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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09:58 作者: 山有嘉卉
    「你舔我做什麼?餓啦?」舒檀覺得自己的指尖被貓咪舔了兩下,有點癢,便低頭朝沙發底下看,笑嘻嘻地想哄它出來。

    楊大可早就在舒檀來的時候去廚房幫忙了,現在客廳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厲寧述出來找東西,看見她整個人撅著往沙發底下看,愣了愣,隨即覺得這人也太不見外了,這姿勢可真夠不雅觀的。

    幸虧這會兒也沒別的人在。

    「茶几底下的盒子裡有貓條,你拿一根撕開它就出來了,何必這麼辛苦。」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給舒檀出主意。

    舒檀聞言立刻哦了聲,立即就地坐下,轉身找出一根貓條,撕開以後自己先聞了聞,然後噦了一聲,「這東西會好吃嗎?」

    「貓還覺得你吃的東西難吃呢。」厲寧述失笑,又叫她把老黑也哄下來,「要是一會兒人多它們怕,就關書房去。」

    舒檀不知道他的書房是哪間,但並不妨礙她應聲,一邊應一邊將貓條往沙發底下送,「小白,吃不吃?不吃就給你哥了啊。」

    吃是肯定要吃的,小白很快就被哄了出來,白色的貓頭露出沙發底,和她大眼對小眼,「呀,你碰了一鼻子灰!」

    「昂——」

    她搓搓小貓臉上的灰,又起身去找老黑,「哎,下來呀黑煤球。」

    老黑在貓爬架的最頂層往下看,盯著她看了半晌,舔舔鼻子,動了動,站起來,舒檀見狀又伸手,「來,跳下來。」

    老黑歪了歪頭,在貓爬架上動動腳,然後往下一跳,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準頭不好,不僅沒跳進舒檀懷裡,還一腳蹬在她頭上。

    「嗷——」她手裡的貓條應聲而落,小白咻地跑出來將貓條拖回沙發底,然後一邊舔一邊看人貓大戰。

    「黑煤球你過來!我今天一定要揍你!」

    「喵——」

    「過不過來?過來吧你——跑什麼!!!」

    「昂昂昂——」

    「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嚨你爹也不會來救你的!」

    「嗯嗯昂——喵——」

    廚房裡忙著殺魚片魚的兩個人聽見外頭的動靜,一個無可奈何,另一個笑得差點滾到地上去。

    厲寧述看楊大可一眼,「你小心切到手。」

    「哎,舒檀在你這兒一直都這樣?」楊大可說著斜睨他一眼,「我連根貓毛都碰不著,她一來就......你倆貓跟她很熟吧?」

    厲寧述像是沒聽出他話里意思似的,嗯了聲,「還行,鄰居嘛,常見面自然就熟了。」

    楊大可嘿嘿一笑,想說他裝正經,又到底沒說出口。

    上午十一點左右,厲寧述請的客人陸續上門了,有她認得的,像中醫科的陳子儀,見到她,先問了是哪個年級的,聽她說完便笑道:「這也不是在單位,別叫陳醫生啦,叫師姐。」

    舒檀抿著唇笑笑,叫了聲師姐,沒說幾句話陳子儀就去廚房幫忙了。

    卻又被厲寧述轟出來,「你們都走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才剛出來,門鈴就又響了,舒檀抱著老黑去開門,看見邢明源跟陸標一塊兒來的,還有個不認識的男生,說是厲寧述這個月帶的學生。

    康華叫她師姐,又看看她懷裡的黑貓,「這貓叫什麼名字?」

    「黑煤......」舒檀脫口就要應,結果還沒說完就被老黑嗷的一嗓子打斷,忙訕笑著改口,「老黑,老黑,它叫老黑。」

    老黑:「嗯——」滿意了。

    康華覺得有趣,伸手摸了一下老黑的頭,老黑在舒檀懷裡覺得安全,也一動不動地讓他摸了一下,第二下就不給摸了,抬起爪子用力一推,又哈了一下。

    小白到底不喜歡這麼多人來看自己,找機會就溜走了,舒檀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還是老黑提醒,才知道它進了一個房間。

    至於那間房是做什麼的,舒檀倒不在意,反正只要是在家沒丟就行。

    「你這次又是去哪兒釣的魚?」客廳里大家在瞎聊,陳子儀問楊大可道。

    楊大可端著茶杯喝厲寧述用荷葉和炒薏米炒山楂一起泡出來的荷苡茶,回答道:「昨天帶老婆孩子去農家樂,那裡剛好有魚塘,給了錢就能釣,我老婆又不吃魚,只能帶回來唄。」

    「幸好還有你們能分擔,不然真是虧大了。」楊大可玩笑道。

    陳子儀呵呵兩聲,「我看是農家樂老闆虧大了,誰能想到你釣了一桶那麼多。」

    舒檀好奇,陳子儀見狀便給她解釋,說是楊大可的妻子從不愛吃魚,覺得魚腥難忍,但他又喜歡釣魚,釣回來的魚只能分給親戚朋友,「最多的時候,我跟厲師兄還有幾個同事,天天吃魚,吃得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魚!」

    她說著忍不住打個寒顫,「幸好他現在沒那麼愛去釣魚了。」

    釣魚一時爽,吃魚火葬場。

    舒檀聽得直笑,又忍不住疑惑,「楊醫生平時和太太吃飯不會覺得這是個問題麼?」

    范女士經常跟她說,找對象一定要找能吃到一起去的,要不然日子會過得很沒意思。

    楊大可嗐了聲,「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她不吃魚,當時覺得,不吃就不吃唄,雞鴨鵝那麼老多肉呢,等結婚過日子,開始也很苦惱,這我愛吃她不愛吃,她也不會做,我做她又覺得味道重,那我就吃不著,可難受了。」

    「後來呢?」舒檀聽他講古,忙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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