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想進秦家,除非我死
2023-09-20 00:08:19 作者: 月初姣姣
醫院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向冷靜自若的李詢,會忽然發火。
孫靜閒被嚇得連連後退,小腿撞到了一側的凳子,重心往邊上傾斜,李詢的拳頭堪堪落在她的耳側,拳風掃過,嚇得她臉色慘白。
「李隊長,您這是做什麼!」秦振理就算再不喜歡孫靜閒,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著她被人打吧,直接就擋在了她的面前。
「讓開!」李詢陰沉著臉。
「李詢,你是警察,你知道你這在做什麼麼!」孫靜閒雙手攥緊衣服,身子瑟瑟發抖,瘋了,李詢的眼神凌冽駭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不知道麼!」李詢冷哼。
「我做什麼了,你身為警察,現在不去抓犯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隊長!」尾隨而來的民警已經到了,「李隊!你冷靜一點!」
李詢使勁的拉扯著頭髮,「好,我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呼吸急促,手臂青筋突突直跳。
「李隊長,您到底是要做什麼!」秦聖哲手臂上打著吊瓶,臉色蠟白。
「孫靜閒,你涉嫌故意傷人,背後指使他人,拿刀威脅他人,並且對其進行威脅,打擊報復,對他人的人身安全構成威脅,現在請你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李詢頓了一下,「涉嫌勾結黑社會,對社會治安造成嚴重威脅!」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孫靜閒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李隊長,您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有搞錯,你們和高珊珊的父母達成了私下和解,不過這是你們威逼的結果,甚至威脅恐嚇,對方簽訂了和解協議,你們非但沒有罷手,反而變本加厲,就是他們應得的賠償都被你們私吞了,請問這件事情你們要如何解釋!」
「孫靜閒!」秦振理扭頭看著她。
「他胡說!」孫靜閒直指李詢。
「而且我明確的告訴你,在那種情況下簽訂的任何協議都是違法的,不受法律保護,沒有任何的法律效力!」
孫靜閒一聽這話,敢情自己是做了無用功?
「我是否胡說,您和我們回去一趟就知道了!」李詢深吸一口氣,「您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有些事情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您是自己走,還是我們帶你走!」
「孫靜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錢都已經給他們了麼!」
「肯定是他們想要訛詐我們,我真的……啊——」
「啪——」
伴隨著孫靜閒的尖叫聲,是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孫靜閒,你就是這麼辦事的麼!」秦振理額頭青筋乍起。
「振理,我……」孫靜閒捂住臉。
「秦夫人一向如此!」一個甜膩清亮的女聲響起,白露戴著墨鏡,手中那提著一個果籃,出現在病房門口。「當年她就是一邊給了我錢,一邊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讓我離開秦聖哲的,她做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是駕輕就熟!」
「你怎麼沒有報警!」李詢目光凌厲的射向白露。
「李隊長,我可不敢啊,我父母在她手裡,我怎麼敢輕舉妄動。」白露輕笑,伸手摘下墨鏡,「善惡到頭終有報,秦夫人,我來的還真是時候呢!」
「當年的事情你能詳細和我說一下麼!」李詢眉頭緊蹙。
「當然可以!」
「白露,你別污衊我!」孫靜閒蓬頭垢面,臉色憔悴,張牙舞爪的就要朝著白露撲過去,卻被秦振理攔住了。「振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錯,是這個賤人要陷害我,振理,你真的要相信我!」
白露攥住秦振理的衣服,「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很了解我的對不對!」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秦振理將她的手掰開。
「我的手裡可是有證據的。」白露輕笑。
「白露!」孫靜閒咬牙,「當年你為了嫁給聖哲不擇手段,甚至一手策劃了失蹤案,你現在來這裡裝什麼清純!」
「我那還不是為了躲著你,我玩不過你,我還躲不起麼!」
「你胡說!」
