎麼跟你培養出感情,希望你能對我有一點點,哪怕是片刻的在意。」

    是以,宋嶼墨終究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紀棠可以這樣義無反顧的拋棄他們的婚姻。

    紀棠眼也不眨的說:「你真想知道嗎?」

    宋嶼墨掀起眼皮,見她站立在燈光下,漂亮的臉蛋表情是冷的,毫無憐憫地看著他說出:「因為我厭惡隔三差五就得回老宅給你媽服低做小,靠著她的態度,才能在你家立足。連簡晴也都沒有把我放眼裡,你覺得我們的婚姻是完整的,而我覺得是畸形的,一直都處於不平等的位置――」

    第59章 (想哄她)

    紀棠想走。卻清楚在這衣帽間裡, 宋嶼墨不讓的話,是走不出去的。

    她穿著高跟鞋站著累,索性坐在了中央圓形沙發上, 黛綠色裙擺低垂,纖美的背挺得很直,仿佛是不甘示弱般,只是那纖長的眼睫下隱約有一抹晶瑩透亮的淚光閃過, 很快就消失不見。

    剛才說完那些話, 氣氛就陷入了長時間的詭異沉默。

    宋嶼墨眼底深濃的情緒晃了兩秒,借著衣帽間頭頂的水晶燈光線, 視線看清了紀棠漂亮臉蛋上冷漠的表情,還有著一絲對宋家難以掩飾的反感。

    他突然感覺身軀像是被什麼撕扯著, 緩緩地,靠著門坐下, 修長的手臂擱在膝蓋上,微垂著脖頸,側臉輪廓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真實神情。

    紀棠的話, 每個字都在滅掉他想死灰復燃的心般, 在誰也繼續的情況下, 自控好情緒,掩下眼睫說:「盛娛傳媒里誰是你的眼線?宋嶼墨……你想掌控我每一天的行程, 這種行為是病態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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