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步步緊逼，所謂成大事者

    遊艇

    葉繁夏低頭不停翻動手中的文件，可是耳朵卻一直在聽著外面的動靜，這董小姐前一秒還在喊救命，然後就沒了聲音。

    「你在發什麼呆？」燕持放下筆，扭頭看著她。

    「沒有啊。」葉繁夏微微垂眸，低頭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處理得差不多了，跟我出來吧。」

    「嗯。」葉繁夏點頭，起身的時候，微微扯了扯裙子下擺，將有些褶皺的裙子撫平，這一系列動作弄完，才發現，燕持居然在盯著自己看，「總裁，您要還有事嘛？」

    「走吧！」燕持細細撫平手腕處衣服的些許摺痕，勾唇一笑。

    艙內的後門，是在遊艇的後方，所以當他們打開門的瞬間，正好看見正吻得如膠似漆的兩個人。

    燕持微微擰眉，停住腳步。

    葉繁夏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他的後背上，「唔——」

    董風辭條件反射的推開關戮禾，頗不自在的看著他，「大哥！」

    「嗯。」燕持頭也沒回，就直接轉了個彎，往前方走，葉繁夏摸了摸鼻子，立刻追了上去，儼然像是他的小尾巴。

    「姑娘被撞了一下，他怎麼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關戮禾摟著董風辭的腰，又軟又好摸，著實有些……

    愛不釋手。

    到了前面，燕持徑直坐下，葉繁夏就乖乖站在他身側，鼻頭處微紅。

    「撞疼了？」

    葉繁夏沒作聲。

    「問你話呢，撞疼了了沒？」

    「嗯。」

    「那怎麼不說？」

    「這種事不是應該都等著被人來問嘛，哪有我自己說的道理。那不是顯得太嬌氣的。」

    燕持嘴角抽了抽，行，好人都讓你做了。

    「我去問問小笙，遊艇上應該有藥箱。」

    「不用這麼麻煩。」

    「你的鼻子很紅。」

    「總裁，我現在算是在工作時間嘛？」

    「嗯。」

    「那我受傷也算是工傷吧。」

    「你又想幹嘛？」

    「可以申請身體補償嘛。」

    燕持嘴角抽了抽，這女人還真是鑽錢眼裡了，什麼都想著錢。

    燕持不再說話，葉繁夏則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葉小姐，你怎麼不坐下。」董風辭從後面上來，「坐啊！」董風辭也是好玩，拉著她就坐到了燕持身邊，因為關戮禾要過來，她就催促著葉繁夏往燕持身邊挪動了幾分。

    燕持身上有清冽好聞的男士香水味，靠得太近，那股味道越是強勢霸道的往鼻子裡面鑽，這讓葉繁夏頗不自在，儘量避開和燕持的肢體接觸。

    燕持一直目視前方，不讓自己去看葉繁夏，可是董風辭卻像是故意的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他們這邊擠。

    「葉小姐，剛剛的事情，你就當沒看見哈。」董風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沒事。」葉繁夏聲音冷清，看起來淡定自若，其實身子已經緊繃得不像話，因為男人身上的味道太霸道，她渾身上下，從頭髮絲開始，都緊張不安。

    「沒事就好。」

    「接吻本就很正常，沒什麼。」葉繁夏挪動了一下身子，這董小姐怎麼還往她這邊擠啊。

    「聽葉小姐的口氣，似乎見過許多更加勁爆的啊！」關戮禾輕笑，「葉小姐是老司機啊。」

    「我不是！」葉繁夏忽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燕持。

    男人俊美的臉，陡然放大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幸虧燕持及時扶住了她的腰。

    「哎呦——」董風辭笑得像個狐狸。

    「總裁，不好意思，那個……」

    「嗯！」手指所及之處，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子的柔軟，燕持不是很想鬆開手。

    「您能鬆開了嘛！」

    *

    董風辭回家雖然沒有和董老爺子說些什麼，但是眼看著關戮禾也要成年了，董老爺子想著先把自家孫女送到國外，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