白露倒是無所謂的一笑,「李隊長,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證據都送給您。」
李詢點了點頭。
「對了,這位秦夫人,還威脅過她的侄女,那位叫孫筠的,你們也可以去問問。」
「謝謝了。」李詢沒想到,這孫靜閒居然還是個慣犯。
「白露,你不可別血口噴人!」秦聖哲握緊拳頭。
「你母親當年可是幫你處理了不少事情,你真的以為那些女人是給點錢就能打發的麼,所以說你母親手段還是有的。」白露笑得張揚,惹得秦聖哲怒火中燒。
「振理……」孫靜閒拉住秦振理的衣服,「你要相信我!」
「高珊珊家的事情,是不是和李隊長說得一樣。」
孫靜閒遲疑了片刻,秦振理一巴掌已經甩了過去。
「孫靜閒,你想錢想瘋了麼!」
「秦振理,你又打我!」孫靜閒臉上灼痛,她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男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早就和你們說了,秦夫人有自己的小金庫。」白露故意嘆了口氣,「可惜啊,你們偏是不信,秦夫人可是斂財有道。」
「白露,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來啊,你試試看,警察在這裡,你敢動我一下,我馬上就告你故意傷人!」白露本來就不是什麼軟柿子,氣得孫靜閒渾身戰慄。
「哼——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白露靠在門邊,「你這是自食惡果,人家孩子的賠償款都敢私吞,你還是人麼!你家孫子為什麼被綁架,你心裡沒數麼,還不是自己做的孽。」
夏蔚然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孫靜閒,眸底說不出的憂色。
「白露,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想要把我趕走,進入秦家!我告訴你,痴心妄想!」
「振理,白露根本就是不安好心,這一切肯定和她有關,她就是為了報復四年前的事情,為了她死去的那個孩子,振理,你別相信她的話!」
「她分明就是為了把我趕走,振理,我們在一起三十多年了,難不成你信她不信我麼!」
孫靜閒知道,如果秦振理不保她,那她就徹底完了。
「振理,你還不和她劃清界限麼!」白露這口吻格外的熟稔。
「賤人,你叫他什麼!」孫靜閒衝過去就要去撕扯白露。
秦振理一下子將她扯住,「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能不能安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安靜,白露,你特麼的就是個小三,見不得人狐狸精,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拼了!你還敢叫他振理,你要不要臉!」孫靜閒顯然被這一聲稱呼給刺激到了。
「若說小三,我還真不如你呢,當年你是如何處心積慮爬上位的,別以為沒人知道,我們半斤八兩,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別以為做了幾天秦夫人,你就洗白了。」白露挑釁意味十足。
「賤貨,你給我等著!」孫靜閒抄起手邊的菸灰缸就朝著白露砸過去。
白露往後一躲,菸灰缸瞬間落地,碎成四半。
「振理,你還不和這個瘋女人斷絕關係?」白露輕笑,「現在她可是犯罪了啊,拿刀威脅別人,甚至還涉黑,這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你倒是可以保住她,畢竟她也給了生了兩個兒子,只是……」
「警方應該會懷疑你和秦家都涉案其中,如果真是這樣,可就難辦了,記者嘴巴有多厲害,你們這些天也是見識到了。」
「白露,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麼!」秦聖哲伸手拔掉手中的針頭,翻身下床,就朝著白露走過去。
「我說的是實話,秦二少,你可以保住您的母親,可是相應的,你的公司必然會被波及,聽說最近秦氏和燕氏對你們公司打壓得很厲害,你真的願意犧牲事業保住她?在我的印象里,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真的會這麼有孝心!」
「白露,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也會保住我的母親,你想進我們秦家,除非我死!」秦聖哲和她只有一步距離。
「聖哲!」
秦振理和白露這段時間正打得火熱,自然是見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威脅,立刻呵斥住了秦聖哲。
白露動了動手臂,提著果籃真的還有點酸了,她頗為挑釁的看著秦聖哲,嘴角勾著一抹弧度,「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白露!」孫靜閒氣得渾身發抖,白露這話明顯就是在詛咒秦聖哲。
