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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16:22 作者: 是辭
有客套的說等著喝喜酒之類的話,也有熟悉的直接打趣。陸嘉時即便身處於這種場面也不夠熱情,還好有梁以霜,她最是從容自若,看得周教授都頻頻讚許地點頭——老一輩的人總是更偏愛這種落落大方不怯場的女孩子。
周教授好像也加入了調侃大軍,說起來梁以霜當年幫陸嘉時翻譯的那篇論文。
「我現在給學生讀的還是你翻譯的版本,叫他們如果有誤及時更正,目前還沒人說什麼,看來你翻譯得不錯,小丫頭為男朋友做事情認真得很。」周教授說。
梁以霜謙虛,「他們八成以為是您翻的,就覺得您翻的哪哪兒都好,誰會挑錯呀。」
「那我跟他們說是學長的女朋友翻的,他們不是更不敢說了?」
「那肯定敢說的,您的學生誰還沒個女朋友了,說不準還有北外學翻譯的呢,我面子沒您大呀。」
陸嘉時抿嘴偷笑,她一句又一句哄得周教授笑不可支,直說陸嘉時撿了個寶。
又說起來有一年寒冬,在他們學院樓下總有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臉的女生給男朋友送早餐,問他們知不知道是誰。
姚松直咂嘴,又氣又妒,導致說話東北味兒都又嚴重幾成:「您可別說了啊!就擱您旁邊坐著呢,除了陸嘉時誰有這福氣,我們酸都沒用。」
梁以霜扭頭笑著看陸嘉時,一副「你有福氣」的表情,陸嘉時借著極好的氣氛客套說道:「結婚請大家一定來喝一杯喜酒。」
說著他主動抬手敬了大家一杯,沒注意到梁以霜瞬間錯愕的神情,她有著美好總是可能驟然碎裂的悲哀心理,驚喜之餘開始糾結:陸嘉時到底是不是認真?
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她心不在焉地跟著喝了一口。陸嘉時知道她酒量不好,再加上經期還沒結束不適合多喝,趁著大家都在閒話,默默把梁以霜杯子裡的酒倒了一大半在自己的杯子裡,透明顏色的白酒,不仔細看看不真切。
她還沉浸在那股不真實的情緒之中,直到喝下一輪才發現自己的杯子居然要見底,睜大眼睛疑惑看向陸嘉時。
他學她一樣狡黠地眨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她則偷偷把手挪到桌子下面握住他的,心頭好熱。
大學時他們在一起之後,陸嘉時有時候起早上課,北方的冬天下起大雪,積滿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都是安謐的聲音,但上課的路上沒有閒情逸緻去欣賞,路程耗費時間都要翻倍。
他有時候就會不吃早餐,仗著自己保持運動身強體壯的資本,梁以霜當成好大個事,一直說不吃早餐對胃不好,很少有的她囉嗦他的情況。
越是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越容易傾注全部去愛,不像年紀漸長之後工作之中變得世故,感情上也要衡量付出與收穫的天秤是否持平。當愛一個人的時候好像遠隔漫漫山海也可以徒步翻越,最容易為對方做一些回想起來咒罵愚蠢的傻事。可是當時不覺,只有實現愛的價值的充實。
梁以霜起大早給他買早餐送到學院樓下,寶貝著護在羽絨服里保溫,顧及形象的人妝也不化,怕被認出來於是裹里三層外三層——當然陸嘉時也認不出來,被她扯著不放,早餐塞到懷裡。
她身體力行地印證說不如做,把單純的陸嘉時感動得不行,其實不過是她把自己沉浸在一段又一段的愛情里的手段。
後來他才得出經驗:這種在愛情里能夠付出一切不顧代價的女人,她們愛你的時候是一個樣,不愛你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差別巨大到讓你難以想像。
梁以霜喜歡毛姆,還花費過一些心思去讀英文原版,雖然有時候吐槽毛姆是個仇女的死gay,但是還是難掩對他的偏愛。
而作者本人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總是會時常提現在作品當中,例如張愛玲認為女人對男人的愛往往帶有崇拜,那麼毛姆則是認為「我愛你與你無關」。
不論是《面紗》里的Walter和Kitty,還是《月亮與六便士》里的Stroeve和Blanch,傳遞的都是「我能夠被允許愛你就已經很感激」。
陸嘉時曾經覺得自己僥倖是被愛者的角色,如今可能要置換過來,梁以霜成了被愛者。在一起的時候她給他推薦毛姆未遂,分開的兩年間他倒是看了幾本,想通之後忽然就釋然。
那天晚上叫代駕回到家裡,小白嫌棄兩位主人身上的酒味兒始終不願意靠近,梁以霜強行把小白按住喜歡了一通,蹭得身上都是貓毛。
陸嘉時則靠在沙發上醒酒,欣慰地笑,想今天沒見到那個人是好事,他們都很開心不是嗎?
而學校職工宿舍里,任雪靜猶豫一晚上還是決定聯繫許久沒聯絡過的學姐林莞懿。她曾經在校學生會的時候就是在她手下任職,她們還看起來很親密過一段時間,尤其是她們都討厭梁以霜。
任雪靜發了這樣一條消息過去:當年我們不是把梁以霜和陸嘉時弄分手了嗎?我下班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他們一起回來看老師,很親密,學姐你知道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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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已經看累了惡毒女二,但是這本應該算是我寫文以來第一本女二存在感比較強以及影響過男女主感情,我也很庸俗,所以多多包涵啦。
結局百分百HE,以及沒有任何一個角色是十全十美的(除了沈辭遠),想讓更好的女生追求男主的美好想法我能理解,但是不管是霜霜還是林莞懿,已經可以算是在學校和社會中很優秀的人了,再好的我文筆有限寫不出來,更不用說一切的故事發展都想讓霜霜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