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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9:11 作者: 今燭
「不是發騷,你清醒點。」她拍了下他的腦門,「我去拿溫度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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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計顯示38.8,刻度針幾乎戳破三十九度,溫逢晚懷疑地盯著謝權,都燒到這種程度了,他是哪來的精神和她開玩笑的?
溫逢晚通知了宋導:【宋老師,謝權發燒了,我帶他去醫院。】
宋導回復的很快,直接彈了語音條過來:「我就知道謝權這少爺身子肯定經不住,多少度啊嚴重不?」
溫逢晚拍了張體溫計的照片給他,收起手機回到沙發邊上,「換上衣服,我們去醫院。」
謝權不太情願,「能不去嗎?」
溫逢晚一副好商量的模樣,柔聲問:「除了去醫院,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謝權咳嗽了聲,嗓音沙啞,病根在喉嚨里。他說:「不都說只要出汗就能退燒麼。」
溫逢晚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是有這種說法。」
謝權一副認真和她講道理的表情,下一秒卻又不設防地握住她的手腕。溫逢晚被他拉到懷裡,男人的身體滾燙,貼在她的後背上。
謝權暈暈沉沉靠在她肩膀處,「那你稍微吃點虧,自我犧牲一次?」
溫逢晚很難不懂,牙關打顫了下,「……你說的這種方式並沒有科學實踐證明是對的,而且,你現在體力也不允許。」
謝權很沉地笑了聲,腦袋抵在她肩膀,「我說的是物理降溫,你想哪去了?」
溫逢晚磕巴了下,「啊、啊?」
謝權言簡意賅解釋:「只有我脫光的那種,算起來是我虧了。」
繞了一大圈說明是不想打針,想採取最基礎的物理降溫。溫逢晚被他帶進坑裡,臉一黑,「生病都堵不住你的嘴,起來穿衣服,去醫院!」
見擺脫不掉去醫院的命運,謝權耷拉著腦袋去換衣服。
宋導幫忙叫的車停在酒店門口,司機頻頻回頭看謝權,「小伙子燒的不輕啊,眼都燒紅了。」
謝權咕噥一聲,往上拉了拉口罩。
口罩把整張臉遮住,擺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服狼狽病態的模樣。
溫逢晚忍笑,「師傅,他喉嚨不舒服不太想說話。麻煩您送我們去趟醫院了。」
師傅不介懷,笑眯眯說:「好嘞。」
酒店至人民醫院一刻鐘的車程。溫逢晚和司機道了謝,扶著謝權走進醫院。
急診樓燈火通明,小護士撐著腮幫昏昏欲睡,溫逢晚輕車熟路帶著謝權掛號、拿著手續找診室。
小護士把人帶進診室,醫生是個年輕人,他戴上口罩檢查謝權的喉嚨。
沒過多久回到桌前,「感冒引起的急性咽喉炎,燒的挺厲害,吃藥是不管用了。」
最後醫生開了藥,小護士又領著他們去輸液室,「家屬跟我去繳費。」
溫逢晚出去的功夫,負責扎針的護士端著兩瓶消炎藥和輸液器走進來。空曠的輸液室只有謝權一個人在,他的潔癖不太允許他躺在病床上。
於是,形影單只的小謝慘兮兮地縮在一處輸液椅上。
小護士幫他倒了杯水,「劉醫生說你得多喝水。」
水杯是一次性紙杯,謝權掃了眼,沒有喝的欲望,只是道謝:「謝謝。」
小護士掛好輸液器,將帶針頭的針管繞了幾圈,正準備用橡膠皮管扎住男人的手,避無可避碰到他的皮膚,「呀,你的手太涼了,輸液可能會疼。」
謝權難受的緊,言簡意賅道:「沒事,你弄吧。」
「你等等,我去拿個暖手袋。」
溫逢晚繳費回來,看間謝權兩隻手合在一起摩挲,試圖讓手變得暖和些。但他兩隻手都是涼的,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摩擦生熱。
溫逢晚小時候總生病,也知道輸液時手冰涼會鼓包發疼,她坐到他身邊,側過身去。
雙手包裹在謝權的手掌外,低頭邊呵氣邊給他暖手。
謝權眼帘垂下,被她握住的手慢慢變熱。
溫逢晚拉著他的兩隻手放在臉頰兩側,眼睛彎成月牙,「暖了嗎?」
謝權點頭,掌心都是熱乎乎的。
「我小時候總是生病,一生病就要掛水。」溫逢晚淡淡笑了笑,「那個時候我媽媽喜歡這樣給我暖手,後來……」
母親生病離世。仿佛也帶走了她的所有病痛。
溫逢晚已經記不清上次生病進醫院是什麼時候了。
謝權眼帘抬起,欲言又止。
溫逢晚不想把壞情緒帶給他,連忙補充道:「後來我就不怎麼生病了。」
謝權目光沉沉看著她,只一眼就輕易戳破她雲淡風輕的偽裝。溫逢晚嘴唇動了動,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謝權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阿姨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逢晚看著他的眼睛,重新揚起唇角。心中的沉重也一掃而空,她拉下謝權的手,半是開玩笑的語氣,「嗯,所以我也很溫柔。」
謝權慢吞吞糾正她:「除了今天押送我來醫院,其他都是時候都很溫柔。」
溫逢晚哽住,「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小護士悄無聲息走進輸液室,把暖手袋遞給謝權,「你暖一暖手我再下針。」
謝權主動把手伸出去,「已經熱了。」
小護士半信半疑,用手試了下溫度,她訝異道:「還真熱了,這才多久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