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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他沒有回答,只是重又覆上我的唇,如果說剛才是疾風暴雨,此刻便是和風細雨,細膩纏綿,我被他的動作擾得幾分滾燙,把他輕輕推開:「還沒回答我呢。」只是我的聲音在這種氛圍下,不像疑問倒像情話。

    他揉上了我,聲音早已沒了克制,全是迷蠱一樣的魅惑和粗重:「控制不住,想要。」囈語一般在我耳邊呢喃,「可喬,我該怎麼辦?越壓抑,越控制不住地想要你,瘋了一樣地想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要壓抑?我依舊不懂,只是用自己的唇回應了他。情到深處自然濃,何苦在人間這麼累這麼辛苦,還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呢?我的回應讓他再次壓上了我,夜,旖旎成了滿室纏綿。那晚沒有噩夢。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陳晨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她分外開心:「辛老師,我昨晚沒見到那個鬼。你的方法真管用。」

    我也舒了口氣,可見的確是她房子的裝修問題,我說道:「那就好,藥吃了嗎?」

    「吃了。」陳晨高興道,「辛老師,今天我一定得請你吃飯。你不知道,我最近差點被那個鬼折磨瘋了。從昨晚到今天,是我最輕快的一天了。沒再見鬼,也不做噩夢,我太開心了。」

    我笑笑:「吃飯就不必了。你繼續按照我說的,按時吃藥,閒著就畫畫兒,等你男朋友回來,你們換個住的地方,或者換個裝修,你就徹底沒事了。」

    陳晨答應,再三感謝著掛了電話。

    在酒店住的這幾天陳晨的狀態很好,再也沒有做噩夢。她每天都給我打電話說著自己的情況,聽語氣都是輕鬆和開心。幾天後她男友出差回來,陳晨搬回家去住,我在電話里和她說道:「回去如果還不好,就把房間裝修了吧。」陳晨隨口應著。

    剛掛了陳晨的電話,就接到了楊意澤的電話,聲音里都是激動:「辛老師,還記得南淇島那具女屍吧?根據頭骨做的臉部復原圖出來了。你猜她像誰?」

    我心裡一驚,立即問道:「是像陳晨嗎?」

    「你怎麼知道?」楊意澤非常驚訝,「我剛才拿到的復原圖,第一個就告訴你,你怎麼會比我還知道的早?」

    「不是我知道,是陳晨自己就知道。」我的語氣有些沉重,這事情,好像不簡單。

    「她自己都知道?」楊意澤不可思議道,「那正好去找她要點線索,本來這還是樁沒線索的懸案。」

    「我和你一起過去,好嗎?」我實在有點好奇,不禁問著楊意澤。

    「好。我這就去接你。」楊意澤雷厲風行,掛了電話,不到半小時已經在樓下等我了,隨行的還有一名警察。

    車再次開到君悅華庭,我和楊意澤他們快步向14棟走去。楊意澤邊走邊說道:「這小區每次進來都陰森森的,我看著都像鬧鬼,別說她了。」

    剛走到樓下,忽然眼前一個黑影,楊意澤身手敏捷,急忙把我推到了一邊,情急之下,我摔了個大跟頭,但好歹沒被摔下來的東西砸到。

    回過神來,看向有東西摔下來的方向,我呆在了那裡。一身紅衣的陳晨,正趴在我們面前,手裡還攥著我給她買的藥,四周全是血,嘴角是一抹詭異的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有他處即是安

    我們下意識地向樓上看去,陳晨家的窗戶開著,白色的窗簾飄飛,卻沒有一絲人影。那幅場景,震驚了所有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從上空砸到我們面前,我腿一滑,跌在了地上,全身一絲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楊意澤當機立斷,帶著另一名刑警一邊向樓上衝去,一邊撥打了120,隨即給白隊去了電話。不多時,他們下來,又向保安室跑去。

    我咬著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陳晨是我的來訪者,幾天前還在我面前活生生地笑著,害怕著,一轉眼就成了跌在我面前的鮮血淋漓。我掙扎了好久,才能勉強站起來,幾乎是半爬半走到她面前,她的樣子,讓我不寒而慄,也讓我心痛不已。

    不到十分鐘,120和附近的派出所都來了人,把陳晨抬上了救護車。我和楊意澤及幾個民警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另一名刑警留在現場等白隊,派出所的其他民警很快把現場和陳晨家都保護了起來。

    急救在裡面進行,我坐在外面,仍然沒回過神來。楊意澤還在電話聯繫著陳晨家那邊的刑警,布置著工作:「對,繼續查下監控,她那棟樓里的電梯、大廳都看看,出事前後有沒有人上去。另外別忘了查小區各個門的監控。」

    好容易楊意澤電話打完,坐在了我旁邊,無奈地說道:「事情怎麼這麼巧,剛好咱們到的時候發生,倒做了個證人。」

    「她屋裡有人嗎?」我回過神問道。

    「沒有,房門從裡面鎖著。我用槍打開鎖才進去。裡面整整齊齊,沒有打鬥、搜掠和掙扎的痕跡。真是奇了怪了。」楊意澤嘆道,「客廳陽台的窗戶開著,估計就是從那跳下去的。」

    「自己跳下去?她為什麼要跳下去?」我反問楊意澤。

    「只能這麼推理了。她就從咱們眼前掉下去,小李在下面守著,就一個門,我上了樓,連樓頂天台都看過了,又順著樓梯走下來,都沒看見人。如果有人推她,那人即便是個鬼,也不至於跑得這麼快吧?何況陳晨家門還是鎖著的。」楊意澤說道,「具體情況,偵查之後才能確定。又是個棘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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