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我的女人,勾引未遂
2023-09-20 00:08:19 作者: 月初姣姣
董風辭漂亮的鳳眸透著一絲凌厲詭譎,纖細的手握緊匕首,匕首鋒芒內斂,在昏暗的路燈下發出了陰冷的光,襯著她銀白色的禮服,光澤陰寒。
「關爺!」關戮禾身側的人立刻上前。
甚至有人直接從口袋中摸出東西,直接對準了董風辭的腦袋。
董風辭看著對準自己那黝黑的洞孔,卻沒有一絲畏懼。
「給我放下!」關戮禾咬牙。
匕首雖然輕薄卻十分凌厲,刀鋒邊緣已經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一滴血珠從刀鋒出滾落,順著刀身慢慢滾落,沾到了董風辭的手指,血液已經冰涼,卻透著妖異的紅。
「關爺!」眾人自然緊張。
這個女人怎麼敢,誰給她的膽子。
「快把刀放下,不讓我們不客氣了!」關戮禾耳朵靈敏,他聽見自己斜後方有人忽然扣動了扳機!
他動作很快,直接一個回身,伸手按住他的手,那人驚駭,下一秒鐘,東西已經到了關戮禾手中,關戮禾反手就給他一巴掌,「我讓你們把東西收起來,你們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麼!」
「關爺!」眾人默然,只能收起武器。
關戮禾扭頭,董風辭已經收好了匕首。
「多年不見,已經從關少變成關爺了麼?」她話裡帶刺,嘲諷意味十足。
「小辭……」
「關爺,我們後會有期。」董風辭說著轉身離開。
那瀟灑利落的模樣,分明沒有一絲猶豫,甚至一個眼神都未曾施捨給他。
「關爺,這女人太囂張了,我們……」
「您的脖子受傷了,這女人膽子真大,怎麼敢……」
「真是囂張,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
「就是,膽子太大了!」
關戮禾伸手摸了一把脖子,手心沾染上了零星血跡,有些刺痛,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關戮禾只是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
眾人詫異。
關家在經歷了一場巨變之後,現在跟著關戮禾的人都是他重新提拔起來的,對於關戮禾的過往,他們知之甚少。
就是關戮禾和燕二少的關係也就是零星知道一些,並不全面,而對於這個女人,更是一點都不清楚,關戮禾第一次容忍一個女人如此挑釁自己,也就是姜熹了。
當時他們甚至有人懷疑,關爺是不是喜歡上了姜熹,或者是對姜熹有意思,甚至在回來之後,還趕走了沈安安,只是關戮禾之後卻並沒動作,不過在臨城,關戮禾卻出人意料的多管閒事起來,對姜熹的態度,在他們看來,那就是「溫柔」了。
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漂亮,只是周身殺氣太重。
關戮禾被刺傷之後,居然只是一笑,著實詭異。
「關爺,要不我們去查一下她!」
「不用。」
「那我們還要進去麼?」他們過來也是關戮禾臨時起意。
這種活動,素來是無人敢邀請關家的。
「回去吧!」
眾人愕然,風風火火的過來,這會場的大門都沒進,這就要回去了。
反正想見的人都見了,進不進去就沒有意義了。
「不過關爺,那個女人真的不用處理麼!」
「我的女人,你想如何處理!」關戮禾挑眉。
眾人張大嘴巴,關戮禾剛剛說了個什麼,他的女人!
