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事態升級（二更）

    醫院

    秦序羽一出事，就被立刻送到了醫院，而此刻李詢也同時抵達了醫院，看著那群人，就是一通訓斥。

    病房內的秦序羽雙手緊緊抓著燕笙歌的胳膊，身子在發抖，「我……我……」

    李詢和身後的警察也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媽，我好怕，我……」秦序羽已經有接近五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了，燕笙歌看向李詢！

    那雙丹鳳眼仿佛淬著寒光，「幫我叫醫生，醫生怎麼還沒來！」

    「快去催催！」

    軒陌查完房，打算過來看看燕老爺子，就看見護士醫生朝著值班室走！

    「怎麼回事？」

    「秦家小少爺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渾身抽搐顫抖……」

    軒陌心裡一緊，大步跟了上去，他進門的時候，醫生正在給秦序羽進行檢查，「秦夫人，麻煩您把他按住，不然我們不好操作。」

    「小羽……」燕笙歌聲音焦躁而又急切。

    「我來吧！」軒陌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從一側的拿出了一直鎮定劑，「幫我按住他的手臂！」

    護士和醫生立刻幫他按住，秦序羽畢竟是個孩子，力氣有限，當鎮定劑緩緩推入他的手臂動脈中，他才逐漸冷靜下來，燕笙歌深吸一口氣，臉色煞白，額頭上都是細汗。

    「怎麼回事？」軒陌將針管放在一遍，扭頭看了看李詢，「你們這是過來做什麼？」

    「我們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他，可是誰曾想……」這一幫警察也是被嚇得半死。

    但凡這秦序羽出了一點問題，這秦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啊。

    「什麼問題？」

    「就是關於一起校園暴力的案子。」

    「等你們有證據再來說吧！」

    「不是，軒少，我們這……」這要是有線索，他們也不會來問秦序羽了啊。

    「學校裡面那麼多人，校領導，學生，受害者的朋友，你們能夠詢問的人，太多了，為什麼一開始就鎖定了小羽。」

    李詢真是沒想到，這一向溫和示人的軒陌，居然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面。

    「你們說的那個事情我知道，網上已經傳開了。」

    「您知道就好，這不是為難我們麼！」

    「你們也別為難我們啊，你們要是有證據能夠證明和小羽有關，就直接過來詢問，我們什麼也不會說，但是僅憑著網上的傳聞，你們就來詢問，是不是太魯莽了，況且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是一般的六年級孩子，他跳了三級，請你們把他當成是一個正常孩子看待，再者，他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請吧！」軒陌指了指門口。

    李詢看了一眼燕笙歌和秦序羽。

    這案子他雖然剛剛接手，不過他現在是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被說道也是應該的。

    「打擾了！」

    李詢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打電話，「給我查一下，秦序羽之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李隊，我們也不想直接過來詢問的，只是還有幾個嫌疑人，現在完全找不到人，只能先找秦序羽了，想來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就是胡鬧！」李詢怒斥，「他不過是個孩子！」

    「隊長，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找高珊珊的朋友問一下，順便從隔壁班的學生那邊了解一下情況。」

    「出事之後，校方就讓住校生都離開學校了，現在不好找人，而且已經給所有學生都放了一天的假，我們只能挨家挨戶詢問了？我估計家長都不想讓孩子和這種事情扯上關係吧。」

    就是因為如此，他們今天才孤注一擲，畢竟這麼多人，秦家或者燕家，總不能直接和他們對著來，主要秦序羽在學校的風評一直都是比較不錯的，因為跳級的原因，他的朋友並不多，秦序羽算是那所學校第一個進入所有人視線的「嫌疑人」，不過嫌疑不大。

    主要是他的父母，舅舅，外公，太公都太出名，這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壓死人，大眾自然猜想，是不是秦序羽帶頭做的。

