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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15:56 作者: 江蘿蘿
    此時一道人影閃進來,遮蓋她的視線,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是誰。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正確就不分。」江遲舟指著自己的白色衣服問:「我今天穿的衣服什麼顏色」顏希仰起頭,嘴角抽了幾下,故意與他作對,「黑色。」

    居高臨下的男生頓了頓,昧著良心道:「答對了!」

    他將蹲在地上的人拉起,手掌扣住她的後腰把人攬人入懷,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輕聲說話,「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原諒你就是了!」

    「咯……」顏希的牙齒咬得咯呲作響,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看過不少言情劇和小說,從來沒見過一對情侶像他們這樣彆扭的,跟鬧著玩兒似的,有時候連她都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習慣了在一起,還是打從心底里只認定對方?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你跟剛跟我說分手,我都沒說!」她再次將他推開,但一隻手還揪著胳膊上的衣袖。

    身體傾向前,江遲舟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釋,「不是想跟你分手,只是想讓你自己感受一下,如果分開,你的心情是高興還是難過。」

    「……」陷入自己思緒的女孩撇開臉,不聽。

    認識多年,江遲舟對她的每一句話甚至於每個小動作都理解得透徹,哪怕她表現得迴避,他也知道該繼續說下去,「現在知道那是什麼感受了嗎?」

    「我不高興。」顏希雖然沒有恢復心情,但還是很乖的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既然難過,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話。」江遲舟對她循循善誘。

    「可你跟別的女孩子一起玩遊戲。」她就是不開心,小氣吧啦的愛計較,這是戀愛通病,用心的人很難逃避得掉。

    「那不是,剛才你聽到的是變聲器,那個是宋飛揚的小號。」宋飛揚前幾天忽然想換新門派玩,懶得練級,乾脆買了個新號,還是個女性角色。

    聽他的解釋,顏希仍然悶悶不樂的垂著腦袋。

    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江遲舟說的話,哪怕是現在,親耳聽到對方用嬌滴滴的女聲講話,但在江遲舟解釋一句之後,她就信。

    所以,她最在意的是自己現在的心態,她怕自己變成令人討厭的樣子。

    她問江遲舟:「你不會覺得我很小氣,還無理取鬧嗎?」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江遲舟再次回到她身邊,指腹在她手心輕輕摩挲。

    因為在意才會把小事放在心上,易地而處,他也不能絕對平靜的看著顏希跟另一個「男生」玩遊戲而不搭理自己。

    「剛才沒有第一時間放下遊戲陪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江遲舟再一次放低姿態,這一行為在顏希心裡激盪時不平靜的風浪。

    她自己也玩遊戲,知道在某些關鍵環節不能分神,這跟是否在意、有多在意沒關係。

    很早之前習慣了針鋒相對,喜歡爭執輸贏,而現在那個男孩卻甘願不斷向她低頭,包容她的所有小心思,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的確,跟他吵架自己也會難過,顏希決定讓自己開心點,於是仰起腦袋,驕傲的抬高下巴,「嗯……那我跟你和好吧!」

    顏希天性快樂,脾氣來的快去得更快,後來兩人重新聊到家長的話題,江遲舟才告訴她,「只是跟身邊的朋友說了,還沒有告訴爸媽。」

    跟父母坦誠,和跟朋友分享是不一樣的心情。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他還想抓緊時間跟未來岳父岳母拉近關係。

    據說,大部分父親都會把女兒喜歡的男生當做「敵人」,他好不容易得到顏爸的信任,要是現在被顏爸排斥,那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所以,你是想曲線救國,先虜獲我爸的心,讓他對你滿意得不得了,再趁勢踏進我家大門?」顏希一排腦門,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江遲舟順勢摸摸她的軟發,「嘖,腦袋挺靈光啊。」

    「江遲舟,沒想到你還是個心機波y!」

    「承蒙誇獎。」

    瞧,他那麼的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臊。

    國慶收假後,江遲舟開始忙碌起來。

    高中時期,大家都說高考是人生分界點,但大學也不輕鬆。

    大學時期選擇偷懶放鬆,那才是真正叫做不求上進、放棄人生。特別是在大三跟大四這兩個距離社會越來越近的兩個階段,聰明的人都知道提前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江遲舟在系上是出了門的天賦型學生,多次參加比賽為自己、為學院爭光,是老師們眼中的希望。

    繼他之後,今年又進了一位十足優秀的新生——時奕。

    兩個都是計算機的尖子生,且,他們都有奮鬥的目標。或許是存在某種特定的緣分,這兩位拔尖的人逐漸靠攏,甚至一起研究課題。

    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時奕擁有的專業知識程度出乎意料,這才剛入學就體現出來,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成功。

    不過現下,那個試圖寫出複雜程序軟體的學弟遇到了麻煩。

    今天上午沒課,江遲舟睡到九點多才醒,顏希已經離開去學校。他慢悠悠的起身收拾,對著鏡子刷牙時,看到了脖子上的紅印。

    那是顏希的傑作,也是顏希的報復。

    她故意把印記留在明顯位置,他卻偏偏不遮掩,隨意找了件棕色衛衣套上,脖子的紅印就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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