這些年關戮禾身邊兜兜轉轉倒是換了不少人,可是他卻從未為她們的身份正名,與其說是他的伴侶,不如說是女傭更合適,從不留宿,每天還得伺候他穿衣吃飯。
「那需要我們盯著麼?」
「她不喜歡。」關戮禾說著就往外面走。
而此刻身後忽然傳來清冽熟悉的聲音,甘純卻又透著一絲嘶啞,「這就回去了?」
關戮禾扭頭,完全不意外,是燕殊。
「你們都退下吧。」關戮禾說完,這些人立刻隱身退去,關戮禾朝著一個僻靜的角落走去,燕殊抬腳跟了出去。
關戮禾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遞給燕殊一根,兩個男人就靠著牆邊抽了整整一根煙,燕殊才開口。
「脖子是她傷的?」
關戮禾不可置否。
「她這次回來是和楚家聯姻的。」燕殊看著手中的菸蒂,神情淡漠。
關戮禾似乎並不意外,「猜得到,我本來以為會是和楚濛,卻沒想到會是楚衍。」
「她說不喜歡控制欲很強的人。」
「特指我?」關戮禾兀自一笑。
「當年,你……」
關戮禾卻直接出聲打斷,「董家確實想得夠周到,只是他們以為有楚家護著,我就不敢出手了麼?」
燕殊仰面望天,「當年你沒有直接對姜熹出手,是因為風辭?」
「那個時候她的眼神和她很像,孤傲絕望,孤注一擲,卻又不肯放棄,偏執頑固。」關戮禾又抽了一根煙,隨手遞了一根給燕殊,燕殊卻並未接過。
「我先進去了,你少抽點。」
關戮禾點燃煙,猛地嘬了一口,緩緩吐著煙,燕殊的背影在他面前逐漸模糊,可在他心裡,卻變得越發清晰。
燕殊回到會場的時候,姜熹正和燕持等人站在一起,秦浥塵和燕笙歌要回去照顧孩子,先離開了,他一過去,姜熹就聞到一股煙味兒,秀氣的眉頭不自覺的細細擰起。
「味道很大?」燕殊開口。
「也還好。」姜熹伸手幫他整理著被他拉扯的不像模樣的領帶。
「見著關戮禾了?」燕持挑眉。
姜熹手指微微僵住,動作卻並未停止。
「你倒是會神機妙算。」
「他若不出現,我才會覺得奇怪。」燕持壓了口酒,「董家是準備用楚家震懾關家?」
「估計是。」
「關家不是從前的那個關家了,他對董風辭……」燕持停頓片刻,「那是……」
「勢在必得!」燕殊接下他的話。
姜熹卻有些不明白了,「楚家是從商的,和關家如何牽制?」
「這你就不懂了吧,楚家可是漂白過的。」燕持輕笑。
姜熹又不是傻子,漂白一詞出現,她就立刻明白了,想來楚家能夠做到這麼大,也並非沒有一點道理的。
「風辭明天還約了楚衍約會。」燕殊這話一出,燕持一個激動,一口酒直接嗆入了肺部。
他又是個極其克制的人,本身就有潔癖,他哪能允許自己做出大口咳嗽那種不雅的動作,硬是憋著,把臉漲得通紅。
葉繁夏冷清著一張臉,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受點了沒?」
燕持揮了揮手,「那丫頭怎麼看上楚楚的?」
「鬼知道!」燕殊挑眉。
而此刻楚衍、軒陌和燕小西正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燕小西低頭吃著盤中的甜品,「楚楚舅舅,待會兒我能打包麼?」
楚衍嘴角一抽,「燕小西,你已經吃了不少了?這光吃還不夠,還要打包?」
乾脆來打劫好了。
「這幾個口味都不錯啊,我想給小北和小白嘗嘗,小白肯定很喜歡。」
「明天我讓人現做了送到燕家。」
「謝謝舅舅。」燕小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一邊吃東西,眼睛一邊在軒陌和楚衍身上逡巡。
「你們坐在這裡半個小時了,怎麼都不說話,你們不說話,我很尷尬的。」
「吃你的東西!」兩個人異口同聲,倒是惹得燕小西一樂。
「這麼有默契啊。」
楚衍扯了扯頭髮,「阿陌,明天我要去約會。」
「哦。」軒陌隨手端起面前的雞尾酒,那模樣甚至無所謂。
相親的事情瞞得這麼好,這次怎麼不瞞著了?
「你和那位董小姐看起來很熟啊。」
「乾妹妹。」
「對啊,你們關係這麼熟,你就去和她說說。」
「說什麼?」
「說我們真的不合適啊,你也知道,我這種二流子的性格,哪裡配得上那位董家大小姐啊。」
「二流子?」軒陌挑眉,「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準確。」
燕小西在一旁使勁點頭,楚衍瞪了他一眼,「吃你的東西。」
「楚楚舅舅是覺得董姑姑很厲害,你hold不住麼?」
「誰說的!」楚衍差點拍桌子!「我是覺得一個女人嘛,最主要的是矜持,哪有一上來就和我談論結婚生孩子的事情啊,這女人也是太生猛了些。」
「說明她有誠意,不是玩玩。」軒陌分析。
「對啊,說明董姑姑很喜歡你啊,要和你生寶寶呢!」
「可是我不喜歡她啊!」
「董姑姑人漂亮,又溫柔,性格好,又有錢,有品位,你憑什麼不喜歡她。」燕小西睜著天真的大眼,「董姑姑都沒嫌棄你。」
「燕小西,感情這種事,不是她好,我就該喜歡她的,你懂不懂,要看眼緣的!」
「你的眼緣不就是能喝酒麼!」燕小西這話一出,楚衍半天沒說出話。
過了半晌,才炸毛!