    不過李詢側面了解了一下，秦序羽平時在學校，處得好的朋友不算多，更別提拉幫結派欺負同學了。

    「隊長，根據我們對高珊珊班主任那邊了解到的情況，這高珊珊之前和她反映過被人欺負的問題。」

    「有說是誰欺負她麼？」

    「這個倒是沒說，不過她要求班主任給她換位置，這班主任也知道，秦家和燕家在京都的地位，想著在他身邊，這高珊珊總不至於被欺負吧。」

    「居然還有這樣的。」

    「不過之後到底怎麼樣了，她也說不清楚。」

    「事後都不會再去問一下情況麼，就不怕她再遭人報復什麼的麼！」

    「好像沒有，她就說因為面臨小升初，所以她也沒有精力照顧那麼多學生，這高珊珊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她倒是找她說過幾次話，效果不大。」

    「估計這孩子一直都被欺負吧！」李詢嘆了口氣。

    病房內

    秦序羽已經安靜的睡著了，卻還是顯得不那麼冷靜，一隻手緊緊攥著床單，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燕笙歌的手。

    燕小西和秦小蠻已經被軒陌帶去了辦公室，楚衍本來就在這裡，就幫忙帶了一下孩子，秦序羽從輔導班被抱出來的時候，秦小蠻嚇得大哭，估計也是被嚇壞了。

    「怎麼回事啊？」姜熹蹙眉，「這是……」

    「可能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燕笙歌伸手扶著額頭，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他們帶著一群人過來，估計讓他想到了那時候被關起來的事情，所以現在的情緒顯得十分不穩定。」

    「不是每年都去看心理醫生麼，熹熹，這幾年他這個都是你在負責的，不是說沒事了麼！」軒陌看著姜熹。

    「我只是能夠通過一些手段，來測試他目前的心理狀況罷了，他還是個孩子，有些方法不適合他，那件事情就是被他埋在心裡，孩子和大人不一樣，不是說走出來，他就真的可以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當年的事情給他留下了太多的陰影。」

    「那就不能根治？」燕笙歌蹙緊眉頭。

    「那得看他自己了，我只能說幫助他，不過他那時候太小，能夠記住的事情本就不多，那件事情估計占據了他大半個童年。」

    「那怎麼辦啊！」秦序羽忽然抽搐了一下，嚇得燕笙歌身子也跟著一抖。

    「慢慢來，心理的疾病和身體的不一樣，需要慢慢調節。」

    燕笙歌點了點頭。

    「那個校園暴力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扯到小羽的？」姜熹有些不可思議。

    軒陌輕笑，「那些人心裡很清楚，這事兒和小羽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上面壓得緊，估計別的方面沒有突破口，所以只能準備從小羽這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最新的情況，然後就……」

    「真是夠了！」燕笙歌死死咬著牙齒，「若是小羽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好了小笙，你先別說這話。」姜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羽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你也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他現在很脆弱，你若是在他面前也是一臉焦躁的模樣，他心裡壓力也很很大。」

    「我知道！」燕笙歌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此刻眾人的手機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不約而同的拿起手機。

    「京都第一中學附屬小學發生的校園暴力時間持續升級，受害人搶救無效，在醫院已經去世！」

    眾人面面相覷，怎麼忽然就……

    秦浥塵本來在開會，只聽說秦序羽出了事，也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匆忙結束了會議，準備立刻去醫院。

    這剛剛出了醫院，就被一群記者給圍起來了。

    「秦總，聽說您這次匆忙回國，就是為了解決您家公子的事情，方便透露一下麼！」

    「聽說這次的校園暴力事件，令公子已經捲入其中，警方也專門去找他問話了，請問這是否是事實呢？」

    「聽說受害者家屬已經準備在秦氏大樓前示威，這件事情您又是怎麼看的？」

    「聽說令公子忽然生病是為了逃避罪責，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秦浥塵本來並不想理會這些人，只是他們說話的話越來越離譜，尤其是幾個關鍵字眼鑽入了秦浥塵的耳朵中，警方，解決事情，生病，示威……

