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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0:07:33 作者: 金陵雪
「你還年輕,所以想問題都很簡單。等你到了我的歲數,就會發現所有的事情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那麼容易分清楚。」
「這和我的歲數沒關係。我就是到了七十歲,八十歲也還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去解決問題。」姜珠淵道,「手裡拿著一本書,就只看這本書,不看了就放下,再拿另外一本書。或者你要是選不定的話,也可以一本書都不看。」
貝海澤和辛律之齊齊抬頭看她;姜金山若有所思;繆盛夏一拍腦袋道:「哦!原來在說這個!你哥已經和那誰徹底斷了。我可以作證。」
一說破就尷尬了。
「真斷了才好。」姜珠淵嘟噥。
「他怕斷不了,痛下決心做了一件寇亭亭絕對不可能容忍的事情。」
「好了,別說了。」過了一會兒,姜金山又道,「你就那麼確定自己能活到八十歲?」
「我和秦教授去參加會議的時候,好多營養學家都八十多了,還精神矍鑠,健步如飛,記憶力好過我。」
看來我們的小公主是要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了。
鴨脖送來了。繆盛夏邊啃邊看;姜珠淵突然看到一本,扔給他:「我的契約新娘。適合你。」
繆盛夏露出噁心的表情:「你們大學生天天看這玩意兒能茁壯成長嗎?」
說著他就開始翻閱;看了文案看內容,看了第一頁又看第二頁,興致勃勃地一頁頁看下去:「有病。有病?有病!有病----哈哈哈,姜金山你看這個。你說怎麼可能。泳池啊----」
姜金山湊過來看了一眼,立刻把書抽走,在繆盛夏頭上打了一下:「這裡有未婚青年!」
「我也是啊!」
「你不算。」
姜珠淵當做沒聽見,直起身來準備去隔壁拿水,誰知坐得太久腿都麻了,一不小心跌在了面前的文山上。
本來她看完的書就順手放在面前,一本本摞起來;摞到盡高處就再起一座高峰,七摞八疊,危如累卵,她這一摔,把面前的書山給推到了。辛律之和貝海澤坐她對面,他們辛辛苦苦看了一個多小時,碼的整整齊齊的成果瞬間被嘩啦啦吞沒了。
貝海澤本已看得昏昏欲睡,這下又醒了,不由得脫口而出:「完了,完了。」
辛律之也看得雙眼發脹,現在還被兜頭兜面砸了幾下,不禁哎呦一聲捂住眉骨。
他們兩個從未看過這種書,現在猛然要鑑賞百來本,簡直就像上了酷刑般;現在上到一半又要從頭再來,箇中滋味可想而知。
姜金山道:「摔到哪裡沒有。」
姜珠淵道:「沒有。」
說完她便去隔壁1206喝水。想了想,又開了手機。
手機里有很多發自F4的簡訊。她坐在床邊一條條地看著,不時一笑,又搖搖頭。看完了簡訊,她再過去1207時,感覺到氣氛有異。
貝海澤和辛律之已經把書整理好了,只是面上都有些發訕。
繆盛夏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剛才你不在,姜金山把貝海澤和辛律之好一頓訓斥,說他們作為男人竟然沒有先關心你是否傷著了,非常自私,非常惡劣。你真該看看他們倆剛才的表情----如果這抽屜連著時光機他們肯定已經跳進去了。」
姜珠淵看了一眼姜金山:「好大的臉。」
姜金山置若罔聞。
貝海澤突然從書中抬起頭來:「古代,民國的也可以排除。」
姜珠淵恍然大悟:「對啊。我真是太久沒看了,竟然沒想到。」
辛律之道:「古代?怎麼鑑別。」
姜珠淵像看傻瓜一樣地看著他:「名字或者封面會偏古風。」
辛律之雖然從小學中文,但對於傳統中國文化並不是很了解:「古風?詩詞那種?那我真是一竅不通。」
姜金山道:「我們今天晚上喝的酒就來自於李白的一首詩----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
「有意思,是怎麼樣的十四個字?」
貝海澤道:「我寫給你。」
他從姜金山處拿了紙筆一揮而就,遞給辛律之。
「你的字很漂亮。」
「我外公教的。」
繆盛夏道:「詩詞有什麼好聊。」
姜金山瞟了他一眼道:「古人看到景色或者有什麼心理活動的時候,不像現代人一樣只會『哇,好漂亮』,『哇,好酷』,『哇,好爽』,『啊,有病』。他們會吟詩作對來抒發情感,所謂我口映我心。舉個例子。武漢的著名古蹟之一黃鶴樓,在歷史上就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句。如家喻戶曉的『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貝海澤道:「還有『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東望黃鶴樓,雄雄半空出。」
「城下滄江水,江邊黃鶴樓。」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黃鶴樓高人不見,卻隨鸚鵡過汀洲。」
繆盛夏硬邦邦地扔出兩個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