    高三學業繁忙，董家父母也有大半年沒有見到董風辭，也會打電話一直讓董風辭過去住段時間，董風辭推脫不了，想著去住十天半個月也是好的。

    燕殊已經在忙著去部隊的事情，軒陌這段時間，更是不知道在忙什麼，整日後面跟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那小子對軒陌很是黏糊，聽說已經直接和軒陌住到了一起，況且軒陌現在是住在學校宿舍，大學城距離關家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他也懶得往那邊跑。

    這段時間倒是直接空了出來。

    沒想到關歆卻忽然從國外回來，幾乎每天都在纏著他，這讓他很是頭疼。

    「七哥，我聽說了一處特別好玩的地方，我們去玩吧。」

    「七哥，你今天不是沒什麼事嘛，我們去看電影吧。」

    「七哥……」

    關戮禾實在煩她，父親不在，她就去母親那邊避難。

    關戮炎兄妹其實很討厭關老爺子後娶的這些姨娘，平時基本都是刻意避開和九姨娘的接觸，所以不會主動去找麻煩。

    「你這一大早的，來我這裡做什麼？」九姨娘正對著鏡子梳妝。

    「還不是關歆，頭疼。」

    「她倒是挺喜歡你的。」

    「媽——」關戮禾擰眉。「等小辭回來了，我是一天都不想待在家裡。」

    「你這孩子。」九姨娘握住口紅手微微頓了一下，手下一抖，口紅被塗花了，她連忙拿著面紙擦拭了兩下，心下頗為不安。

    「媽，等小辭回來，就能去董家商議定親的事情了吧。」

    「就真的這麼喜歡她嘛？」九姨娘扭過頭，「小七，其實你的年紀不大，以後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女孩子，或許等到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

    「你在說什麼呢？是不想讓我和小辭一起嘛？還是你不喜歡她？」

    九姨娘怎麼可能不喜歡董風辭呢，光是衝著他們董家這幾年護著關戮禾，讓她做牛馬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怎麼可能啊，我是怕你年紀太小，不定性，以後若是再喜歡上別家姑娘，負了風辭，董家可饒不了你。」

    「不會的，這一點你放心。」關戮禾握住九姨娘的手，「媽，等我成年，我們就搬出去好不好？」

    九姨娘怔愣了片刻，「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

    「父親最近脾氣越來越大，而且他的身子也不太好，大哥最近對您也是越來越不尊重，二哥他們也是成年就搬出來老宅，我不想讓您在這裡受氣而已。」

    「你大哥若是想要欺負我，在老宅還是搬出去其實沒有任何分別。」

    關戮禾點頭，深不可測的眸子閃過一道暗光。

    關歆原本是來找關戮禾出去玩的，忽然在門口聽到了關戮禾要搬出去的這番話，自然有些不高興，氣呼呼的就往關戮炎那邊去了。

    直接推開了她書房的門。

    卻瞧見了一個陌生男人在。

    男人一身黑色緊身衣，頭髮凌亂不羈，裹著一件黑色風衣，身形消瘦，所以五官顯得格外深刻，冷酷卻又嚴肅，霸道又強勢，看著你的時候，就像是要將你瞬間擊穿一般，只是關歆卻從未在關家見過這樣的人，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可是四目相對，心悸得狂跳不止。

    「不知道敲門嘛！」關戮炎擰眉。

    「哥！」關歆這次想起正事，「我剛剛聽那九姨娘和七哥說，等他成年就要搬出去。您能不能不要讓他搬出去啊。」

    關歆好不容易在國外混到高中畢業，千恩萬求才讓大哥答應自己回來，都沒有時間和關戮禾相處，他就要搬出去，她自然很不高興。

    「這是你聽誰說的。」關戮炎眉心擰緊。

    「剛剛我在門口聽到了，哥，你可不能讓他搬出去。」關歆神色有些急了，卻又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又補了一句，「七哥要是搬出去，就沒人陪我玩了。」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談。」

    「哥，你可別忘了這事兒！」關歆還是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叮囑。

    等關歆離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才悶笑出聲。

    「若是你妹妹知道，你準備殺了她的心上人，你猜她會做何感想。」

    「你倒是敏銳。」

    「她年紀太小，況且對一個人的愛意，是掩飾不住的。關戮禾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樣真的合適嘛……」

