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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09:12 作者: 四方靜途
車還未停下,就見寬敞的玻璃大門外站著一群恭敬等待的人,領頭男子帶了眼鏡,看年齡像是四十多歲。
男子一身白衣制服,身後的人也是同樣裝扮,只是他們胸前銘牌上的職位不一樣。
周欽時剛下車,那男子就笑容滿面的迎上來,陳玩瞧了眼他胸前,是這崇山醫院的院長。
簡短寒暄過後,那院長帶著周欽時繞過一層走廊又走過一個中心花園。
陳玩一路都在打量,她不得不承認周欽時是有些本事。
當年陳厚山靠炒股及房地產發家,成了個實打實有名的暴發戶,他一直以來都想擺脫這俗不可耐的稱號,不僅花大價錢在豪門大家雲集的雅山,買了別墅,還總想著能在其他行業大展拳腳。
但可能他天生只會賣房,其他任何行業只要涉足就血本無歸,以至後來圈裡知曉情況的人,都明里暗裡嘲諷陳厚山也只配做個暴發戶。
而現在,不僅這崇山上占地幾百公頃的康養醫院,在臨近市區還有個有名的私人醫院,也都是冀星集團名下產業,周欽時在這短短几年內就做到如此程度,不得不說,他確實比陳厚山強多了。
幾分鐘後,一行人停在另一幢高大建築的兩專用電梯前。
周欽時與院長站左號電梯,陳玩本也跟著過去,楊澤卻在一旁有禮而疏離的輕聲道:「陳小姐,周總有事要處理,我們走這邊電梯。」
陳玩看眼周欽時,心想這混蛋還真是日理萬機。
她跟著楊澤及副院長站在右號電梯前。
「叮」一聲,左號電梯門開,周欽時一行走了進去,陳玩只見院長摁了個樓號,電梯門就合上了。
27樓,陳玩跟著到了一間編號2705的病房。
房間很寬敞,這是最高級的vip病房,一張大床,寬大的電視櫃,壁掛液晶電視,全景式落地窗,藍格紋窗簾現被掛了起來,室內光線透亮。
陳玩終於見到了她想見的人,陳厚山,現在安靜躺床上,身體腦袋上都插了管的陳厚山。
床上人雙眼緊閉,皮膚偏黃,高鼻闊臉,現在無聲無息這樣躺著,與陳玩記憶中那甚是威嚴又精神奕奕的樣子,實在相差太遠,她看著有些不適應。
陳玩握緊了拳,她站的挺直,看著床上的人:「陳厚山,幾年沒見,你就成這樣了,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你不僅搞其他事業不行,連身體也這麼不給力,還沒等我回來氣你,你倒好,自己就先躺上了……」
陳玩有些嘲諷的說完,沒轉頭的問道:「我爸這病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就這麼成植物人了?他什麼時候能醒?」
陳玩習慣了高高在上,即使現在她已經被人掃地出門了。
楊澤站一旁,他沒回應,看了那副院長一眼。
副院長察言觀色能力一流,他接了陳玩的話:「陳老爺是三年前氣急攻心,突發腦梗塞,那會兒人搶救過來了,但卻留下了這麼個隱患,後來他身體就越來越不聽使喚,一直在醫院住著,前年三月就完全變成這樣了。」
副院長有些唏噓,他遺憾的頓了下才又接著道:「本來陳老爺這病是很棘手的,在國內恐怕沒人能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後來還是周總專門請來了德國在植物人這一研究領域,最出名的Hyman教授來我院坐鎮,這才有希望讓陳老爺醒過來。」
周欽時?他會這麼好心?
可能只是為了提升自己醫院的競爭力,救治陳厚山只是順帶的。
陳玩心裡不信,嘴上也一樣,她挑挑眉:「那國外來的教授呢,我想見見他。」
副院長上前一步:「不巧,教授今日去南大醫院講學了,今日恐怕是見不到人。」
陳玩又問了些基本情況便沒再說話,楊澤見了,對陳玩道:「陳小姐,我們先在外面等著。」便帶著副院長一起出去,並把門給輕輕帶上。
陳玩坐在陳厚山床邊,她本想再數落他幾句,但看他現在這樣,那些話也說不怎麼出口了,便只是這樣看著他坐了一會兒。
安靜呆著,陳玩也在思考憑現在的她要如何與周欽時抗衡?
她深切懷疑一切都是周欽時搗的鬼,但現在她沒有一點證據,即使她想奪回陳氏,奪回陳家,這樣跟周欽時對上也無異於以卵擊石,那她真就一點辦法都沒了?
陳玩看著陳厚山,她想不明白當初公司出事時他也沒成這樣,他為什麼不通知她?
難道她這女兒在他心裡真完全比不得一個外人?
若真是周欽時在背後搗鬼,即使她沒什麼本事,至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家產業落入他人之手。
陳玩想了許久,才終於開門走了出去。
她見楊澤一人在門外站著,她對著他直接道:「我要見周欽時。」
楊澤領著陳玩坐電梯往上,到了頂層。
走廊上十分安靜,陳玩見到了前方向他們走來的院長,他朝二人點了點頭,然後與他們擦肩而過。
楊澤領著陳玩到了走廊盡頭,一處白橡原木門前,他本想敲門,陳玩卻直接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陳玩就見到了前方,坐在落地窗旁書架前的男人,周欽時抬頭,看陳玩走路帶風的到他面前。
陳玩一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看著周欽時,臉上是諷刺的笑:「周欽時,你還有臉嗎?」
周欽時看她一眼,往後靠椅背上,一手搭在桌面,手腕上是一隻積家腕錶,他看著她:「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