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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53:55 作者: 兮苑
    殳翊強忍著心情,還是要問清楚。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如果是媽媽,會怎麼稱呼自己的孩子?是怎麼稱呼她這個寶貝女兒的?「姑娘」聽起來有些陌生,只有在外面工作年長的大爺會這麼叫。

    「您還記得我嘛?」殳翊迫切的想從這位婦女眼裡讀取到做為一個母親見到孩子時的感動,可是,當她發現她的眼神在閃躲又有些害怕的時候,再看著她的衣服,應該是從事環衛工人的工作。

    而且,她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和印象中媽媽的年歲有點相差大了,父母結婚比較早,所以她一直覺得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至少母女之間是有點相像的。

    殳翊不明所以的看向阮倩。

    阮倩這才委婉的說:「她的曾用名是董瑾瑾,也就是你媽媽的名字,那年從你奶奶家出來,就一個人上了北京,遠遠的離開了你,後來遇到車禍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被一位好心的大爺收留,才有了一個家,你看她的衣服就知道,現在是做什麼的。」

    阮倩也不太肯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電話是主動聯繫的,能說出「董瑾瑾」的名字,那說明有一半是真的,想著怪不得那麼多年沒有消息,如果是因為事故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那麼這些年來找不到人也是情有可原。

    「那為什麼又……」殳翊很同情這個「母親」的遭遇,可是她是真的媽媽嘛?有了一點疑惑。

    原本以為離開那個家,會遇到比爸爸更好更優秀的男人,但現在看來,那場車禍之後,她的人生並沒有像奶奶預期的那樣好,甚至很糟糕。

    殳翊小心翼翼的問:「那現在……」

    婦人唯唯諾諾的說:「是我的丈夫,在醫院的時候看到身上帶著一封信,上面有董瑾瑾的落款,但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知道可能曾經用那個名字活著,後來通過現在的丈夫同情收留了我,為了感恩,我也嫁給了他,替他照顧著孩子,改了名字,叫朱鳳霞。」

    這故事反到勾起了阮倩的好奇:「那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們呢?您又怎麼確定,殳翊是您的女兒呢?」

    婦人的手在桌子下不斷的搓揉著,似乎有些緊張,又摸了摸那杯熱茶,發現涼了之後又一口氣喝完,才說:「很早就想來了,丈夫說,試試看,說不定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我的丈夫說,結婚以來沒有屬於兩個人自己的孩子,孩子才是我最寶貴的記憶吧,所以如果我找到自己的孩子,說不定我也有了溫暖的家,雖然現在的孩子都是我養大的,但畢竟不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如果我對別人家的孩子都那麼好,那我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殳翊有了些感觸,眼眶酸酸的。她也無數次的想過,媽媽不來找她,或許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不見面的話,就是給對方最好的放手,假如,她想過了,假如媽媽已經再婚,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她就會顯得多餘,媽媽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媽媽。

    從來沒有感受到母親的疼愛,如今她正關心著別人。這樣的想法和說法也真觸動她柔軟的心房。

    殳翊被這個故事給感動到了,就仿佛是真的一樣,一次都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過記憶的母女關係,只是彼此心繫著,這樣聽起來很感動。

    如果有媽媽在,那麼她將不再是孤兒了。

    「媽~」殳翊還是叫了一聲。坐到了她的身邊,沒有嫌棄她的工作,也沒有嫌棄她身上的味道,輕盈的擁抱著她。

    阮倩還有點懷疑,只是想先讓殳翊看看,但沒想到殳翊這麼快就認下了。

    第44章 插pter 44要不,你開公司……

    《要不, 你開公司算了!》

    傅深久在看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更加擔心,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看完信息之後放下手機, 長長的一聲感嘆, 似乎比他自己的事情更加憂愁。

    「我以為這樣就好了, 但是不是!」在室內, 只有一張沙發, 和一個小圓凳, 還有一張閃著暖光的小檯燈, 他盯著那一點點溫暖的光, 就像是和殳翊在一起時的每一個天氣。

    室內的亮光全部被窗簾阻擋著, 就這樣子躺著, 舒緩的聽著音樂,短暫的放鬆一下, 但他還是扯了扯笑容,放鬆的笑著:「我一直在等你, 周延。」

    身穿白色衣褂的周延在小圓凳子上坐著, 又把音樂調低了一點:「瞧瞧你舞台上寫的歌曲,還不如我給你聽的下雨聲呢……」

    心理醫生是傅深久到目前為止覺得最能保守秘密的朋友,不管是開心的還是煩憂的,都可以像朋友一樣和他傾吐,而且,他也能做到絕對的保守秘密。

    傅深久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到一副畫面,找個僻靜得地方,拿著魚竿在小河邊垂釣,然後她坐在邊上守著那個裝水得簍子, 守候著他釣上來的魚。

    哪怕是做一次這樣的事情,都是很開心的,可是現在的生活是做不到這樣的平靜,不管到哪裡都有攝像頭跟著,就連回到家,也要天黑得時候,從地下停車場進入,在買房得時候還要考慮到安保的問題,外人不得進入。

    「你煎熬了這麼多年,還以為打死都不願意回來的呢,現在怎麼又突然回來的?」周延雙手交疊在一起,好奇的問,剛從韓國回來,聽說傅深久已經回去,而他這個自由散漫的朋友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前段時間問他睡眠的情況,聽說有了好轉,但沒多久,他在電話里說要見上一面,才特地從韓國來這裡,甚至還丟掉了那邊的雙薪職業,有點可惜,卻還要像朋友一樣坐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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