「白露,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父親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踏入秦家的門!」
白露挑眉,絲毫不受威脅,反而是看了一眼秦振理。
「振理,你真的不準備和這個女人劃清界限,她只要踏出這個病房,事情就算是鬧開了,這高家雖然是撤訴了,不過人家公訴機關可是還在關注這件事情,你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麼,到時候高家搬出這件事情,秦家可就……」
「振理,你別聽她胡說!」
秦振理看著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這段時間的耐心已經被她磨光了,只是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就算沒有夫妻之情,多少還是有感情的,若是說強行割捨,他還真是有些……
「爸,這個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別聽她的,你和我媽這麼多年夫妻,什麼沒經歷過,別被她三言兩語蠱惑了!」
「我心裡有數!」秦振理擰緊眉頭。
「孫靜閒,如果你真的為秦家考慮,為你兒子,為你孫子,為了你丈夫考慮的話,你也該自己主動選擇離開啊。」
「你這個樣子,就是他們的累贅,你混上流社會比我久,名聲臭了,那就是遺臭萬年了,整個秦家都會被瞧不起的,你懂的!」
孫靜閒扯著秦振理的手頓時僵住,確實如此。
「說完了麼,說完就跟我們走吧!」李詢開口。
「振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切割的,因為本來就沒結婚!」
秦振理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本來就沒結婚!」秦聖哲激動的按住秦振理的肩膀,手臂上血珠不斷滾落。
「當年秦家老爺子刻意留了一手,秦氏股份和結婚證,他們自然選擇了秦氏股份,所以直到現在他們都沒結婚,難道你父母的戶口本都沒在一個戶頭上,你都不知道麼!」白露促狹道。
「那不是……」戶口本的事情,秦聖哲固然知道,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居然從未結過婚。
「我猜啊,其實你母親早就為自己鋪好後路了,所以這麼多年借著秦夫人的身份大肆斂財,因為她知道,一旦離婚,她極有可能什麼都沒有,你和你哥畢竟是振理的親生兒子,財產你們必然是有份的,而她就懸了,所以她一直都在準備後路,我說對麼?秦夫人!哦,不好意思,現在是孫女士了!」
孫靜閒這麼多年一直在斂財,確實和白露所說的一樣。
她不得不為自己考慮,因為她沒有依仗。
「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防範著我?」秦振理輕笑,「你斂財的事情,我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是你早就為自己想好了後路!」
「我只是以防萬一,不過你也是夠絕的,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把我當什麼了,情婦?保姆?」
秦振理不說話。
孫靜閒輕笑,「白露,你別得意,我還有兒子,你真當這個家如此好進麼!」
「走吧!」李詢拽住孫靜閒的胳膊。
在病房門口,孫靜閒故意撞了白露一下。
「你囂張不了多久!」
白露低頭摳弄著指甲,「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收拾秦聖哲,比如說……秦浥塵啦,燕殊啦……」
「他們豈會和你同流合污!」孫靜閒輕笑。
白露但笑不語。
而此刻警方的電話響起。
「秦先生,秦二少,秦玉書找到了!」
「玉書怎麼樣!」夏蔚然立刻衝過去。
「沒什麼大礙,只是缺了個手指,長期未進食,昏過去了,已經送來醫院了,在路上。」
「沒事就好!」夏蔚然鬆了口氣,雙手按住牆壁,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秦玉書是回來了,可是秦家上下卻沒有半分喜氣。
秦聖哲一直死死按住秦振理的肩頭,隔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進門的。」
秦振理抬頭看了一眼白露。
白露對他的話沒有半分波動,只是將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秦二少,作為前妻,聽說你受傷了,特地過來慰問一下,既然已經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拿著你的東西滾!」秦聖哲衝著白露大吼。
「你該不會是想要將你母親的事情推到我頭上吧,那我是不是該把我兒子的死歸結在你嫂子身上,或者是秦玉書身上?」
「別強詞奪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秦振理給他使了個眼色,白露笑著走了出去。
秦聖哲,你不是說除非你死麼,那我們走著前,我到底能不能進秦家大門!
