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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7:51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第二十一章 古龍水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蘭珂?」快速在腦子裡搜索了一番,搖頭微笑,「我不認識,怎麼了?」

    鄒昱凱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沒事,你長得和她有點像。」

    我笑笑,我不太喜歡聽人說誰和誰長得像,大部分是無稽之談的套近乎,不過鄒昱凱此刻突然說這個話題,有點不合情理,看來我和蘭珂確實很像。我回答道:「還真沒人說過我像誰,鄒先生品味很獨特,就像鄒先生用的古龍水,我也從沒聞過。」

    「這是法國的一個小眾品牌,Nihilo的定製款。我用了好幾年,市面上沒有賣的。」鄒昱凱淡淡答道,「辛小姐如果感興趣,我可以幫你定製,他家是會員制。」

    「不用了。太麻煩了。」我客氣回答,邊仔細看著鄒昱凱臉上的微表情,試探地說道,「味道很特別,有胡椒木的香味。」這是一個沉鬱的男人,或者說,只是個大男孩,臉上白皙乾淨的皮膚、周身看似隨意實則不菲的行頭,都顯示著他良好的家境。一雙澄淨的眸子,看起來沒有太多的心機。

    鄒昱凱點頭:「是,胡椒木提取物是主料。女孩子的嗅覺都很敏銳。」鄒昱凱的眉心皺了起來,「小敏也這麼說過。她喜歡這個味道,我就天天用這款,可惜她再也聞不到了。」鄒昱凱的頭低了下去,眼角有絲濕潤,抬手扶住了額頭。

    我抬眸看了看陸曾翰,他站在窗前望著遠方,好像屋裡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我繼續沉默地坐著。

    鄒昱凱的情緒稍稍好了些,又問了我一些小敏之前的狀況,最後疲憊地斜靠在椅子裡陷入了自己的情緒,連再見都沒有和我說。

    陸曾翰送我出去,繞過後院轉到前廳,玄關處一幅很美的山水畫讓我不禁扭頭看了兩次,在夕陽的折射下,這幅畫明暗有序,非常漂亮。我不禁問道:「這幅畫是你選的嗎?」上次服務生說這裡的裝修是陸曾翰參與的,我記住了。

    陸曾翰勾唇一笑:「是啊,我選的,他畫的。」說著指了指玄關外修剪盆景的一個男人,正好我們走過他身邊,陸曾翰拍了拍他的背,「老孟。」

    那個叫老孟的男人穿著一件半舊的長T恤,正專注地修著枝丫,被他一拍抬起了頭溫溫地笑道:「你小子,每回帶過來的都是美女。」看來兩人關係不淺。

    我心裡翻了個白眼,陸曾翰還真不是個省油燈。

    「大醫生,我送你回去吧?」陸曾翰把我帶向了停車場,打開副駕的門躬身做了「請」的姿勢。

    「難得。」我嘆了一句,難得他今天這麼紳士,主動送我,「你不需要去陪鄒昱凱嗎?」

    「我送你轉一圈兒,回來他正好恢復情緒。」陸曾翰上車,我便也坐了上去。

    陸曾翰的手突然探到了我胸前,我驚得一跳:「你做什麼?」腦袋卻碰到了車頂,「啊!」地叫了出來。

    「這麼大動靜做什麼。」陸曾翰俯身深看著我,菸草味和呼吸聲在我的臉上逡巡,我全身都發燙起來,臉更是紅得滴血般燙,使勁向後移著。陸曾翰用力把安全帶扣上,促狹地笑著,「我只是幫你系上這個。辛老師,問你個私密問題,你不會沒交過男朋友吧?」

    第二十二章 蘭珂是誰

    我用力瞪了他一眼:「比不上你,每次都帶漂亮姑娘去雅築。」

    陸曾翰輕笑了兩聲:「你可真愁人,誰要是找了你,可有的受了。」

    「你越界了。」我冷聲提醒他。

    「你看,又來了。」陸曾翰搖搖頭,「我見過那麼多女人,沒一個像你這麼沒趣兒的,經不起一句玩笑。」

    「兩個人都覺得好笑才叫玩笑,你一個人覺得好笑,那叫嘲笑。」我冷冷回他,還見過那麼多女人?真夠恬不知恥的。

    「好,好,不管你好不好看,說的都對。」陸曾翰輕笑著發動了車子。

    第一次坐陸曾翰的邁巴赫,車開得行雲流水,見縫就鑽。從環海路的大橋下去,南城的海濱盡收眼底。看著美景,車內靜謐得只有我和陸曾翰的呼吸,我有些侷促,隨口問道:「鄒昱凱為什麼今天突然要見我?」

    「我怎麼知道。」陸曾翰答著,「他說要見,我就幫他約嘍。」我早就知道,問也白問,他和鄒昱凱就是穿一條褲子。

    「對了,他說的蘭珂,是誰?」我突然想起來,「你認識嗎?」

    陸曾翰的戲謔之色忽然收了起來,臉上罕見地一絲嚴肅,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過了許久,才用力地「嗯」了一聲。

    「我和她真的很像嗎?」我好奇道。

    「一般吧。」陸曾翰從車的格子裡摸出一支煙,也沒問我就點上了,粗聲粗氣回答道,「你沒她漂亮,差多了。」

    我心裡又翻了個白眼,有時候,真話真的很討厭。

    一路再無話,陸曾翰也沒再恢復他戲謔的本色。車在小區門口戛然而止,我和陸曾翰簡單說了再見後下車。兩步走到樓門口,卻看到了一臉嚴肅的韓牧之,和他身後跟著的鉚釘女孩,哦不,現在不能叫鉚釘女孩了,換了一件曳地長裙,頭髮也染回了黑色。清秀而年輕,看到我,挽上了韓牧之的胳膊。

    我輕輕一笑:「牧之,恭喜你啊。」

    韓牧之卻把女孩的手甩開,把我扯到一旁的花壇邊,聲音清冷而生硬:「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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