    「所以我必須在他成年之前，把他……」關戮炎捏著手中的筆，微微用力，將手中的筆攔腰折斷，扔到垃圾桶，將手中開好的支票遞過去。「這是上次合作你該拿的。」

    「我已經打算收手了。」

    「現在收手是不是太遲了。」關戮炎輕笑，「燕泓，你要知道，上了這條船就不那麼容易下去了。」

    「那你也該知道，我那個侄子要進部隊了，那小子之前就旁敲側擊的問過我的事情，我不想以後一家人鬧得太僵。」

    「你什麼時候那麼在乎那家人的感受了，這不像你啊。」

    「或許是老了，懶得折騰了，況且已經賺得差不多了，這錢足夠我這輩子吃穿不愁，我何必又要鋌而走險，去給你運貨。」

    「在幫我一次。」

    燕泓想了一下。

    「這次單子很大，做完這次，我就讓你走。」

    「行。」

    燕泓不疑有它，起身拿起支票，扣上帽子就往外面走。

    九姨娘剛剛送走了關戮禾，站在窗邊，神情凝重，關戮禾是很期待自己的成年禮，可是隨著時間的迫近，她的心裡很明白，他距離危險就越來越近，關戮炎不會放過他的。

    董家這時候將董風辭送到國外，估計也是為了避開關家這場惡戰吧。

    其實她並不想將董風辭扯進來，畢竟關家的事情本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又沒有一點辦法，她要讓她兒子活下去，就只能再算計一次董風辭了。

    只是沒有任何事情的發展會任由人的意志而來。

    關戮炎這段時間要走貨，忙得很，根本無暇顧及關戮禾。

    倒是燕三小姐忽然生病住院，在上流社會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動。

    因為她本來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在醫院住了好些天，卻都不見醒過來，聽說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不知道誰傳出了風聲，說是她再也醒不過來了，身體沒問題，那肯定就是傷到了大腦，甚至有人說，燕三小姐會變成植物人。

    董風辭和燕笙歌感情畢竟不一般，聽了消息便從國外匆忙回來。

    這讓董老爺子如臨大敵。

    董風辭那日剛剛在醫院見了燕笙歌，她剛剛住院那段時間，燕家人幾乎每天都守著，幾天下來，也就只有宋一唯每天守著，她消瘦得異常厲害，頗有幾分形銷骨立的感覺，董風辭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一出醫院，就看見關戮禾已經在車邊等著了。

    些許微風，將他的白色襯衫吹得獵獵生風，墨色髮絲隨著風肆意舞動，讓他平添了一絲野性的美，也就是小半個月不見，關戮禾似乎比之前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光是站在那邊，就已經惹得許多姑娘不自覺的駐足觀望。

    「戮禾！」董風辭小跑過去，直接撞入她的懷裡，關戮禾摟著她的腰，眼底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先上車，外面熱！」

    關戮禾拉著她上車，董風辭低頭扣著安全帶，一抬頭，關戮禾直接按住她的座椅，欺身就壓了過來，吻住她嫣紅的嘴唇。

    輾轉廝磨。

    他們許久未見，本來他是要去機場接機的，偏生董老爺子快他一步，直接把人帶走了，只能在醫院門口堵人。

    所謂小別勝新婚。

    關戮禾倒是有些不知饜足，加上董風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這個主動的動作，讓他別的更加肆無忌憚，他按住她的後腦勺，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董風辭不斷地迎合她，唇齒糾纏。

    關戮禾的吻微微下移，吻住她的下巴，脖頸，手指挑開的衣服，一股涼意襲來，董風辭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胸口，關戮禾伸手直接將她的手扣住，不許她亂動，這個吻卻不斷地往下。

    董風辭身上就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一樣，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清晰的能夠聽到對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關戮禾——」董風辭伸手阻攔他已經伸到了自己腿上的手。

