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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那重點是什麼?你教教我。」我聽出了陸曾翰的口風,笑道。

    「重點?」陸曾翰唇際揚了揚,「我早就和你說,這案子的關鍵是那自毀破片的浴缸,是從哪來的。其實查查那破片的技術是來自哪個國家哪個地方,南城誰跑那片的生意,就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知道兇手是誰?」我蹙眉看著陸曾翰,他竟然能知道兇手卻按兵不動,什麼意思?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就算我知道,我也沒證據。關鍵是讓條子知道。有的事,正著不好進行,就反著試試,幹嘛要一根筋呢?你們這些人的腦子,都讓那些條條框框給勒壞了。」陸曾翰吐了口煙圈,輕哼了一聲。

    「反著進行是什麼意思?」我看著陸曾翰迷惑不已,他偏偏不吭聲,我只好揣測著,「是說找不到證據,就擺個局讓兇手往裡跳?」

    第一百一十八章 誘惑

    「這個,就交給那些英明神武的警察同志吧。」陸曾翰把手裡的煙掐了,斜睨著我,眼裡是志在必得的意氣滿滿,「總之等我盤了那片地,他們愛怎麼抓怎麼抓。」

    他要盤什麼地?難道他對兇手久久不出手的原因就是這個?我有些擔心地看著陸曾翰:「曾翰,你要有分寸。」

    「放心。」陸曾翰拍了拍我的手,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而笑道,「你吃飯了沒?」

    「還沒,你呢?」我問著他。

    「也沒。阿姨有事請假回家了,要不我們出去吃吧?」他提議。

    「算了,沒什麼胃口。我在家給你做麵條吧?」我今天和林樺鬥智鬥勇了半晌,還真是累心。

    「什麼面?不會是方便麵吧?」他嬉笑著,「我可不信你會做飯。」

    「小瞧人不是?」我撇撇嘴,走到廚房,別的不會,煮個掛麵有什麼難的。我從冰箱裡把掛麵和雞蛋拿出來,把圍裙套在脖子上。

    陸曾翰斜倚在廚房門口,笑道:「我可看過了,除了這幾顆雞蛋,連片菜葉子都沒,你能做出什麼面來?」

    我把他笑著推出了廚房:「你就在客廳等著吧,少煩人啦。」

    「等等。」陸曾翰笑著把我立住,伸出雙手把我擁進了懷裡。

    這突然做什麼?我有點意外地臉紅,低聲嘟囔著:「幹嘛呢,還沒吃飯呢。」

    陸曾翰噗嗤笑出了聲:「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我幫你把圍裙繫上。」說完伸手從我背後撈起圍裙的帶子系了兩下,「去吧。」

    這個人真是擾人清淨,每次都是這樣,把別人撩撥得手足無措,他又一幅置身事外的樣子。我悶悶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眼前一暗,臉頰邊是他溫溫的唇,猝不及防的一吻讓我有些慌神,我把他推開,面紅耳赤地轉身去了廚房。

    一截小蔥,兩個雞蛋,一把掛麵,就足夠做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了。小時候和姐姐不會做飯,也沒什麼錢,買不起別的食材,姐姐就發明了這種雞蛋面,用油和蔥花熗鍋後把水加進去,煮沸後加點醬油,把雞蛋在碗裡打開,把火調小後,把雞蛋放進去,雞蛋便成了蛋花,和醬油蔥花一起做湯,澆到煮好的掛麵上,雖然清淡了些,但是蔥花和雞蛋的味道特別好。

    我沒用十分鐘,便把雞蛋面端了出去。

    陸曾翰看到麵條,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表情是奇怪的震動和壓抑。我把面放到餐桌上,有些驚訝於他的反應:「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回過神來,看向我微微笑了笑,「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做出一碗麵。有點意外。」

    我撇撇嘴,去廚房端另一碗。等我出來,卻發現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發呆。我走到他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不吃飯看什麼呢?」順勢也向外面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啊,左不過是小區里回家的人很多,遛狗的人不少。

    「我透透氣。走,吃飯去。」他的表情很奇怪,故作輕鬆,卻眉眼間都是沉重。

    我和他坐到餐桌前,他依然看著麵條發呆,手裡拿起了筷子,挑著面,卻沒有往嘴裡放。

    「看著沒胃口啊?」我關心地看著他,勸他道,「你別看這面不起眼,但真的很好吃。你平日裡海鮮鮑魚的,偶爾吃吃這清湯雞蛋面,也挺養人的。」

    「好。」陸曾翰淡淡一笑,終於開始吃麵,幾下就把面吃光了。

    看他吃得香甜,我也開心,我把他的空碗拿走:「好吃吧。我早說過了,這面看著不起眼,好吃著呢。這可是我姐姐的獨家發明。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陸曾翰按住了我的手,表情奇怪凝滯地抽了抽嘴角:「好了,不吃了。吃飽了。」

    「這麼一小碗能飽啊?」我咬咬唇,「是不是還是覺得不好吃?」

    「沒有,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陸曾翰揉了揉我的頭髮,擠出個笑。

    看著他近乎逃離的身影,我有點茫然。繼續坐下來把面吃完,不知道是不是口味的原因,我覺得味道還不錯的啊。

    陸曾翰的建議是不錯,但是怎麼實施,我確實沒有那個腦子。而刑警隊這兩天也沒什麼突破,倒是林樺,隔幾天會聯繫我一下,問我去不去她們那裡。她很會說話,讓人親近又不覺得唐突煩人,我都有種錯覺,似乎與她很近。

    但既然已經辦了卡,那麼沒事去她那做做那些排毒養顏的項目,也是一种放松調劑。我便又過去了。林樺本來沒在,但在我快做完的時候回來了,和我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卻把話題引到了夏夢慈的案子上,她看著客廳那幅清荷的畫嘆氣道:「人生真是無常啊,有時你眼睜睜看著的人,可能突然就不見了。夢慈一向朋友很多,現在聚會少了她,實在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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