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你是兵,我是匪,如何相處?
2023-09-20 00:08:19 作者: 月初姣姣
燕殊低頭看著姜熹的手腕,眼中滿是心疼,對面的男人眼睛依舊深不可測,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就懷疑了,自己不過剛剛回京,沒聽說戰北捷找了女朋友啊,況且他這種大老粗,怎會有找了這麼個可人兒,這女人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麼!
原來是燕殊的,最近在京都出盡風頭,今日不見,果不其然……
有趣得很!
只是女人在他眼中,就是個累贅和麻煩,玩玩可以,若是當真了,那就不好玩了。
「關戮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襲擊軍人,這是大罪!」戰北捷走出來,看了看光頭男。
眸子蘊蓄著一股殺氣。
「我自然知道,所以趁著失態沒有發展得那麼嚴重,過來賠禮道歉了不是!」男人伸手示意身側的人將光頭男逮住。「沒有管理好手下,也是我的失職,這手底下人多,總是有一些不聽話的,真是讓人頭疼。」
光頭男不安的扭動著身子,「老大,老大,你要做什麼……」
「自己做錯了事情是要接受懲罰的!難不成真的和那位小姐所說,你是想要把我推出去?」
面具下的一雙眼睛顯得越發深不可測,姜熹自從到了這邊,就一直在關注他嘴唇的變化。
不屑還是不屑,他的嘴角稍微勾連起一抹弧度,嘲弄譏諷,對於這個跪在他腳下苦苦哀求的男人,居然一絲情感波動都沒有,就是剛剛自己拿槍抵著他的額頭,他都沒有一點情緒變化。
若說他過於冷靜,不如說他過於冷血。
「老大,我錯了,老大……」強哥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錯了?」男人挑眉,「哪裡錯了!」
「我不該這麼做的,老大,我……不應該伺機想要報復戰長官的,老大……」若是再落在戰北捷手裡,他就真的有去無回了。
「關戮禾,你倒是捨得?」燕殊輕笑,示意戰北捷扶住姜熹,就朝著那邊走過去。
「燕殊!」姜熹一臉關切,那個男人很危險。
「沒事!」戰北捷按住姜熹的肩膀。
燕殊直接走過去,伸手扯住強哥的衣服。
「燕二少,你是個軍人,不能動用私刑的,燕二少,不能碰我!」強哥見著燕殊,眼中滑過一絲懼意,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動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燕殊死死拽住他的衣領,「關戮禾,這個人……」
「你不能動手,我幫你!」
關戮禾抬手扯住強哥的衣服,膝蓋往上一頂,直接抵在了強哥的胸口。
「唔——」強哥胸口被猛地一頂,疼得差點昏過去。
「老大……」
關戮禾下手一點都不留情,那一腳一拳下去,每一下都打在了最致命的地方,姜熹雙手顫抖,這個男人……
好狠的心。
他打人的姿勢很優雅,出手乾淨利落,只是……自始至終他的眼睛就好像是看著一塊木頭一樣,冷血到令人髮指。
「關戮禾,京都關家的當家,掌控著京都地下的所有交易和暗鏈。」戰北捷附在姜熹耳側,「他的父親給了生了許多兄弟姐妹,現在沒有一個活著的,他的父親還在,不過已經有三四年沒人見過關家老爺子了,最大的傳聞就是他的父親被他……」
「很冷血的人,甚至有些變態,不過若不是他,京都地下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許會很猖獗,只是他這個人控制欲極強,幾乎沒人敢惹他。」
姜熹身子一抖。
而站在關戮禾身側的人卻無人敢上去攔著。
過了許久,關戮禾才罷手,「二少可消氣了?」
「人我要帶走。」
「帶走?」關戮禾一笑,「都這樣了,你要怎麼帶走?」
「動了我的人,你覺得能這麼輕易繞過他,不然我以後還怎麼在京都混!」燕殊眯著眼睛,看著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男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況且這個事兒真的和你沒關係?還是你也想和我走一趟!」燕殊走進關戮禾。
「你是在威脅我麼?」關戮禾個子也就一米八左右,可是他周身那種陰鷙殺伐之氣,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不行?」
關戮禾微微勾起嘴角,「燕殊,也就只有你敢這麼威脅我,說真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不過如果那個人是你……」關戮禾伸手觸碰燕殊的衣領,卻被他揮手打了回去。
「脾氣倒是變得挺大。」
「彼此彼此。」燕殊冷笑,「你若不放人,我只有強行把他帶走了。」
「用強?」關戮禾微微一笑,「燕殊,你我之間,真的到了這種地步?」
「關戮禾,你別逼我。」
「這話說的好傷情。」男人抿嘴一笑,「話說以前我們還……」