    秦浥塵伸手扯掉眼鏡，目光冷冽透著寒光，「你們在說什麼！我兒子怎麼了？」

    「最近的新聞你都沒關注麼，就是附小的校園暴力事件啊！」

    「我只相信事實，如果沒有任何的證據，你們這就是憑空污衊，我保留追究你們的權利。」

    秦浥塵到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有人拉起了橫幅，被堵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軒陌讓人帶著他走了一個偏僻的小門，估計秦浥塵一出現，是根本進不去裡面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秦浥塵風塵僕僕，一臉怒色。

    「輿論導向就是這樣的，現在所有人都覺得那件事情和小羽有關，所以示威的人，就直接堵到了門口，並且說得話都很難聽。」

    「我在公司已經聽見了。」

    「都堵到公司了？」軒陌擰眉，「這速度可是夠快的啊。」

    秦浥塵勾著嘴角，「這倒沒有，就是記者已經去了！」

    「你們公司內部……」

    「這事兒我回頭再說，小羽情況怎麼樣？」

    「剛剛才睡醒，現在小笙和熹熹在陪著，只是醫院這邊也著實不是好地方，得把他轉移到安靜的地方。」

    「嗯。」秦浥塵秀氣的眉頭一直緊緊的擰在一起，神色急迫。

    當他們到病房的時候，一推門進去，秦序羽就像是忽然受驚了一樣，整個人忽然一抖，秦浥塵放在身側的手頓時收緊。

    「浥塵……」燕笙歌神情焦慮，眼眶也顯得微微有些紅腫。

    「收拾東西，小羽，先帶你去太公家！」秦浥塵彎腰，摸了摸他的頭髮。

    「爸……」秦序羽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服，那眼神透著一種無辜和害怕。

    「沒事，我不是在這裡麼。」

    「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和我真的沒有一點關係。」

    「我知道！」

    自家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他還能不清楚麼？

    從小也就沒什麼玩伴，之前跳級的事情，燕老爺子說過他許多次，就是因為如此，也讓秦序羽失去了許多同齡的朋友，因為年齡小，在班級里，也總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秦浥塵為這事兒懊惱了許久，本來想著初高中送他出國來著，卻沒想到，出了這事兒。

    估計一個班他說過話的人都屈指可數，更別提說夥同別人群毆同學了。

    燕笙歌幫秦序羽穿上衣服，秦浥塵直接蹲下身子，「走吧，我背你。」

    「不回家麼……」秦序羽此刻就像是驚弓之鳥。

    「妹妹還在太公家。」

    「要去接她……」

    「嗯！」

    秦浥塵已經許久不曾見到秦序羽這般模樣了，這心裡堵得難受，背著他就往下面走。

    電梯口都被堵住了，根本不能走，還是走的緊急通道，整整18層，秦浥塵就背了他一路。

    「爸……我心裡難受。」秦序羽摟緊秦浥塵的脖子。

    「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以前總覺得秦序羽不依賴他，這會兒倒是賴著他了，可是秦浥塵的心裡卻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和她根本沒說幾句話，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找我……」

    「和你沒什麼關係，睡一會兒，等你醒了，就沒事了，有什麼事情，我都幫你解決。」

    「嗯！」秦序羽靠這秦浥塵，秦浥塵忽然感覺到脖頸處傳來一陣濕熱的感覺，就像是要深深刺到他的心裡去。

    秦序羽自小懂事，基本上不曾讓他多操心，尤其是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有一段時間他更是沉默寡言，現在這模樣，就像是忽然回到了那個時候，秦浥塵心裏面能好受麼，自己好好地兒子，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他們到燕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掉了。

    燕家在京郊，從市區過來，開車都要四十多分鐘，這邊沒什麼人家，而且從進入燕家地盤，再到大宅，開車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那群人就是想來示威，也是無用的。

    加上這邊住著退休的燕老爺子，誰都不敢輕易過來。

    就是李詢想要來問話，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燕家此刻還是燈火通明，葉繁夏迎著他們進來，秦序羽已經睡著了，秦浥塵背著他去了二樓，而此刻楚衍和沈廷煊等人也已經到了燕家。

    秦浥塵將他放到房間，給他蓋好被子，可是秦序羽死死拽著他的衣服愣是不鬆開，這讓秦浥塵根本走不了。

    他分明已經睡著了，卻十分不踏實。

    此刻門被人推開，燕小西穿著拖鞋，穿著海綿寶寶的睡衣，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姑父……」

