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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他的唇有點涼,在我唇上繾綣了片刻,我情不自禁地回應了過去,我的溫熱,仿佛一霎點燃了他和我之間殘存的理智和芥蒂,唇齒之間,變得纏綿熱烈。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整個身體,整個心,只想化在身上的這個男人的身體裡,我可以不顧一切,我可以承受所有。

    他伸手開始解我的上衣,觸到第一粒扣子,他的手忽然停了下來。頓了一頓,他很快站了起來,沒有看我,快步走到了衛生間。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他是在洗臉吧?

    我的心從狂喜跌落到悲哀,只需要他的一個動作,我緩緩地站起了身,倔強地盯著衛生間的門,剛才到底算什麼?過了半晌,他走了出來,額上的頭髮濕漉漉的,眼眸里都是後悔和掙扎。

    第六十二章 鬼神怨靈

    我的心緩緩涼了下去,絕望和悲哀一起襲來,這次我很快地反擊:「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剛才什麼都不是。」

    陸曾翰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坐到沙發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狠狠抽了幾口,眉間緊蹙,臉上是我難得一見的正經。他頹然嘆了口氣。半晌說道:「辛可喬,你——算了。」他止住了話頭。

    我?我很蠢是不是?我看著陸曾翰苦笑道:「你大可不必這麼懊惱。縱然和我,讓你這麼後悔,這麼痛苦,你也不至於這樣,我不會纏著你,我沒那麼賤——」我的聲音顫抖著,沒把話說完,卻已把唇咬出了血,滿嘴的腥味。

    陸曾翰看著我,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色,又抽了口煙,緩緩說道:「辛可喬,下次你喜歡一個男人,先搞清楚他是個什麼人。你跟著我,不會有好日子的。」

    「為什麼?」我的心一突,固執地看著他,「我不怕。」

    「是嗎?」陸曾翰深深看了看我,自嘲似的笑了,他用手把菸頭掐了,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茫然的我跌坐在沙發上,嗅著空氣里菸草的餘味,我的心空得荒蕪。我的執著實在是沒有道理,可感情從來就不是講道理的。可笑我一個奔三的人,竟然還像個十八九的懵懂少女,我不曾了解陸曾翰,就這麼盲目地陷了進去,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他錯了?

    閒坐無聊,我打開電視,看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我走下樓去。大廳里陸曾翰和鄒昱凱都不在,只剩一個民警。我好奇問道:「他們呢?」

    民警回答道:「都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又和他聊了兩句,知道他姓呂,在南淇島派出所已經工作了十年。我正要再說,只聽樓上「啊」地一聲悽厲的慘叫,我還在發愣,呂警官已經沖了上去,我忙也跟上。聲音在三樓,我和他跑到三樓,只見一間房門開著,我們跑到門口,只見屋裡一個女人坐在床上手腳揮舞著,對著空氣仿佛擊打著什麼,嘴裡喃喃著:「走開,都走開。」她身邊站了兩個女孩,都是一臉恐懼,沒有一個敢上去勸她。

    呂警官問道:「怎麼了?剛才是她在叫嗎?」

    站著的一個女孩子點頭道:「肖總失蹤後,我倆陪著瑤瑤,可她一直不說話,剛才突然就叫了起來,說看到女鬼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個叫瑤瑤的向落地玻璃撲過去,驚恐地對著我們喊道:「你們沒看到嗎?剛才就在這兒,有鬼啊。」說完就要向玻璃撞去,呂警官上去把她按倒,看她瘋瘋癲癲,實在擔心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只好把她拷在了床上。

    隨後趕來的陸曾翰先下意識地看了看我:「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陸曾翰幫著呂警官把瑤瑤扛到了床上,用繩子把另只手固定好。

    另一個女孩怯怯地說道:「會不會真的是女鬼怨靈啊?」

    「什麼怨靈?」我問道。

    「丁曉曉,你講。」那孩子指了指另一個說道。

    那個叫丁曉曉的女孩子眉眼清爽,說話也快人快語,她就是之前在大廳里聊天的其中一個:「我也是聽島上的人八卦的。說是五年前,這裡有一個大老闆的情人失蹤了,頭天晚上還和他們一起吃飯,結果第二天就怎麼都找不到了,警察都來了,掘地三尺也沒找到。」

    「後來,這個地方就鬧鬼,說三年前,又有一個女人跟著大老闆來吃飯,結果也不見了。後來這裡就開始鬧鬼了。島上有人會聽到有女人唱歌,在這裡睡覺總會做噩夢。原本島上就沒什麼人,現在有一半都搬走了。昨晚我和她們說這些八卦,瑤瑤就很怕。而且昨晚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恰好就是之前那個女人失蹤前住的房間。」

    聽到這兒,我不禁打斷問了句:「哪個女人?五年前的還是三年前的?」

    「都是。」丁曉曉答道,「那兩個女人都是從一個房間失蹤的。所以瑤瑤就換了一個房間,但還是怕,今天早晨起來就說做了一夜噩夢,後來發現肖總不見了,就嚇傻了。」丁曉曉說道,「他們都說第一個女人變成了怨靈,附在了第二個女人身上,讓她做替死鬼自己好超生,所以就要一個一個接著找替死鬼。」

    鬼神之說我是不信的,我搖搖頭:「都是無稽之談,哪來的鬼怪和怨靈?都是人心在作祟。」

    呂警官囑咐那兩個女孩子把瑤瑤看好,我們走下樓,我和警察說道:「島上有醫院嗎?或者可以給瑤瑤注射鎮靜劑。」

    呂警官搖搖頭:「島上只有一個小診所,近幾年島上越發沒人了。居民就剩了十幾戶,有病都去南城看,只有一些簡單的頭疼腦熱會去診所掛水。哪有鎮靜劑。現在只等著明後天颱風過了,通了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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