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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09:05 作者: 天如玉
    雙九一向穿甲冑示人,若不是因為受傷,還真難發現裡面的衣裳是反的。她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去掀被子,打算為他解開裡衣,重新交換領口方向,卻見雙九一把揪住領口,面色紅艷欲滴:「別,殿下,難為情……」

    安平失笑,摸了摸他的包子臉,起身朝外走去:「好吧,那你記住下次可要穿對了。」

    雙九趕忙應下,然後用被子蒙住了頭。

    安平在殿門處停住腳步,復又朝內看了一眼,眸中光芒沉浮,心思百轉千回。

    「殿下,少師齊遜之求見。」圓喜從側面迴廊上走近,低聲稟報。

    「哦?人在何處?」

    「正在偏殿內等候。」

    安平點點頭,立即朝偏殿走去。剛推開門,便見輪椅中齊遜之轉過身來,一臉肅然地對她道:「殿下,刺客的幕後主使已然水落石出了。」

    「哦?是誰?」

    「殿下希望是誰,便是誰。」

    十八章

    沉寂了幾天,雙九的傷勢已確定無礙,安平這才對蕭靖做了處置----暫留京城,兵符交出,禁足於府邸,不可與外人接觸。

    消息傳出,滿朝譁然。咱們的監國還真是毫不吝嗇對侍衛的疼愛啊。

    焦義德與趙王當日便相攜入宮去求情,可是剛至御書房門口就聽見一陣乒桌球乓砸東西的聲音,接著圓喜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一臉驚恐地跪倒在門邊:「殿下,奴才該死,您消消火啊,最近一直這麼發火,對身子不好啊。」

    焦義德與蕭竛對視了一眼,俱是一抖,終於決定還是暫時避其鋒芒比較好,遂又相攜離去。= =圓喜看了一眼二人的背影,這才爬起來,拍拍衣裳進殿:「殿下,奴才剛才演得怎麼樣?」

    安平坐在桌後安安靜靜地批奏摺,對眼前滿地的碎瓷片視而不見,頭也不抬地道:「除了砸東西時太吵了些,其他都蠻好,本宮稍後會有重賞。」

    「謝殿下。」圓喜喜滋滋地收拾滿地狼藉去了。

    不多時,安平批完最後一道奏摺,端起茶喝了一口,提了提精神,對圓喜道:「準備一下,自側門出宮,去一趟蜀王府。」

    圓喜擔憂道:「雙九還在將養,殿下暫時還是莫要出宮了吧。」

    「無妨,」安平擺擺手,起身朝外走去:「到了外面,自有人前來護衛。」

    蜀王府內,蕭靖正坐在廳中生悶氣,沒多久便見一名小廝急匆匆地走進來稟報說趙王到了。

    他有些吃驚,安平既已明令禁止他與外人接觸,蕭竛怎會前來?

    還沒想完,蕭竛已經大步走入,左右看了一眼之後,示意小廝關門,這才走近對他道:「兵符的事,本王已經知曉,安平殿下這事做得委實過分。」

    「唉,別提了。」蕭靖氣惱地坐下:「若是真的只是傷了那侍衛也便罷了,偏生還牽扯出之前那丫頭遇刺一事,如今她既認定本王對她有敵意,便一口咬定刺客由本王指使,否則怎會獅子大開口的要兵符?」

    「竟有此事。」蕭竛皺眉:「這可如何是好?」

    「除非找到真正的幕後主使,否則兵符肯定還是保不住的。」蕭靖越想越氣,臉色都鐵青了幾分。

    「唉,當日也是你大意,本就是個難纏的主,你還跟她鬥氣。」

    「本王本就多飲了幾杯,又被氣糊塗了……」

    話音忽被打斷,小廝隔著門在外稟報,聲音警覺:「王爺,有客到了。」

    二人俱是一怔,蕭竛朝他點了點頭,連忙走到一旁屏風之後。下一刻,有人推門而入,一襲白衣男裝打扮,手執摺扇,姿容優雅。

    「哼,本王道是哪位貴客,原來是睿公子啊。」

    安平毫不在意他嘲諷的語氣:「是啊,如今皇叔被禁足府內,除本宮之外,難不成還能有其他人前來拜訪?」

    蕭靖被噎了一下,冷哼不語。

    「罷了,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本宮前來,只為一事。」安平毫不客氣地走到上首坐下,摺扇收起,笑意盎然:「請皇叔將兵符交出來吧。」

    「什麼?」蕭靖驚怒:「前腳說要交出兵符,後腳就親自來索要,而且還沒有陛下的手諭,殿下當這是買東西不成?」

    安平托著腮尋思片刻,一臉誠懇地道:「要不,您出個價?」

    「……」OTZ「行了,皇叔,您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不想背負刺殺監國之罪,便早些交出兵符吧。」

    「殿下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敢,與其說威脅,不如說是商量,家醜不可外揚,本宮也不想將此事鬧大。」

    蕭靖眯了眯眼:「殿下還真會死纏爛打。」

    安平微微一笑,展扇輕搖:「是故聖人有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

    兩人僵持許久,蕭靖冷哼一聲,終究還是自懷間摸出了從不離身的兵符,口氣不善:「暫時交給殿下保管便是,但是待本王證明了自身無辜,還請殿下完璧歸趙。」

    安平起身上前,毫不客氣地取過兵符便朝外而去:「皇叔請隨意,本宮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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