    關戮禾眸子一緊，抬頭又一次吻住她的嘴唇，霸道的撬開牙關長驅直入，舌尖相抵，關戮禾本來想要克制自己的，可是身下的女人，卻發出了令人心顫的聲音，雖然細弱蚊蠅，卻足夠致命。

    越發克制的後果就是更加兇猛的爆發。

    「唔——」董風辭舌頭一陣酥麻。

    整個車廂只能聽見那種令人面紅心跳的舔舐聲。

    關戮禾將他的手從董風辭衣服下擺伸出來，「小辭——」

    「唔——」董風辭意亂情迷，眼神迷濛，剛剛在醫院陪著宋一唯哭了一通，現在又蒙上一層水汽，漂亮的眼睛勾魂攝魄一般，關戮禾恨不得就在這裡要了她。

    「等我成年了，就給我好不好！」關戮禾啃咬著她的耳垂。

    董風辭的臉瞬間爆紅，不過想到他們以後是未婚夫妻，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關戮禾得到滿意的答案，方才抽身離開，伸手要去幫董風辭整理衣服，董風辭拍開他的手，臉紅得足以滴出血。

    「燕笙歌情況怎麼樣？」

    「就那樣吧，沒什麼起色，醫生都說沒什麼問題了，可人就是醒不過來，燕伯母都瘦得不成樣子了。」

    「可能過幾天就好了。」

    「燕伯母說是燕二叔弄得，我是真不明白，小笙可是他親侄女，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至於下這種狠手吧，況且小笙一向都是避開他的，也不可能去挑釁他啊，怎麼就惹得他下如此狠手。」

    關戮禾伸手握著方向盤，伸手摸了摸下巴，深不可測的眸子若有所思。

    「先不說這個，晚上不是約了九姨吃飯嘛？你先陪我商場好了，我去給她買個禮物，回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回來，好久沒見她了，若是空著手，太失禮了。」

    「母親不會在意這個。」關戮禾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她不在意是一回事，我送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快點開車！」

    *

    關家

    關老爺子身子一直不太好，一把年紀了，前段時間又和女人出去鬼混，差點就死在女人的床上，導致舊疾發作，這段時間已經臥床不起了，家裡也請了護工，不過關戮炎分明就是欺負她，許多事情都讓她來做，就如同給他把屎把尿這些。

    九姨娘哪裡做過這些，每次弄完，都覺得噁心透頂。

    今天知道董風辭回來，九姨娘自然高興，傭人將熨燙好的衣服送到她的房間，她已經化好了妝，笑著打開門，女傭就站在門口，可是關戮炎也在，他穿著黑色西裝，他本就人過中年，這段時間老爺子病重，他幾乎全盤接手了關家，眉眼間更是掩飾不住的殺氣。

    「戮炎。」九姨娘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待會兒要出去？」

    「嗯。」

    「姨娘，父親病重，您不在床前伺候，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難不成是準備另攀高枝。」

    「怎麼可能，就是約了個人而已。」九姨娘伸手從女傭手上扯過衣服，女傭立刻轉身離開，不敢擠在兩個人中間。

    九姨娘剛剛要關上門，關戮禾居然直接伸手按住了門邊，用力往裡面一推，整個身子就擠了進去。

    直接將門關上。

    「關戮炎，你做什麼。」

    「你說呢！」關戮炎打量著九姨娘。

    九姨娘的歲數比他還小，她進門的時候，才十六，十八歲便生了關戮禾，所以現在也不到四十，保養得宜，倒像是三十出頭的少婦。

    「關戮炎，你放肆，快出去！」九姨娘從沒如此單獨面對過關戮炎，心裡自然慌亂，下意識的抱緊衣服。

    可是關戮禾卻步步緊逼，直接當她逼到了牆角，忽然伸手牽制住她的脖子。

    「關戮炎，你父親還在隔壁，你別太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母親！」

    「滾！」關戮炎哂笑。「就你這種婊子，你也配！」

    「再怎麼說，我和你父親……」

    「啊——」九姨娘話音未落，關戮炎忽然從她手中扯過衣服，因為太用力，揪扯到了她的睡衣，睡衣前胸瞬間被扯出了一個大口子，春光外泄。

    九姨娘伸手捂住胸口，臉氣得通紅，「關戮禾，你別太過分，你父親還沒死，你敢這麼對我！」

    「呵——」關戮炎輕笑，「還真以為我想對你怎麼樣嘛，你這種女人，扒光了衣服綁到我床上，我都不願意碰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別以為攛掇父親要把那小子送出國，就沒事了，我告訴你我想弄死他，分分鐘的事情。」