「夠了!」
「行啊,帶走吧!」男人抬腳強哥臉上一踹,「噗——」強哥吐了一口血,整個人的臉腫得不像樣子,他屈在地上,整個人蜷縮起來,雙手抱著肚子,身體在輕微的抽搐。
「應該不止他一個人吧,能把我兄弟湊成那樣的,他一個人……」燕殊冷笑,「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時一起去的人都有誰,都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走出來三個人……
「老大!」
「不用我多說什麼,跟著去吧,真是給我丟大人了!」關戮禾從口袋中摸出手帕,一點一點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二少,許久不見,什麼時候喝一杯?」
「不好意思,我們的身份應該不太合適一起喝酒!」
「撇開這層身份,就不能一起喝一杯了?」
「我是兵,你是匪,如何在一起!」燕殊看向男人,「你好自為之!把人帶走!」
關戮禾也沒動靜,看著他們將人拖走,燕殊走到姜熹身邊,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來。
多年不見,他的脾氣真是越來越臭了。
兵?匪?呵呵,若是有選擇,他也不想戴著這醜陋不堪的面具。
燕殊一群人剛剛離開,一個男人走過去,「老大,還有兩個也是一起跟過去的,就是沒去抓人。」
「剛剛被拖下去那個呢!」關戮禾深不可測的眸子變得越發陰沉。
「在後面!」
關戮禾走過去,男人瑟瑟的往後退,身子緊緊靠著車後,關戮禾抿嘴一笑,「其實你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很在意,我們本來就是匪,不是什麼好人,幹嘛被那些條條框框約束呢,你說是吧!」
「老大,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都……」男人伸手要抱住他的腿,卻被邊上的人用槍抵住了腦袋。
「都什麼!」
「我不會再瞞著老大做任何事情了!」
「還有呢!」關戮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臉上的血漬,想起剛剛的兩巴掌,他笑得異常詭異。
「還有,還有……」
「你不該肖想那個女人!」
「對,我不該肖想那個女人,老大,老大,饒過我!」
「還有啊,燕二少是我多年玩到大的好朋友,惹了誰也不能惹了他,知道麼!」
「我懂,我懂,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老大……」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狗!」關戮禾說著扭頭上車,身後傳來一身槍響,男人聲嘶力竭的呼喊聲隨著槍聲消失殆盡。
「處理乾淨點!」
「是!」
燕殊等人的車子並未走遠,聽著動靜姜熹身子一抖,燕殊拿著簡單的消毒工具給她清理傷口,她一抖,酒精碰到肉里,疼得她整個人都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剛剛那個……」
「嗯。」燕殊低頭,眉目中滿是肅殺,關戮禾!
「燕殊,這事兒怪我,我派人跟蹤了那個男人,卻沒想到……」
「關戮禾很聰明,你想要靠著跟蹤那個光頭去追蹤他,很危險。」燕殊自然知道,這種疏漏也不是戰北捷刻意的。
戰北捷微微嘆了口氣,「弟妹,你的手怎麼樣,嚴重麼!」
「沒事!」
「別亂動!」燕殊小心翼翼握著她的手,別的傷口倒還好,只是她握槍的時候,有些傷口被撐得裂開,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燕殊,你別蹙著眉頭,我說了我沒事。」姜熹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我們現在不是去軍區麼?」
「尉遲受傷了,直接去最近的醫院,你的手也需要再好好清理一下。」
「尉遲他沒事吧,如果不是護著我,他也不會……」
「如果你倆一起被捉了,情況不會比現在好,剛剛是關戮禾到了,若不是他,那個強哥對你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姜熹點了點頭,「你和那個男人很熟?」
燕殊低頭仔細的幫姜熹處理細碎的傷口,「你說我和關戮禾?」
「嗯!」
「小時候挺熟的,後來他們家出了點事情,我們家當時也有些變故,就疏遠了,再回頭的時候,我倆已經走得越來越遠了。」
姜熹抿抿嘴,並不打算多問,燕殊若是想說,自然會說。
在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關戮禾已經到了自己地盤。
此刻一個打扮清純的女人走到了他身邊,雖然穿著一身白裙,不過她的媚眼如絲,身段妖嬈,眉眼間透著絲絲狐媚之氣,扭著腰肢就朝著關戮禾走過來,關戮禾坐到沙發上,仔細盯著手中的帕子。
「老大……」女人聲音嗲得能讓人身子酥軟。
女人神情微微有些不悅,怎麼不搭理人?