    「怎麼不去睡覺？」秦浥塵壓低聲音。

    燕小西走到床頭，定定的盯著秦序羽，「小羽哥哥……」

    「噓——」秦浥塵作出噤聲的動作。

    燕小西看著秦序羽一直拽著秦浥塵的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秦序羽有些不安的挪動著身子，可是燕小西手很燙，他下意識的握住了熱源。

    「我陪小羽哥哥睡好不好！」燕小西盯著秦浥塵看。

    「嗯！我抱你上床！」

    「不用啦，姑父還沒吃飯吧，你去吃飯吧，我自己可以爬上去！」秦浥塵看著燕小西蹬掉鞋子就往床上爬。

    之前就一直聽燕笙歌說燕小西雖然頑劣，卻十分懂事，家裡的老爺子，裴燕澤等人對他也很是喜歡，秦浥塵只看見了他的頑劣，總是欺負自己女兒，卻不曾想，他居然這般懂得疼人，他肉呼呼的身子直接縮在了秦序羽的身邊，像模像樣的拍了拍他的胸口。

    秦浥塵看了一會兒，才關門出去。

    沈廷煊擰著眉頭，「這事兒我查過了，確實有人買了通稿，所以現在只要打開網頁，全部都是關於小羽的消息，雖然並未指名道姓，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到底是誰這麼惡毒！」燕笙歌一拍桌子，氣得要死。

    「現在還在查。」沈廷煊看著秦浥塵從樓上下來。

    「其實事情很明顯，只要找到真正涉事的學生就好了。」姜熹挑明事情的關鍵。

    「主要是現在學校那邊，包括那家醫院也不說話，受害學生已經要求進行屍檢，進行司法鑑定了。」

    「學校為什麼閉口不言，我就不信了，他們難道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麼！」燕笙歌死死咬著嘴唇。

    「就怕這事兒真的涉及到了一些學校不敢惹的人，小羽反正是無辜的，先把他頂出去，到時候別的事情再暗中操作！」

    「只是現在的社會，大家都恨不得把一件事情無限的放大，可是真正到了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估計關心的人就不多了。」

    「就是因為現在是風口浪尖，而且他們知道小羽的身份背景，一般人還真不敢妄動，所以……」沈廷煊伸手摩挲著那枚藍色耳釘，眼中閃爍著一絲邪肆的笑，「說真的，這背後之人，倒是真的用心險惡，僅憑著以一篇文章，就把秦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那還真是用心險惡！」秦浥塵咬牙。

    「那現在打算怎麼辦！」楚衍咬了咬嘴唇，下意識的看了看軒陌。

    「回頭我去接收受害者的醫院問問看，那孩子既然在醫院搶救了這麼久，除卻她的家人、學校、警局那邊，必然還有一些人也在關注著這些事。」

    「比如說涉事者的家人！」葉繁夏挑眉。

    「肯定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的，這事兒若不把事情搞清楚，我們就十分的被動，根本不是單純的將消息壓下，或者是讓警方出面澄清可以解決的事情了，因為一旦校方和警方出面，他們肯定說，他們還是因為我們的施壓，到時候也許會適得其反。」姜熹分析道。

    「只有儘快將真正的加害人推出來，才可以！」

    「那學校都是一些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壞！」

    「現在犯罪率的逐漸呈現低齡化，這幾年有許多家長帶著孩子到我的諮詢室。」姜熹無奈的一笑。

    「校園暴力屢見不鮮，這些年發生得太多，而且一旦發生這種事情，學校不好處理，孩子太小，法律能夠約束的地方太少，所以這些孩子，甚至出了事，家長都有些有恃無恐，弄到最後，反倒是那些被害的學生主動離開學校，換個陌生的環境繼續生活，可是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而此刻一個人黑衣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四少！」

    「查到什麼了麼？」

    「在接收被害者的醫院曾經見到過秦總您的秘書！」

    「你說什麼！」秦浥塵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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