    九姨娘小算盤被發現，臉色煞白，她知道關戮炎不會放過關戮禾，董家那邊未必真的會插手關家的事情，她只能哀求關老爺子將關戮禾送出國。

    他也是這段時間才鬆了口，沒想到關戮炎已經知道了。

    「你們母子已經蹦躂得夠久了，放心，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的，哈哈——」關戮炎說著轉身就走。

    九姨娘雙腿一軟，心慌意亂。

    後背已經被汗水整個浸透。

    她在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門說，老爺子喊她，她才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換了衣服往隔壁走，剛剛打開門，卻看見了眼神陰鷙的姚落。

    「姚落啊。」九姨娘不敢去看她。

    姚家本來就是和關家差不多的家族，她自小又是當男孩子教養的，骨子裡透著一股陰鷙，而且她也瞧不上九姨娘，他們雖然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麼久，說話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姨娘！」

    九姨娘腳步頓住，因為姚落極少喊自己，這讓她渾身的毛孔都不自覺的張開，這對夫婦就不能讓她消停一會兒嘛。

    姚落轉身繞到九姨娘面前，忽然伸手朝著她脖子伸過去，九姨娘身子僵住，她冰涼的手指按住她的衣領往上面提了提衣服。

    「脖子上有傷。」

    「可能是我不小心抓到的，我先去過去了，你父親找我有事。」

    姚落盯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幽的說了一句。

    「姨娘，你以為把小七送出去就算完事了吧，關戮炎性子殘暴，前幾日五弟家的兩個兒子就暴斃在了國外。」

    她口中的五弟，是關老爺子的第五個兒子，他家生了兩子一女。

    「不會的，我什麼都沒聽說啊。」

    「他怎麼可能讓你知道，你知道了不就等於父親知道了嘛，他說父親身體不好，這事兒他會私下解決的，兩個好好的人，雙雙暴斃，五叔前幾日到堂口堵關戮炎，也是一去無回。」

    九姨娘渾身打顫。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姚落卻並不回答她的話，「小七和你感情深，與其他那些姨娘不一樣，他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的，到時候關戮炎只要有你在手，就不怕他不回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有了董家一個軟肋，可是關戮炎沒膽子動他，你沒發現最近他對你越發放肆了嗎，你就沒想過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你父親又這樣，這不是很正常嘛。」

    「姨娘，你不是如此天真的人啊！」姚落勾唇一笑，「戮禾不是小孩子了，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若是有一日他想為你出頭，找他拼命，他就有理由，順理成章的除掉他！」

    九姨娘身子晃了一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關家，有一個軟肋你的性命就註定了只能被別人捏在手裡，而且你不可能護著戮禾一輩子，有些時候，成大事者，必須要受一些刺激，或者捨棄一些東西，姨娘，你可懂我的意思。」

    九姨娘眼淚奪眶而出。

    她哪裡不明白姚落的暗示。

    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嘛。

    關戮禾還陪著董風辭在逛街，絲毫不知道，此刻她的母親已經默默給他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好看嘛，九姨不是喜歡絲帕嘛，這個圖樣好看嗎？」董風辭拿著一方絹帕。

    「嗯。」關戮禾隨手拿起一方絹帕，也不知道勾扯到了什麼，絹帕忽然被勾出了一條白絲，立刻撕裂成了兩半。

    關戮禾眼神一緊，心頭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題外話－－－－－－

    關於關家的事情，我會儘量縮減一些，大家都很清楚的事情，或者之前提過的，我就一帶而過啦，哈哈……

    我一直想著讓我們家三少出場，也不知道就今天能不能出來（苦笑，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