「老大?」女人身段軟,聲音細,個子不高,踩著十五公分的高跟,硬是將雙腿拉得修長。
關戮禾並不說話,她直接拿過一側的拖鞋,跪在關戮禾腳邊給他脫鞋穿鞋,關戮禾扭頭看向地上的女人。
「老大,你怎麼才回來了,可想死人家了!」她說著就朝著男人撲過去。
關戮禾隨手將她揮開,「離我遠點兒。」
那口氣卻無半分憐惜。
「你是不是在外地遇到了別的狐媚子,這才嫌棄我了!」女人見關戮禾不為所動,索性開始撒潑,「你說好只會疼我的,難道說你真的遇到比我還里還了解你的女人麼!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拋下我。」
「老大,外面那些女人有什麼好的,我都跟了你這麼久了。」
「最近你沒少搞事啊。」關戮禾伸手摩挲著手帕上的血漬,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愫。
「老大,我那個不過是……」女人咬了咬嘴唇,「我就是太在意老大了而已。」
「別讓我再發現你有那麼多的小動作。不然……」
男人冷哼,「剁了你的手。」
「老大——」女人繼續撒嬌。
「鬧夠了麼!」關戮禾冷眼旁觀。
「老大……」女人咬著嘴唇,伸手撥開衣服的一角。
關戮禾不過出去一個月時間,她就不信了,會有哪個女人比她更了解眼前的男人,況且他回來也並未帶什么女人。
她的身體就是她最大的資本,這個男人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她還不能失去他。
「我讓你滾開,你聽不見麼!」
女人被她忽然的疾聲厲色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為這個男人極有可能隨時要了她的性命。
過了許久,她趔趔趄趄的爬起來要走,關戮禾伸手示意她過去,女人怯生生的走過去,「之前沒玩膩,你想撒潑打滾,我都由著你,只會疼你這種話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口,你也會信麼?」
「你上過幾個男人大家心裡有數,玩玩而已,若是當真了就真的沒意思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偶爾有點小任性,我都忍了,畢竟若是太無趣的女人,我也留不下她這麼久,只是你最近越發不聽話了,我離開京都這段時間,你做了什麼我一清二楚,別妄圖用我的勢力來達到的目的。」
「你跟了我這麼久,之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算是對你的一點恩賜,只是……」男人抿著嘴。
「有些人不是你該碰的,臨城白家那事兒,你當真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女人駭然,「老大,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必須要……」
「行了,多餘的解釋我也不想聽,你走吧。」
「老大……」女人死死咬住嘴唇,「老大,我是真的想留在你的身邊。」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人,我是個玩得起的人,而你……」
關戮禾嘴角一扯,「估計不夠我折騰吧。」
「我立刻就走!」
「把你留在這裡的東西也一併帶走。」關戮禾低頭看著手中的帕子,放在鼻子旁聞了聞,這味道……
很香,很甜。
醫院
燕殊看著醫生幫姜熹處理傷口,心裡著急啊。
「同志,你別在我面前晃了,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醫生,你下手……」
「輕點兒,你都說了幾十遍了,我知道。」醫生嘆了口氣,「她這傷口倒是都不深,只是比較多,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這段時間別碰水,天氣熱,傷口很容易感染。」
「我知道。」姜熹看著醫生幫自己將傷口綁上繃帶,再低頭,兩隻手都被裹住,活脫脫像是兩個粽子。
「麻煩醫生了!」
「沒事,只是以後穿衣吃飯比較麻煩,所以麻煩這位同志多多照顧你媳婦兒了。」
「肯定的啊。」燕殊看著姜熹的手,倒是一樂。
姜熹狠狠剜了燕殊一樣,「你還笑!」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燕殊抿著嘴,「走吧,我們出去,謝謝醫生。」
「不客氣!」
「我們去看看尉遲吧,他還中了一槍,肯定傷得不輕。」姜熹垂頭看著自己的手,顯得很是無奈。
