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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樓上像驗證他的話似的,噼里啪啦又一頓亂砸亂扔的聲音。鄒士釗渴求地看著我:「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想了想,對他說道:「我去試試看。」

    我再次走到二樓,摔砸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偶爾伴隨著鄒昱凱聲嘶力竭的喊叫,我輕輕拍了拍他的門:「昱凱,我們聊聊。」

    「滾!滾!」鄒昱凱在裡面吼著,門上有東西砸過來的聲音,「你是個賤人,不要讓我看見你。」

    我愣在了那裡,我和他並不熟,怎麼就成了賤人?鄒昱凱陰狠的聲音再次傳來:「快滾!」

    看來只有等他稍微平靜些後,讓他試著接受我才能進行別的,現在我的出現只能火上澆油。我怏怏地走下樓去,鄒士釗的臉上全是失落。

    這時陸曾翰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我後鬆了口氣,輕輕攬上了我的肩:「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幫不上鄒先生什麼忙。」

    陸曾翰這才看向鄒士釗:「鄒總。」聲音淡淡的,不像之前畢恭畢敬。

    鄒士釗無奈地看了看陸曾翰:「那小子又野了。你快去看看。」

    陸曾翰沒有吭聲,只是淡淡笑了笑,看著鄒士釗眸子幽深。

    「好,好。」鄒士釗雙手向下按了按,「你和我的事情,我們再說。你幫我看看昱凱,我會感激你的。」

    「我要的不是這個。」陸曾翰緊緊盯著鄒士釗,聲音很冷,「你不要再找可喬。我只有這一個條件。」

    這次鄒士釗沒有吭聲。陸曾翰勾唇道:「我給遠航做了多少,你心裡有數。我想抽身不干,是為了什麼你也清楚。你讓我繼續干可以,讓我賣命去替你收貨也可以,我就一個要求,」陸曾翰指著我聲音懇切,「放了她。」

    鄒士釗看了看我,有些失神:「曾翰啊,你這麼說讓我很難過,我放了她?我什麼時候不放她?我對她做了什麼?我有傷害她嗎?」

    「可你找她又有什麼意義?你並不需要心理治療。」陸曾翰打斷他道。

    「我需要。」鄒士釗突然爆發了起來,把茶几上的洋酒砸了個稀巴爛,看來鄒昱凱的癲狂完全是遺傳了鄒士釗。

    陸曾翰想說什麼,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猛地快步上了樓。我不知道陸曾翰有什麼辦法,鄒昱凱聽到他的聲音就開了門,隨即門又關上。樓上安靜了一刻鐘,我和鄒士釗站在樓梯口,都目光殷殷地望著樓上,不知道陸曾翰能不能讓鄒昱凱平靜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忽然,房門裡傳來激烈的爭吵甚至打鬥聲,屋裡是噼里啪啦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但如果真的打起來,鄒昱凱絕不是陸曾翰的對手。鄒士釗快步衝上了樓,我也跟了上去。

    鄒昱凱幾乎絕望的聲音在屋裡:「給我,陸哥,求求你把它給我。」

    給什麼?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一頓拳腳,陸曾翰的聲音陰陰:「你還想要什麼?嗯?你還有臉要什麼?告訴你,讓鄒士釗放了辛可喬,我什麼都能給你。」

    話沒說完,鄒士釗已經著急地拍著門:「昱凱,開門。陸曾翰,你在做什麼!」

    門很快開了,一身凌亂的鄒昱凱眼睛發紅,像吸毒過量的癮君子似的抓著鄒士釗:「爸,求求你,你放了辛可喬,她不是蘭珂,你纏著她也沒用。」

    蘭珂,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住了。鄒士釗也是一愣,隨即條件反射似的狠狠給了鄒昱凱一巴掌,打得鄒昱凱向里跌倒在地。我不知道是鄒昱凱太脆弱還是鄒士釗太生氣。但鄒昱凱仍不肯放棄:「爸,求你了。」

    鄒士釗的眼睛像能噴出火,矛盾和糾結在他老謀深算的眸子裡一閃而過,他猛地抬頭對陸曾翰說咬牙道:「我答應你。」轉而指著門口,「滾,你們統統滾!」

    陸曾翰走到我身邊,攬著我的肩溫聲道:「可喬,我們走吧。」

    鄒昱凱猛地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執著地喊著:「陸哥。」陸曾翰頓了一下,從兜里摸出一個不知什麼的球形東西,扔到了地上,鄒昱凱目露喜色地撲了過去。

    陸曾翰緊緊拉著我的手,大步向樓下走去。我木然地跟著他,直到完全走出了院子,上了他的車,我才深深緩過了一口氣,陸曾翰長長嘆了口氣:「希望他說話算話。下次他再找你,你先給我電話。」

    我默默地看著窗外,陸曾翰問道:「怎麼了?嚇到了?」

    「蘭珂到底是誰?」我幽幽地問他,「為什麼我會和她長得很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空的很,沒有一點答案。

    陸曾翰沉默了許久,終於回答道:「她是鄒士釗以前的女朋友。」

    「女朋友?」我唇角泛冷,「他那種人,配有女朋友嗎?是他包的二奶,還是養的小三?」

    陸曾翰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喝道:「你不能這麼說她。你不能!」

    我對陸曾翰的失態有些驚訝,細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陸曾翰一腳油門轟了出去,車開得飛快,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平靜。

    一路我也沒有話,很快到了家裡。陸曾翰站在窗口抽著煙,我跟了過去,固執地問道:「蘭珂到底是誰?你告訴我。」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陸曾翰看了看我,淡淡道,「沒什麼可說的,她很柔弱,很可憐,之前跟了鄒士釗,鄒士釗和她之間經歷了很多,也虧欠了她很多,後來她跑了。鄒士釗大概後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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