燕殊幫忙收拾了高珊珊的東西,和秦序羽一起回到了車裡,燕小西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
從粑粑和姑姑的對話中,他知道小羽哥哥被人欺負了,這可不行啊,他得為他出頭啊,可是燕殊卻把他關在車裡,愣是不許他出去。
「粑粑,你太壞了,憑什麼不讓我出去啊!」燕小西控訴。
「你想出去幹嘛!」燕殊挑眉,「搞事麼!」
「我就不許他們欺負我哥!」燕小西癟癟嘴,「小羽哥哥,你嘴巴破了,疼不疼!」
「沒事!」秦序羽沒想到燕小西居然跟了過來,「媽,小蠻呢?」
「她在醫院呢!」
「我打個電話,問一下高家的地址。」燕殊摸出手機。
李詢已經到了警局,高父對於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所說的情況和他們所掌握的情況也基本吻合。
「楚家酒店可不是那麼輕易能夠進去的,你到底是怎麼進去的!」李詢覺得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詭異之感。
「有個神秘的人,給了我一張工作證。」
「神秘的人?男的女的?」
「女的!」
「女人?」李詢蹙眉,「那你可記得她的模樣長相,或者是身上有什麼特點麼!」
難不成整件事情背後還有人在操控?
「不記得了,她只說可以幫我,我當時也是心急。」
「那之後你們還有聯繫麼?」
「那晚之後就沒有見過。」
「你們是如何聯繫上的?」
「是她找的我,我之前以為她是記者,可是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所以我就多關注了幾眼。」
「那你們平時有聯繫麼!」
「打過兩次電話,不過之後我再想聯繫她的時候,電話已經無法接通了。」
李詢點了點頭,一個人走過來,「李隊,秦玉書已經醒了,沒有大礙。」
高父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和珊珊差不多大。」
「你既然有膽子截了他一個手指,為什麼沒有……」滅口!
「那不是我做的,是那個女人找人做的,我哪有這個膽子,恐嚇信也是她做的,我根本做不來這些。」高父嘆了口氣。
李詢轉動著手中的筆,一個女人?
心思縝密,整件事情計劃下來,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個十分可怕的人,心思縝密,聰明過人,和秦家有深仇大恨的,他倒是有人選,可是她們就算是恨透了秦家,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那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又是誰!
「隊長,發布會準備好了!」
「秦家人到了麼!」
記者追得緊,上面也急著讓他們給公眾一個交代,案子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召開發布會和公眾說一下這個情況,阻止事態繼續擴大。
「秦二少和秦振理都已經到了。」
李詢看了看腕錶,扭頭看向高父,「回頭我再和你詳細說。」
高父點了點頭。
李詢去洗了把臉,拿起剃鬚刀刮鬍子,這快三天沒整理自己了,狼狽到不行,要是這樣上電視,回頭估計又得被訓。
「嗡嗡——」電話忽然震動。
李詢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手一抖。
「我去!」
刀片將他的下巴割出了兩厘米長的口子。
這位煞神怎麼忽然來電話。
「二少!」
「知道高家的地址麼?」
「您要去高家?」莫非事情還有什麼轉折?
「有點東西想送過去。」
李詢想起剛剛高父的話,「我這邊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一下,您現在有空麼!」
「我沒什麼事。」李詢找上自己,必然不是小事,「現在?」
「不是,秦玉書的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了,我現在有個發布會,要和公眾說一下案子的情況,我們三個小時以後吧!」
燕殊眸子一亮。
「秦家人也會去!」
「嗯!畢竟事情影響惡劣!」李詢扯過毛巾裹住傷口,真特麼的疼,這刀片怎麼如此鋒利。
「發布會在你們警局?」
「嗯。」
「我馬上過去!」
「唉,不是,二少……」
李詢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切斷。
什麼情況,燕殊要親自過來,他想做什麼。
李詢眼皮猛地跳動了兩下,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哥,你要去警局?」
「有些事情得做個切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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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嘖嘖,燕小二,你這是要去搞事情啊!
燕小二:我是怕發布會不夠熱鬧!
我:去搶風頭!
燕小二:我需要搶風頭麼?
我:你最近鮮少出沒……
燕小二:我站在哪裡,哪裡就是焦點,我需要搶風頭?
我:當我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