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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53:16 作者: 碗泱
    所以此刻,他純屬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霍祈嗯了一聲,沒否認:「別說出去。」

    劉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不過你還沒說,剛才那姑娘怎麼回事,跟你什麼關係。」

    「沒關係。」霍祈面無表情。

    劉主任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故事,做他們這一行的,見慣了生死,喜怒不形於色,尤其是霍祈,不過執刀兩年,卻沉著淡定得像個在這一行做了幾十年的,讓人下意識就忽視掉他的年齡。

    劉主任鮮少見過他有情緒波動,可是今天,從他臉色明顯看出了不尋常的情緒。

    不過,他不想說,那他就不多問。

    「不挖你隱私了,但是那姑娘腿怎麼回事?是受傷了嗎?」

    談昔出去的時候,劉主任正巧在門外,他本來好奇地打量著談昔的樣子,可是卻敏銳注意到她的走姿有點奇怪。

    這個問題沒什麼好迴避的。

    「她關節是不太好,應該是遺傳的她媽媽,具體什麼病我不清楚。」

    劉主任笑著搖頭:「你啊你,這都不知道,都不懂得關心一個女孩。」

    霍祈抿了抿唇,沒說話。

    哪裡是他不想關心,是談昔敏感得很,關於這方面的問題從不多談,他也就尊重了她的隱私。

    何況他們加起來也就談了不到半年的戀愛,後來他想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可人家死活都不肯見他了。

    他才是冤得很好不好。

    關於他跟談昔的事情,壓根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不過既然見了面,就絕對不可能放過她,死也不會放過她。

    談昔跟他生不同衾,死必須同穴。

    霍祈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辛辛苦苦布下的網,終於要開始坐收漁翁之利了。

    談昔回了律所,就直奔程par辦公室。

    她必須推掉這樁案子,再跟霍祈接觸下去,她小命都要沒了。

    第3章 、插pter 03

    「什麼,這麼簡單的案子你都不想做?告訴我,談昔,你為什麼進入這一行?」程立則摘下眼鏡,目光透著不解。

    「我就不跟您說什麼為了正義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我只是為了生存,對我來說,如何有質量的生存下去才是最值得操心的事情。」

    其實談昔大學念的是經濟學,和法律沾不了半點關係。

    她生在一個很傳統的城市,在她生活的環境裡,老一輩人覺得只有考公考編才是正經工作。所以在填報大學志願時,她聽從父母的建議選擇了經濟學,因為這個專業對於考公比較對口。

    談昔本人不排斥這個,她本來就是老實本分的姑娘,安安穩穩在小城過一生,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這是她嚮往的。

    她身體也不太好,不想別人能走很多路,她會疼,腳脖子疼,髖關節疼,腰背也疼,只要累了就疼,疼得想罵人。

    如此看來,坐個辦公室確實是很好的工作。

    畢業後,她翻看著自己城市往年招錄的公告,翻啊翻,在看到體檢標準時,看到某條標準,整個人都要顫慄了。

    那股酥麻的電流感麻醉了她的骨髓,她感覺朦朧之中似乎有一條白光劈過。

    ——結締組織疾病,不予錄取。

    她快速輸入那幾個熟悉的字眼,果真是啊。

    從她十六歲那年,父母帶她去省城,醫生看了她的檢查報告,嘆了口氣說:「你得了一個不用看的病,往後就積極鍛鍊身體吧!」

    這個病是從她三歲那年就發現了,只是兜兜轉轉十六歲才確診,只因為太罕見,百萬分之一的概率。

    那時她很開心,她本以為需要打針吃藥,需要動手術,談昔最怕疼了。但是醫生告訴她,不需要治。

    只是她很疑惑,為什麼醫生這樣說,母親的眼底卻遍布陰霾呢?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她長大才明白,其實,不用看的病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看不好的病啊。

    她不累的時候只有一點點異常,幾乎與常人無異,只是動作比別人慢了些。但若是累了……不說吧。

    所以當談昔知道,一直以來努力奔赴的那條路其實無路可走的時候,她淡定地給招聘方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報名,關於她的病症,其實太過稀有,招聘方讓她去醫院做個體檢套餐試試。

    當醫生看過報告說,遺憾地說了聲「抱歉」後,談昔恍惚著笑了一下,道了聲謝。

    她允許自己難過,但不能難過太久,她用了一周埋怨命運的不公,而後迅速振作起來。她學的經濟學專業,除了進入體制內,對她來說沒有更好的道路可以走。

    而她在大學聽過幾節宋洵聲講過的法律課,非常有趣,雖然僅僅是選修課,但她課後有自己了解這方面的知識。談昔知道,自己是熱愛這個行業的。

    她也就決定,自學通過法考,徹底轉行,做一名律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拿出常人沒有的意志力,用了半年時間通過司考,讓不少法學專業的學生嘆為觀止。

    「談昔,我知道你很有意志力,所以這樁案子你沒必要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談昔嘆了口氣:「我就不瞞您了,張愛國的主治醫師是我的前男友,我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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