「什麼能喝酒,我是那麼膚淺的人麼!」
「粑粑說得,你的歷任女朋友都是在酒吧找的,都是酒友發展來的,你可不就是如此膚淺!」
「你……」楚衍咬牙,「燕殊居然背後詆毀我!」
「那不是詆毀,是客觀的評價。」軒陌輕笑。
「不是,話題怎麼被岔到這裡了,我是想和你說,你去和董小姐說說,我們真的不太合適。」
「你幹嘛不自己和她說。」
「要是有用我會找你麼?」
「也是。」軒陌輕笑,伸手推了推眼鏡,「她是個執拗的人。」
「所以啊,她說我要拒絕,就直接打給我奶奶,頭疼。」
「你真的不想和她一起?她確實適合你……」適合你們家。
董風辭是個能夠獨當一面,適合做大家少奶奶的人。
「我呸,軒陌,你特麼的向著誰呢!」
「我的話還沒說完……」
「軒陌,你可是我的人!」楚衍忽然激動的站起來按住軒陌的肩膀。
燕小西一激動,差點被奶油給噎著,立刻端起一側的牛腦灌了一大口,我得冷靜一下。
軒陌一愣,抬頭看著楚衍。
楚衍本來就生了一張極其可愛的娃娃臉,此刻因為激動臉漲得通紅,墨色的頭髮因為細汗粘在額前,目光牢牢鎖定軒陌,軒陌握著酒杯的手陡然一緊。
因為楚衍的動靜有些大,惹來了許多人的注意。
京都對這兩個人的關係,早就眾說紛紜了,此刻又是個什麼狀況。
軒陌輕輕咳嗽一聲,「楚楚,你先坐下!」
「不行,你得明確一下,你丫到底是誰的人!你說,我特麼的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特麼的可不能臨時倒戈啊!」
燕小西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戲。
「軒叔叔難道不是楚楚舅舅的人?」
「你自己看,燕小西都知道!」
軒陌瞪了燕小西一眼,「楚楚,你先別激動,坐下慢慢說。」
「不行!你現在就給我說!」
「是你的人,你的,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楚衍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心安理得坐下,「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說的。」
軒陌和燕小西嘴角同時抽了抽,這還叫沒逼你?
這人臉皮是有多厚啊。
「不行,明天的約會,你和我一起去,我一個人可不敢單獨應付那個女人。」
「楚楚舅舅,董姑姑又不能吃了你,你是個男人,還會怕她麼?」
「你可別說,她還真可能把我吃了,我特麼的這麼多年,守身如玉,我……」
軒陌低頭憋著笑。
「你笑什麼笑啊!」楚衍氣結,「你要是敢臨陣倒戈,軒陌,我告訴你,我倆就絕交,你就是重色輕友。」
「她是我乾妹妹,什麼叫重色輕友啊。」
「我不聽我不聽!」楚衍開始耍無賴。
就是燕小西都很無奈,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不如他這個三歲小孩。
「楚濛舅舅怎麼上去這麼久啊。」燕小西轉移話題。
「剛剛去樓上換衣服了。」楚衍敷衍著說。
「他剛剛不是換了一身麼!」軒陌挑眉。
「你不知道他為了這次的周年慶,足足準備了八套衣服麼!」
軒陌愕然,「這又不是時裝秀。」
「他向來騷包!」
「噗——」燕小西一口牛奶噴了出來。
不過楚衍說得倒是實話,楚濛什麼東西都要用最好的,就好像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土豪一樣。
二樓
孫筠陪著白露去樓上換衣服,侍者領著他們到了門口,楚家確實準備充分,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而且各種款式尺碼的禮服一應俱全,考慮得十分周到。
「白小姐,我先下去了,您有要求隨時找我。」侍者說著就往外面走。
白露伸手隨意的從禮服上略過,「這麼多名貴的衣服,你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
孫筠對於她的挑釁,卻根本不在意。
「孫靜閒是準備讓你來釣個金龜婿麼?」白露嘴角透著嘲弄,「就算真的有人看上你,你以為憑你們家,可以嫁入豪門?就算是秦家?那些人也是看不上的,失去了秦浥塵和秦氏的支持,那就不是秦家了。」
「那你還不是巴巴的往上湊。」
「那不一樣,他們要的是財或者權,而我……」白露陡然回眸,盯緊孫筠。
孫筠放在身側的手陡然收緊,那雙眸子透著殺氣。
「你要什麼?」
「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應該知道。」
「我姑姑在秦家這麼久,豈是你說扳倒就扳倒的,還真是痴人說夢!」孫筠輕笑。
「那就拭目以待嘍。我要換衣服了,孫小姐還準備留在這裡看麼!」
孫筠並未開口。
白露卻直接將腰側的拉鏈拉開,衣服瞬間從肩膀處滑落,她裡面穿著黑色的內衣,禮服退到了腰側,她腹部那道剖腹產留下的傷口清晰可見。
