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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36:39 作者: 殊娓
    秦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去洗手間了,張郁青起身,站在洗手間外面等她。

    秦晗一出來,就被張郁青堵在了門口。

    他垂頭看著秦晗:「剛才說裙子是穿給我看的?」

    秦晗揚著臉:「嗯。」

    張郁青靠近了些,故意嚇唬她:「小姑娘,你這是在撩.撥人,撩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秦晗看著張郁青,目光清澈:「你會吻我嗎?」

    張郁青:「......」

    好像用錯方式了。

    「其實我不太緊張。」

    秦晗說話時睫毛都是顫的,聲音小小的,卻很有坦誠的味道。

    她說:「我夢到過你吻我,夢到過2、3次。」

    小姑娘這麼說時,大概是害羞,斜著眼看向別處。

    她剛喝過熱的烏梅汁,嘴唇不知道是被熱的還是烏梅染的,呈現出一種寶石色的紅,說話時下頜又輕輕地發抖。

    像是壓在樹梢上雪,風一吹,就溫和地搖曳。

    張郁青覺得自己要是定力差點,沒準兒真能吻上去。

    他猛地收回視線,偏過頭,開始咳嗽。

    第42章 留宿  「和你睡?」

    秦晗背後是洗手間外面的牆壁, 張郁青本來是站在她很近的地方,垂著頭在和她說話。

    這會兒他忽然偏頭猛地咳起來,秦晗那些緊張也消掉不少。

    她想了想, 抬手去拍張郁青的背, 很貼心地問:「被口水嗆到的嗎?」

    張郁青咳了一會兒,停下來, 把手覆在秦晗的發頂上, 推著人往窗邊的桌椅那邊走。

    秦晗被他推著走在前面,看不見張郁青的表情,只聽見他說:「你都夢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只有吻, 沒有其他的了。」

    秦晗臉又燙起來, 覺得自己這麼說真的很像流氓, 停了一會兒又加上一句, 「吻也沒有很激動人心, 夢裡你是那種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所以在關鍵的時候就停了。」

    也許是因為家裡有丹丹和奶奶,張郁青的耐心很好, 也溫柔。

    秦晗有種說什麼都不會被責備的感覺。

    張郁青可能是笑了一聲, 制止她:「行了, 喝你的烏梅汁去。」

    在那之後,秦晗的不安又不見了。

    好像見到張郁青, 和他說幾句話,她就會變得安心。

    喝著烏梅汁時,秦晗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張郁青很縱容她。

    這種縱容算是一種喜歡嗎?

    從那個周末開始,帝都市忽然降溫, 甚至下了一場雪。

    校園裡有很多南方的校友,舉著手機拍照。

    「下雪啦!」

    「雪耶!」

    「哇塞,雪!」

    甚至還有人打了雨傘。

    積雪沒挺多久,陽光一出來就化了。

    雪化掉之後氣溫變得更冷。

    那幾天秦晗穿得都很多,那條腰上帶著薄紗的裙子也沒機會再穿了,連同絲襪一起,被收回到柜子里。

    倒是給張郁青打電話時,發現他聲音啞啞的。

    秦晗憂心地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張郁青在手機里輕描淡寫,說是丹丹在學校發燒了,被老師送回來在家裡養病,結果把他給傳染了。

    他嗓子是啞的,但聲音里還帶著笑意。

    這人在電話里都不忘調侃她:「那條漂亮的裙子還穿著沒?有苦同當啊,和我們兄妹一起病一下?」

    秦晗大著膽子「呸」了他一聲。

    本來還想著多聊幾句的,但張郁青說張奶奶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今天有些腹瀉,他要回去一趟照顧奶奶。

    「那你忙吧,我先掛了。」秦晗說。

    臨掛電話前,張郁青又叮囑她:「小姑娘,最近降溫,別臭美。」

    「知道啦。」

    那天下午,秦晗到底還是沒能靜下心學習。

    階梯教室里坐了三個班的學生,老師站在講台上,帶著擴音器講教育史講得激情澎湃。

    秦晗坐在前排,托著腮愣神,半天沒記住一個字。

    這還是她上了大學之後第一次在課堂上走神,荒廢了一節課。

    下課後,謝盈她們問:「小秦晗,你是和我們一起回寢室,還是去圖書館自習?」

    「自習吧。」

    說著去自習,秦晗往圖書館走的路上,耳旁一直回放著張郁青生了病的啞嗓子。

    他自己都還病著,還要照顧發燒的丹丹和奶奶。

    能忙過來嗎?

    他還有時間休息嗎?

    秦晗站在圖書館門前,抬頭看了眼圖書館的大樓,突然轉身往學校外面跑。

    11月底也算是初冬了,天色暗得比夏天早。

    秦晗穿著厚重的毛衣外套,懷裡抱著課本,一口氣跑到校外,站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看著秦晗自顧自系好安全帶,有些好笑地問:「您去哪兒啊?」

    秦晗這才反應過來,喘著氣回答:「遙南斜街。」

    一路上秦晗沒和張郁青聯繫,她擔心張郁青忙,不想打擾他。

    到遙南斜街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計程車停在街口,秦晗付過錢之後下車,裹緊毛衣外套,開著手電往遙南裡面走。

    天一冷,那些蟲鳴都沒了,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生,還有偶爾的鳥叫。

    張郁青店裡開著燈,燈光從窗口映在地上,把凹凸不平的街面分割成黃白色的亮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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