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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26:27 作者: 奶油小鵝
孔如琢:……
她是不是還要謝謝他的肯定。
孔如琢不可思議道:「醫生也說我是被氣暈的?」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氣性這麼大?
「不是。」蒲又崇總算說了句人話,「你是過敏引發的高燒。」
怪不得她一直頭痛,還以為是沒有休息好。
「過敏源是什麼?」
「記得你喝的那杯貴腐酒嗎?」
「貴腐酒?」孔如琢疑惑道,「可我以前也喝過,沒什麼感覺啊。」
「不是所有貴腐酒都會導致你的過敏。」蒲又崇看她一眼,解釋說,「你的過敏源,是摩澤爾雷司令釀的貴腐甜白。」
她不愛喝酒,之前偶爾淺酌,產地也多是匈牙利的托卡伊——
孔家在那邊有個酒莊,最好的酒直接就送到家裡了。
而她那天為了招待蒲又崇,特意從別人手裡敲了一瓶上好的摩澤爾貴腐甜白。
沒想到,她居然對不同產區的葡萄酒區別對待。
孔如琢沉默無語,半晌,捂住腦袋:「我就知道,喝酒誤事。」
不然,她也不會因為醉酒在床上說錯話。
現在不但蒲又岑的電影沒著落,還在蒲又崇那裡擔上了「惦記老公哥哥」的惡名。
孔如琢賠了夫人又折兵,躺在床上一時無語凝噎。
旁邊,蒲又崇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嗤笑一聲,自一旁端了水來,遞到她的口邊。
「你的燒還沒退,醫生讓你多補充水分。」
「我不想喝。」孔如琢看破紅塵,「萬一我對產地是醫院的飲用水過敏呢?」
蒲又崇淡淡道:「東城的自來水,都來自於東城自來水公司,從本質上,產地並無不同。如果你之前沒有因此過敏,之後,大概也很難因此訛詐到自來水公司身上。」
孔如琢被噎了一下,若是平常,一定要反唇相譏。
可她發著燒,又忍著不舒服在室外拍了一下的宣傳片,聽他這麼說了,居然委屈起來。
「你說的是。」她語調冷淡下來,「我當然不能再過敏了,反正也沒有人心疼我。」
她躺在那裡,哪怕病中,肌膚仍是雪一樣的潔白,顴骨上燃著兩團桃花顏色,哪怕唇瓣乾涸蒼白,卻也只為她平添一抹憔悴柔弱的易碎美感。
蒲又崇凝視她,她眼睫輕輕一顫,眼波流轉地看向了他,眸底輕愁,似是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無人能在她這樣的眸光里倖免於難。
她將美色化作利器,向來觸者皆傷,哪怕蒲又崇也未能倖免。
他如同被蠱惑一般,向著她慢慢地俯下身來。
光影婆娑,在平坦的白牆上,映出一上一下的兩道影子。
離得近了,連她口鼻呵出來的溫熱氣息也能感知清晰。
她高熱許久,玫瑰花香蒸騰著,自骨間透體而出。可她眉心蹙著,因為委屈,又因為身上難過,只能蜷縮起來,像是一隻小小的鴿子,被雨淋了,卻沒有被及時捧入掌心細心呵護。
這樣嬌氣。
可也只有她,這樣嬌氣,也不惹人厭煩。
蒲又崇放緩語調:「怎麼沒人心疼你?這話被母親聽到,才要傷心。」
「那我也管不了了。」她吸一吸鼻子,聲音裡帶上一點哽咽,「我是病人,我想說什麼都行。」
她說話時,原本便因為缺水起皮的唇上,皸裂出點點血色。
孔如琢剛覺得疼,唇上卻又一涼,原來是蒲又崇用勺子舀了水,滴在她的口間。
身體先於意識,下意識吞咽那清甜溫熱的液體,等反應過來時,孔如琢又很有骨氣地發了脾氣:「都說我不喝了!蒲又崇,你就是想氣死我,你換個新老婆對不對?」
「我想換老婆,還需要氣死你?」他慢條斯理道,「只有在一個地方的時候,我會想弄死你。」
孔如琢燒得頭暈,居然問他:「哪裡?」
好哇,他果然想害她!
蒲又崇唇角翹起一點,淡淡道:「床上。」
孔如琢:……
孔如琢:「變態。」
蒲又崇:「過獎。」
她沒在誇他!
孔如琢一雙漂亮的眼睛怒視著他,旁人被她這樣看,早就失魂落魄,任她予取予求。
可偏偏蒲又崇不溫不火:「是你問了,我才回答,你聽了卻要生氣,這是什麼道理?」
孔如琢磨牙:「誰准你對我懷著這麼見不得光的心思?」
「有什麼見不得光。」他審視地凝視她,須臾,坦然道,「因為你長得美,我才這樣想。我怎麼不對著阿貓阿狗這麼想?」
他不常說這樣的話,更多時候兩人總是針尖對麥芒,難得這樣讚美她,哪怕孔如琢從小到大,被人夸漂亮,誇得耳朵里都長了繭子,聽他這樣說了,竟然升起一點得意之情。
原來蒲先生,也只是個凡人,逃不脫她的魅力。
孔如琢大度道:「下次想也不許說出來。」
蒲又崇嗤笑一聲,繼續餵她喝水:「掩耳盜鈴。」
「反正對我這麼想的,肯定也不止你一個……」
孔如琢一時說順了嘴,卻見蒲又崇手微微一頓。
他一雙狹長眼睛,說不上情緒地望著她,因為眸色極深,這一刻竟有山雨欲來的沉。
「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