「還想看什麼!」白露倒是渾不在意的模樣。
孫筠自知留下這裡也是自討沒趣,況且她到二樓,也並不是專門來看著白露的。
她推門出去的時候,沈廷煊和楚濛正站在走廊上說話。
「這麼早就回去?」楚濛笑道。
「老戰回來了,哪能讓我通宵啊,而且這傢伙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管東管西的。」
「他是失戀了?」楚濛挑眉。
「呃……」
「上次你和楚衍難道不是給他牽線來著?他沒把握住?」
「算了吧,他倆現在的狀態,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莫家那小姑娘應該對老戰有點意思吧,不然應該早就回華西了吧。」
「就是這個理,只是這兩個人現在彆扭得很,看得我捉急啊,昨天小嫂子要去街上買東西,老戰想跟著,自己又不好意思,然後就拖上了我……」
「你還真去啊。」
「三人行,必有單身狗!」
「我讓人送你?」楚濛低頭看了看腕錶。
「不用了,我的司機到了。」沈廷煊抬頭就看見了孫筠,「那女人貌似有話和你說啊。」
楚濛扭頭,見著孫筠,只是官方性的點了點頭。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我先走了!」沈廷煊瀟灑的回頭,還十分揶揄的衝著楚濛一笑。
楚濛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一笑,他下意識的伸手扯了扯領帶,扭頭看向孫筠,「孫小姐是吧。」
「楚公子記性真好。」
孫筠注意到他手指上的銀指環,他就是一個袖扣都比他的戒指值錢吧。
「你找我有事?」
楚濛自然知道秦家夫婦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將孫筠送到他的床上罷了,秦家沒有女兒,這不就從別人家借了個。
「如果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楚濛說著就往房間走。
孫筠咬了咬牙。
孫靜閒帶她過來的目的,就是和楚家搞好關係,最好是能和他們兄弟倆發生點什麼,楚衍她是根本無從下手,況且楚衍風評就是個二流子,秦家也沒打算從他身上下手。
楚濛的手剛剛按在了扶手上,孫筠就快步走了過去。
楚濛微微挑眉,「孫小姐?您有事就直接說吧。」
「我就是……」
孫筠哪裡做過這種事啊,一時間無從開口。
楚濛卻直接推開了門,「進來吧!」
孫筠愣在原地,什麼意思!
進去?
難不成楚濛並不像外面說得那般油鹽不進?這裡可是楚濛的私人休息室,他讓自己進來,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也是有些意思的?
楚濛伸手扯下領帶,隨手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靠在桌上,扭頭看向孫筠。
孫筠被他看得局促不安。
「楚公子,那個……」
「脫吧!」楚濛倒是不客氣。
孫筠愣在原地。
「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不過秦家是如何找到你的,說實在的,你真的不太專業。」楚濛伸手摩挲著銀戒,「你不就是來勾引我的麼,怎麼,都到了這一步了,不準備繼續了麼?」
「楚公子。」孫筠囁嚅著嘴巴,雙手按在身後的拉鏈上。
「快點吧,我待會兒還有事!」楚衍看了看腕錶,「你只有十分鐘時間。」
「十分鐘!」
樓下
燕小西又吃了一塊蛋糕,「楚濛舅舅怎麼還不下來?」
「時間是有些長!」楚衍看了看時間。
「我去看看!」燕小西說完就往樓上跑。
他還沒到門口,就看見Louis身後跟著一個拿著衣服的女侍者,正準備敲門。
Louis只是敲了兩下,就直接推門進去!
女侍者忽然尖叫一聲,燕小西立刻小跑過去,只看見一個女人光裸的後背。
「楚濛舅舅,你在做羞羞的事情麼!」
Louis立刻伸手捂住燕小西的臉,「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不許隨便上來嘛,來人!」
孫筠大驚失色,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伸手提起衣服,捂住胸口,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楚濛從始至終都未曾動一下,似乎一切都已經在他預料之中。
------題外話------
假期的最後一天啦,我已經兩天木有出門了,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出門溜達一下,然後發現……
我的大姨媽來了!
┑( ̄Д ̄)┍忽然覺得很絕望,是不是註定這個假期要在床上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