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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16:22 作者: 是辭
    紛爭驟起驟停,過度生硬。

    「今天都喝多了,該回去了,你自己找朋友……」

    沒等走出座位兩步,半掩的門被推開,是姚松。

    陸嘉時嘆氣,拍了拍姚松的肩膀,忽略身後面子大失泣不成聲的林莞懿,酒真是個壞東西。

    「你幫她叫代駕,我在我車裡等你。」

    姚松點點頭,「小鄧給我打的電話,他哪敢讓霜兒知道,你倆這也是的,好歹老同學,弄得這麼尷尬……」

    陸嘉時沒再說話,和姚松錯開走向電梯。

    晚風迎面吹拂的一瞬間雖冷,但勝在清醒,陸嘉時覺得舒服很多,轉身進了便利店。

    一眼看到黑色星辰圖案點綴著煙盒的跨越,陸嘉時絲毫沒再給別的煙視線,想到家裡沒有存糧,直接買了一條。

    那瞬間居然覺得輕鬆,好像通過買煙看到了自己別的決定。

    坐在車子裡開著車窗抽菸,陸嘉時一向主張他的車禁菸,只能安慰自己明天放假,正好去洗車。

    他想她了。

    複合以來從沒有過這麼長時間沒見她,他抑制不住。

    個人收藏里唯一的號碼,陸嘉時撥通,對面居然秒接。

    梁以霜喘著氣,要不是陸嘉時聽得到外面街道上人車混雜的聲音,都要以為她已經這麼快選定了005號,發展迅速。

    他語氣不咸不淡的,「你在幹什麼?」

    梁以霜把放下的整箱飲料當小板凳,坐在上面,「剛從便利店出來。」

    他在心裡默默回應「我也是」。

    看他不說話,梁以霜一邊平復呼吸一邊說,「我剛回家一開冰箱發現飲料沒有了,就下樓買。」

    陸嘉時心想,他之前買了兩箱,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有,只是她不知道放在哪兒了而已。畢竟梁以霜只會拿冰箱裡的,而他陸嘉時是負責把飲料從箱子運到冰箱裡的搬工。

    「樓下最近的便利店還沒有整箱的了,你知道我喜歡喝白桃的嘛,就跑到遠一點的街口這家,可我發現搬回去確實好遠啊,有路過的人要幫我拿,我說我男朋友會幫我抬……」

    陸嘉時無聲一笑,開口卻冷漠又威脅,「別讓陌生人幫你搬,不安全。」

    兩人絕口不提矛盾與爭吵,梁以霜低聲「嗯」著答應。

    陸嘉時又說:「繼續搬吧,我掛了。」

    梁以霜忍不住瞪大雙眼,原地疑惑了兩秒,再看手機發現電話確實被掛斷了。

    她回撥過去,質問陸嘉時:「你不回來幫我搬?」

    陸嘉時說:「不。」

    「……那我讓陌生人幫我搬。」

    「你不會。」他知道他的霜霜有多聰明。

    「……陸嘉時,你滾吧。」

    莫名其妙打一通電話,莫名其妙踩了一半她給的台階就跑,他可真會氣人啊。

    「加油。」

    電話再度被掛斷,徒留梁以霜坐在原地又氣又笑,他居然真的放心她力氣大搬得動,這場架她單方面宣布還得吵下去。

    陸嘉時當然知道她可以,畢竟當年他在室外上設計課,盯著她把那麼重的一箱獎品抬到學生會去了,今天全當用苦力懲罰他。

    懲罰她什麼呢?他居然一時間想不出該怪她什麼了,記性真差。

    插pter 40

    今年的十月一日是雙節同慶,陸嘉時那天晚上與姚松分開之後帶著酒氣直接回齊韻那裡,準備第二天和母親哥哥一起度中秋。

    陸嘉見穿著家居服毫無姿態地仰躺在沙發里跟他嗆聲:「我們家老二這是怎麼了,都開始放假了還喝這麼多?」

    他那瞬間居然覺得剛剛跟林莞懿爭執的幾句並非完全無用,悶堵的心藉此機會通暢了許多,面對陸嘉見的冷嘲熱諷也只是淡漠忽略。

    「別叫我老二。」

    「小二?」

    「滾。」

    等到上樓沖了個澡換上睡衣,陸嘉時更加清醒,洗澡的時候最適合想事情,果斷下樓又去找拿著Switch埋頭認真、臉色被紫外線曬黑了兩個調的陸嘉見。

    陸嘉時說:「幫我個忙。」

    陸嘉見頭也不抬,「叫哥。」

    「那我去給爸打電話了,你繼續玩著。」

    「欸?你回來。」

    陸嘉時吃准了他這個哥總想在弟弟面前顯擺自己,好像殺價後假意要走,就等著對方把自己拉回來。

    「我上個月接了個綠騰的項目。」

    「綠騰?可真是我優秀的好弟弟啊你。」

    「你去德雲社學捧哏了?」

    「還行麼?」

    「不太行。」他把話題帶回來,「他們設計部的總工是年中突然調過來的,經驗也不行。我朋友說本來要調過來的是上海綠騰的那個孫敬清,業內的都聽過他,他老家天津的,應該是想回來。」

    陸嘉見看起來沒多認真,還在擺弄手裡的遊戲,「幾個意思?你看不上人現在這個總工程師,讓我給你去跑關係換一個?」

    陸嘉時坦然承認,「差不多這個意思。」

    陸嘉見眼皮直跳,「你怎麼不讓我把北京的綠騰老總換了呢?」

    「你不行。」

    「……」陸嘉見更氣了,差點要跳起來打人。

    陸嘉時解釋道:「現在這個總工,是我大學隔壁班的同學,有點一言難盡,還有私事在裡面,我煩得不知道怎麼處理了。想著還不如從孫敬清下手,你在上海認識的人多,況且現在天津這個也想回去,大家都沒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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