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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我搖頭。鄒士釗哈哈大笑,忽而斂了神色:「你知道。別裝。」我知道個鬼。我沒吭聲。他繼續道:「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小有名氣,就是太沒眼力價了,把撒嬌玩過頭了。我火了,這時候,出來一個女人,替她頂了缸。」鄒士釗像回味似的完全陷入了他的故事,「她很漂亮,也很會說,最要緊的是,她身上有股豁得出去的爽快勁兒,像匹小野馬,讓人不由得想征服。」看了我一眼,鄒士釗補充道,「她也是個外圍,混場子的。」
外圍?我終於明白他說的女人是哪種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點燥動不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我心裡有點微顫。我不再看他,蹙眉看著壁爐。我的表情讓他似乎很滿意,他接著說道:「那個女人當晚就跟我回到了這裡。」
鄒士釗站了起來,緩緩向前走著,我站在原地,不知該進該退,鄒士釗回頭道:「跟我過來。」我無法,只好跟著他上了三樓。
他駐足在了其中一間房門外,看著屋裡白色床單的床說道:「就是這兒,我給她背上,紋了個人皮唐卡。」
我忽然忍不住,衝到旁邊的衛生間乾嘔起來。太可怕了,人皮唐卡,該有多疼?可是鄒士釗似乎極度地興奮起來,他一把把我從衛生間扯了出來,拽到那間屋裡,指著梳妝檯的鏡子,有點激動地說道:「就是在這兒,我把她要了。她的身體剛經歷過痛楚,異常地好玩,那種——」
「好了。」我聽不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淇島之夜
我的心無端地痛得發顫,我無法想像一個女人的背上剛被針刺得千瘡百孔,又是怎麼迎合他的肉體的。太心疼也太噁心了。我看到鏡子裡的我,臉色都是慘白。
鄒士釗在我背後幽幽地笑了,好像全身被打通什麼似的舒爽,眼眸間都是發泄過後通暢的光亮。這下我不懷疑了,他真的心理有病,他是個虐待狂外加色情狂。
我緊緊咬著唇,我微微趴靠在梳妝檯前,鄒士釗就站在我的身後,正透過鏡子好像在回憶什麼。我猛地想起,那個女人背上剛紋過身,一定痛得無法躺著,他們也許就在這裡就是這個姿勢——我噁心得再次沖了出去,乾嘔個不停。
鄒士釗緩步跟著我出來,淡淡看著我在洗臉池裡拼命把臉沖乾淨。半晌,緩緩道:「今天的故事,先講到這兒。你可以走了。」
我聽到他的話,像大赦一樣,連走帶跑衝出了別墅。從沒有一個來訪者,讓我有這種陰森恐怖加噁心的感覺。從那幢像墳墓一樣的房子裡出來,我頓覺神清氣爽。
手機恰好響起,我接起一看,梅子浚,約我在一家餐廳見面。我急忙衝出去打了輛車奔赴他說的地點。在一個中餐廳的包間裡,我見到了依舊瀟灑帥氣的梅子浚。
他把一個檔案袋扔給我,笑道:「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不能給的,你也別問。」
「我懂。」我笑笑,打開了口袋。裡面是一些鄒士釗的信息,有早年的報紙剪輯,也有一些簡歷介紹。鄒士釗今年五十三歲,早年在南城的一個海產品加工廠打工,後來自己出來做生意,從海鮮生意起家,慢慢做到酒樓、房地產,又做航運。而暴發是近七八年的事,一下子就發得盆滿缽滿,成了南城的巨商富賈,名下的公司、房產、船業不計其數。鄒士釗的妻子在十年前已經去世,這些年他一直是獨身一人。有一兒一女,鄒昱晴和鄒昱凱,也有一些兄弟子侄在他的公司做事,不過都不甚成器。鄒士釗的公司就是家族企業,沒有高科技也沒什麼現代化管理,但就是發展得很好,和地方的一些政要、名流都走得很近。所以警方雖然盯上了他,巡查暗訪還是小心謹慎。
「他是不是在什么女人那兒受過傷啊?一幅變態的模樣。」我一邊翻著資料,一邊問梅子浚。
梅子浚輕笑道:「這些桃色八卦我可不知道。」略一思索道,「不過我倒是聽說三年前,他曾經被逮起來過,不過只拘留了不到半個月,就又出去了。至於為什麼,案底銷了,我也查不到。三年前,我還不在濱海分局呢。」頓了頓又關心地問道,「你說他變態,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我笑笑,「他對我還好,就是言行舉止很怪異。」
「那就好。千萬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不對,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嗯?」梅子浚關切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有警察保護我還有什麼危險。」我把資料看完了,沒找到什麼頭緒,就是看到了鄒士釗的發家史,和現在的輝煌。在他的發家史里,不外乎幾個貴人,第一個和他合資做海鮮生意的叫徐勇,和他一起開了酒樓,後來撤資不知音訊;還有出資和他一起開地產公司的林什麼總,還有和他一起做航運吳什麼的,無一例外,在公司有波折的時候撤資了,只有他堅持了下來,如果這麼看,他的發家史就是一部勵志堅持史。
我又來回翻著細看了看鄒士釗帝國的幾次飛躍,在他暴發之後,他吞的最大的一家公司叫金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金帆幾下搞得破產,老闆金什麼被債主追得跳樓了,他趁機把金帆併購。一般來說都是大魚吞小魚,可鄒士釗吃的這個魚還挺大。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看我看得入神,梅子浚敲了敲桌子:「好了,吃飯吧。回去再看。」
我這才停下手裡的事,和梅子浚邊吃邊瞎聊著。和他熟了,我也不避諱,直接半開玩笑地問他:「你怎麼不找個女朋友啊?天天自己煮咖啡,多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