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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陸曾翰拍拍我的肩,笑得溫柔:「不要小瞧自己。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再說還有我。」

    「我很多事都應付不了。」我有些急,「要不你再雇個總經理協調這兒?」

    「哈哈哈,」陸曾翰大笑,捏了捏我的臉,溫聲道,「可喬,你應該知道,你有多優秀,你能行的。我們先試試。」

    他看著我的樣子,讓我無法拒絕。他的眸子裡,是我從沒看到過的信任、堅持,我從不覺得自己有領導別人的能力,但陸曾翰那種相信的目光,讓我給自己暈乎乎地繞了一層光環。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真的可以。

    在陸曾翰的眸子裡,我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我不是那個需要姐姐和韓牧之保護的小丫頭,我可以獨立起來,我可以撐起來。雖然我有點害怕、有點抗拒這樣的成長,但是有陸曾翰在,好像也沒什麼可怕。我用力點了點頭。

    陸曾翰唇角揚起了笑意,揉揉我的頭髮道:「這才對。省得每天看你仰仗那個變態醫生的鼻息活著,看得老子憋屈。」

    我臉上的笑僵在了那,瞪著他道:「陸曾翰!你心眼能不能這么小!」

    「不能!」陸曾翰回答得斬釘截鐵,「跟著我的人,就別想著越獄,一寸都不行。」

    跟著你?誰跟著你?我又好笑又好氣,但看著四周布局那麼用心的諮詢室,又生不起氣來,忍不住問他:「你是自己設計的,還是找人設計的?花了不少錢吧?」

    陸曾翰從兜里把鑰匙摸出來塞到我手裡,笑道:「別管那麼多。你喜歡、實用就行。辛老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獨當一面

    「我很喜歡,陸董。」我撇撇嘴,接過了他的鑰匙,「提前說好,不保證盈利。」

    「我哪有那么小氣。」陸曾翰嗤笑了一聲,「盈利了算你的,賠了算我的,這下行了吧。」

    我噗嗤一笑:「這穩賺不賠的買賣,傻子才不做呢。」

    陸曾翰笑得開心恣意,攬著我的肩走了出去:「走,吃頓好的,慶祝一下。最近可累死我了。」

    那晚,南城的冬風都是春意。

    我把陸曾翰告訴我的,肖家在F城有過生意的消息告訴了楊意澤。一周後,東方廣場爆炸案的中間人山哥被警方抓獲,案子終於進入正軌。山哥承認了東方廣場爆炸案是肖岩凝主使,目標是夏夢慈,但那天雇的李波認錯了人,才把余藍誤殺了。之後肖岩凝讓山哥跑路,本來肖岩凝說找人帶他出境,但山哥知道肖岩凝的為人一向心狠手辣,如果是偷渡,他有沒有命出境還是未知數,便拒絕了出境。肖岩凝便給了山哥一筆錢安排在了F城,生怕山哥跑了不受控制。山哥本來相等肖岩凝放鬆警惕後套到廣西那邊,但還沒等行動就被警察找上了門。有了山哥的供詞,肖岩凝主謀的身份是逃不掉了。

    在警方幾次審訊之下,肖岩凝交待了作案動機,卻和陸曾翰分析的完全不同:「阿冰的死,絕對和鄒昱凱有關。」

    「殺害肖岩冰的兇手警方已經抓捕了,你不要胡亂猜測!」白隊警示著他。

    肖岩凝勾唇冷笑:「人是他殺的沒錯,但鄒昱凱一定幫他了。他們早就不對付,鄒昱凱恨阿冰賣毒品給那個賀小敏,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後處處和阿冰過不去。好好的,為什麼要帶他去南淇島?如果在南城,阿冰一定出不了意外。」

    「凡事要講證據,不能靠猜。」白隊皺眉說道,「再說,你既然懷疑的是鄒昱凱,為什麼要殺夏夢慈?」

    「我殺鄒昱凱?」肖岩凝冷笑,「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讓整個遠航都陪葬。」

    「夏夢慈能讓遠航垮掉?」白隊看著肖岩凝眉頭越州越緊,可肖岩凝卻什麼都不再說了。

    一輪審訊下來,一頭霧水。我也糊裡糊塗的,既無法想到夏夢慈的死能給遠航帶來什麼影響,也許遠航洗錢會沒那麼順暢;也無法想到夏夢慈的死能帶給肖家什麼好處。白隊從審訊室出來,搖頭道:「這個人神經像不正常。」看著我道,「辛老師,想個辦法,讓這個人老實點。今天的話,他要麼是裝的,要麼就是腦子壞了。」

    我沉吟著:「好。我想想怎麼進行。他的人格特質——」

    我的話沒說完,一臉嚴肅的梅子浚走了進來,看著白隊說道:「肖岩凝那個案子,準備準備,移交給緝私警那邊處理。」

    「為什麼?」白隊十分意外,「他是爆炸案的嫌疑人,歸刑偵管。」

    「別問為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幹這行。」梅子浚笑笑,拍了拍白隊的肩膀,「這個案子到此為止,刑偵的部分,你不是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嗎?人證物證都有了。現在要歸到緝私那邊,還有經偵案子也要查他。」

    白隊也是一臉懵,但畢竟是老警察,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勉強地說道:「好吧。」進而吩咐楊意澤,「把該留的材料做個備份,剩下的按梅主任說的做。」

    梅子浚轉看向我笑道:「辛老師,忙完了嗎?和我聊聊去?」

    我看了眼白隊,白隊無奈道:「既然案子要移交了,我這也沒什麼事了。辛老師你自便吧。」

    我對梅子浚說道:「那就借你的光,忙完了。」說完跟著梅子浚一起出去。

    走到門口,我看著梅子浚有點遲疑:「不是又去喝咖啡吧?」最近幾次和他喝咖啡,他總是聊起陸曾翰,每次的話題都讓我沉重得要死。現在梅警官的咖啡屋已經不是我的放鬆之地,而成了我的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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