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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09:05 作者: 天如玉
    寒風在外面卷嚎,帳內響起細碎的呻吟與輕喘,他挺進,她迎接,無矯揉造作,無彷徨猶豫。

    可惜無論平時多麼嘴狠,到了這一刻,彼此都毫無經驗,於是起初是輕緩的,帶著澀然的動作。直到隨著靈肉結合的默契感生出,動作才漸漸炙熱而激烈。狂風驟雨一般,每一次激烈的撞擊,力道都像是直達心底,直到在那裡刻下彼此的一方占有地……儘管齊遜之已經儘可能的溫柔憐惜,安平陛下今晚還是發現了過往認知的錯誤。

    這種事,疼的果然是女子!!!

    外面寒風呼嘯著拍打大帳,裡面卻漾出了春日的溫暖。

    這一夜,有人終究失了身,有人早已陷了心,只有風聲依舊,纏綿悱惻,直至天明……醒來時,天剛蒙蒙亮,安平習慣早起,立即就想起床,但是剛一動,卻發現身子還被齊遜之緊箍著動彈不了。轉頭對上他的睡顏,無奈地笑了笑。那張臉安穩的像個孩子,長睫輕顫,輕輕抿著的唇勾著滿足的弧度。

    看他這麼瘦,體力倒是好得很!安平想起昨晚徹夜瘋狂的糾纏,不禁有些赧然。

    抬手將他的手臂輕輕拿開,起身穿衣,身後的人卻已經醒了,坐起身從背後擁住她,光裸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他的聲音沙啞而慵懶:「陛下要起身了?微臣昨晚伺候的可好?」

    她忍不住好笑,故意一本正經地點頭:「不錯,回京後重重有賞。」

    他將臉埋在她頸邊低笑:「那麼陛下要賞微臣什麼呢?」

    「嗯……賞你座宮殿如何?」安平系好裡衣,轉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齊遜之怔怔地看著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許久才終於露出笑意,眼裡好似蘊了星光般耀眼。湊到她臉頰邊吻了吻,柔聲道:「看來微臣只有用一生來報答皇恩了。」

    安平轉身擁住他光裸的肩頭,撫摸著上方被她咬出的一塊牙印,笑著點頭:「一言為定。」

    他托著她的下巴,又湊過來吻她,溫柔的,彼此像是新婚夫婦,怎樣都是甜蜜。

    安平微微喘息著推開他,笑道:「附近有座無鋒山,待戰事了了,你我一起去登高觀景如何?」

    齊遜之自然明白她這是接受了他能站起來的事實,越發用力的擁緊了她,點了點頭:「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陪著的。」

    安平剛要說話,忽聽帳外傳來圓喜的呼喚,彼此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這才被打斷。

    聽圓喜語氣似乎有些急切,料想是有事要稟,她鬆開攬著齊遜之的手,迅速穿好衣裳就要下床,手卻又被他拉住。轉身看去,卻見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支簪子,朝她笑了笑:「陛下發還未綰。」

    安平認出那是當初她劃傷自己手臂的簪子,沒想到他還收著,不禁有些感動。轉過身背對著他在床沿坐下,任由他梳弄自己的頭髮。指腹順著髮根往下到發梢,他的手指靈巧而慎重,像是在進行某種莊重的儀式。

    一直耐心地等他弄好,安平才起身,轉頭看了他一眼,彼此都輕笑起來,仿佛已經互相這般相望了千年之久。

    「朕先去看看什麼事,你待會兒再出來。」她吩咐了一句,轉身朝外走去。

    圓喜在帳門口來回踱步,偶爾撞上附近雙九的冷麵,翻個白眼,繼續踱步。

    「進來吧,圓喜。」

    帳內終於響起安平的召見聲,他心中一松,快步走了進去,草草行了一禮便急匆匆地開口道:「陛下,西戎提前到達了,諸位將軍都等在外面呢。」

    安平皺眉,西戎竟然來得這麼快。

    只稍作沉吟她便平靜地下了命令:「讓焦清奕和秦樽留下待命,其他一切照計劃行事。」圓喜應聲朝外退去,又被她叫住:「等等,吩咐完後,記住叫軍醫為朕配一碗蕪子湯來。」

    圓喜一驚,吶吶抬頭,蕪子湯?看來昨晚陛下跟少師大人……咳咳,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前幾次跟齊少師那什麼……陛下也沒喝蕪子湯啊,為何偏偏這次……見他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安平冷聲道:「沒聽見朕的話麼?」

    圓喜回神,連連點頭,退出去準備了。

    帳中恢復安靜,安平轉過身去,頓時一愣。齊遜之就在她身後,仍舊坐著輪椅,衣衫齊整,頭低垂,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長長的眼睫。

    也不知他到底聽到了沒有。

    她走近幾步,剛想解釋,卻見他抬頭朝自己笑了一下:「西戎既然來犯,陛下的暗部,交給微臣吧。」

    安平蹙了眉頭,既然聽到了西戎來犯,自然也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她抿唇不語,因為看了他這樣的笑臉,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齊遜之也不追問,只抬手行了一禮,便推著輪椅朝外而去,不到最後一刻,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

    安平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簾外,無奈地閉了閉眼。

    此時戰爭當前,能速戰速決固然好,但也有可能會拖很久,她怎能在此時懷孕?然而無論怎樣解釋,事實對他來說都是傷害,或輕或重而已。

    秦樽和焦清奕正等在帳外,見齊遜之大清早的從中軍大帳里出來,頓時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可是那位毫無表情,連招呼也懶得跟他們打,就直接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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