而此刻迎面走來三個人,葉繁夏步履匆忙,已經快燕持和燕隋一步,直接走到了姜熹面前,細細打量著姜熹,「怎麼出出事了啊,手怎麼樣,能動麼?」
「就是一些小傷,沒什麼大礙。」姜熹見著葉繁夏,嘴角止不住上揚,「你們怎麼過來了。」
「本來昨天接了燕殊的電話,就在前面不遠處等你,等了半天都不見人,這才打個電話給燕殊問一下你出什麼事了,我們接到電話就直接過來了。」燕持走過去,示意燕殊跟自己到一邊去。
「遇到關戮禾了?」
燕殊勾嘴一笑,「你怎麼知道。」
「我過來的路上,好像碰見他的車子,他那車子騷包得很,不要說京都了,就是全國都找不出第二個,你又說出了事,我肯定往他身上想,怎麼回事啊。」
「扯到了一目前在辦的一個案子。」
「要動關戮禾?」
「這倒不是,關戮禾做事一向小心謹慎,若是要查他,比登天還難。」
「罷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過問,只是你小心一點,關戮禾這幾年在京都風頭太盛。」燕持微微眯著眼睛,「說起來,當年誰會想到這關家最後居然是被……」
「嗯,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姜熹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手術進行中的燈正好熄滅,尉遲被推了出來,在門口等待的眾人立刻起身圍攏過去。
「病人沒事,就是失血過多,手術做完了,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不會有大問題的。」
尉遲臉色慘白,躺在那裡還掛著吊瓶,看得姜熹心裡發酸。
「好了,他這不沒事麼!」燕殊從後面攬著姜熹的脖子,「沒事了。」
「覺得很不舒服。」
「他小子命硬,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走吧,我送你出去。」
到了醫院門口,姜熹停住腳步,「燕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燕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吧,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保重身體的。」
姜熹手裹成了一個粽子,她抬手摟了摟燕殊,燕殊俯身吻了吻她的發頂,伸手把她摟進懷裡。
以前叛逆,一會就就被爺爺拿著鞭子追著滿院子跑,倒是不想放假,這會兒去巴不得整天能夠和她黏糊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開。
「記得按時換藥,我會不定時查崗的。」燕殊伸手,輕柔的愛撫著她的頭髮。
「我知道。」
燕殊伸手捧住姜熹的小臉,若是今天是他送姜熹回去的話,或許這些意外就都是可以避免的,他微微垂頭,吻住了姜熹的嘴角,那般輕柔,就像是羽毛拂過臉龐,帶著一些酥麻瘙癢,卻又覺得那般舒適。
「我等你回來。」姜熹頭埋在燕殊胸口。
燕持坐在車內,無端升出一絲感慨:「同樣是女朋友,怎麼差別這麼大。」
葉繁夏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同樣是男朋友,某個資本家壓榨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差別大。」
燕持扭頭衝著葉繁夏一笑:「繁繁,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六天之前,你壓榨了我整整四年五個月零二十天!」
燕持嘴角抽了抽,「其實不用算得這麼清楚。」
「親兄弟明算帳,之前去臨城的補貼你還沒發!」
燕持突然靠近葉繁夏,她伸手擋在他面前,一臉戒備,「做什麼?」
燕持卻忽然摟住她的腰,直接吻住她的唇角:「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要什麼補貼?」
------題外話------
關於關戮禾這個配角,是後面才會著重出場的,現在就是露個臉罷了,嘿嘿……
我忽然發現男配有點多!O(∩_∩)O哈哈~誰都想要,把這些男人都給我吧,哈哈!
燕持:你該醒醒去碼字了!
燕殊:╭(╯^╰)╮
秦浥塵:你會吃不消!
老戰:胃口不小!
軒陌:……
關戮禾:嗯哼,過來幫我脫鞋……
楚衍:來呀,我們互相傷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