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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9:54 作者: 雲山有意
    死傷無數之下,魔族大軍憑藉數量優勢硬生生在大針里殺出了條血路,卻迎頭撞上了蓄勢待發的弟子們。

    這一場暗無天日的廝殺中,所有人都拼盡了全力,或為自由,或為征服;或為守護,或為活著。

    而戰場上空,銜竹重劍在手,厚重的刀刃閃爍著凜凜寒光,他拖住三個出竅魔修,一沓符咒甩了出去,漫天黃紙捲成小型龍捲風,包裹住三個出竅魔修,而後銜竹一步踏出,重劍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衝著他們當頭一斬。

    另一端,宿驍伸手一握,一把檀色長槊顯現於掌中,近乎兩尺的槊鋒整體烏黑,兩刃雪白,極為鋒銳。

    他橫槊攔住想要繞後偷襲添儀的魔修,下一刻一隻龐大健壯的白虎憑空出現在魔修身後,張口撲咬住魔修,而宿驍槊鋒一轉,寒光乍現的同時鮮血飛濺開來。

    千鈞一髮之際,魔修硬生生側了側身子,才不至於叫那削髮如泥的長槊削穿脖頸,而後竟是不管不顧地死死抓住了槊鋒。

    剩下一個出竅期魔修以牙還牙,趁著宿驍一瞬間的卡頓,手裡淬著劇毒的短刀狠狠扎向宿驍!

    宿驍握住長槊的手背爆出青筋,見掙脫不成,乾脆將長槊順著魔修的力道往前一捅,咬緊牙打算靠著強悍的體質生生受這一下。

    長槊捅穿了前面魔修的心臟,但後背的劇痛卻未到來。

    那柄短刀在即將觸碰到宿驍後背時,驟然撞上了一個無形的陣法,陣法轟然爆開龐大的靈流,當頭將偷襲的魔修沖得後退半步。

    不僅如此,魔修後退那半步正正噹噹踩進了另一個憑空出現的陣法裡,陣法星芒一閃而過,生滿尖銳荊棘的藤蔓猛地鑽出,緊緊纏繞住魔修的雙腳,尖刺深深扎入血肉,貪婪吸食著血液與生機,連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這點掙出來的空隙足夠宿驍脫險了,他趁著白虎死咬著人不放的空當,順利抽出長槊,反身挑開背後魔修的短刀,帶著白虎退出了包圍圈。

    遠處兵器相接,聲聲利落乾脆,宿驍聽見他大師兄遙遙冷笑道:「護法護不住你三師兄,一打二還要添儀幫忙,你能不能行?!」

    宿驍喘了口氣,咬牙道:「能行。」

    銜竹一個人單挑三位同階對手,符咒燒了一沓又一沓,特地存的庫存都快燒乾淨了。宿驍就沒見他家大師兄這麼狼狽過。

    血浸透了銜竹的青衣,對手的情況卻也沒比他好多少。他抬起重劍擋下同時劈來的三把兵器,在三個出竅期魔修被突然出現的黑鱗大蛇一尾巴抽得魔氣不穩時,提氣反客為主,重劍壓著對方,用巧勁絞得對方鬆了兵器。

    本來守著添儀的黑鱗大蛇被一個傳送陣法傳送過來,默契地衝著討厭的魔族抽了一尾巴,一頭扎回傳送陣法,又回到了添儀身邊,並且將所有試圖靠近添儀的魔族通通抽飛。

    另一旁的烈焰三頭犬抬頭看見空中亂飛的魔族,三個頭一口一個,咬住魔族嚼巴幾下。

    只剩一個出竅期魔修,宿驍打起來輕鬆多了,他正準備速戰速決好去幫銜竹,餘光瞥見了那倆傻大個,無語地沖它們吼道:「別亂吃垃圾!」

    烈焰三頭犬呸呸幾聲,吐了出來。

    蘭陵城的居民們大部分都沒有見過這種仗勢,只是看著來者似乎不善,不由得開始懼怕起來。而隨著黑衣男子的出現,在場所有人只覺得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威壓驟然壓了下來,卻又在下一刻忽然消失,不由得微微茫然。

    洛慕清倏然抬眸,無形的對碰中,強悍的威壓激烈對抗著。

    斂星說:「即使是吞噬,也從未有過百年出竅的例子。你要不要猜猜,他是如何做到的?」

    洛慕清不語,另一隻空著的手捏了捏彌謙的手腕,示意他放手,隨後對著斂星抬劍便是一道驚天動地的劍光。

    他一展袖袍,紫色長鞭纏住洛慕清斬來的劍,後退著大笑道:「來。」

    洶湧的靈流和永無停歇的魔氣在下一刻悍然碰撞在一起,激盪出狂風碎石,颳得人臉頰生疼。

    清亮凜冽的劍光驟然閃現,下一刻和詭異的紫黑火焰碰撞在一起,發出不絕於耳的金石之聲。

    洛慕清劍勢一往無前,似乎所以黑暗污濁都無法在劍下留存片刻。瘋狂輸出的靈力,戰意高漲的劍鳴,撞上同樣興趣盎然的魔尊,紫色長鞭游龍般颯颯舞動,不放過任何一絲破綻。

    若不算上閉關的前宗主蕭停雲,此時此刻當世兩大最強者的碰撞對決,令天地都為之變色。

    激戰中央太過混亂,本來打算上前幫忙的三個出竅期魔族根本無法靠近。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動用天賦技能。

    灰袍魔族抬頭望向身影幾乎都交融在一起的兩人,瞳色漸漸變深。

    就在發動的前一刻,錦鳴雙手握刀,刀上銀環叮鈴作響,以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和鬼魅的身法沖向灰袍魔族,當頭重重劈下!

    那把刀長約兩尺,刀身厚重,被錦鳴握在手中,竟顯出詭異的反差感來,卻又無端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灰袍魔族直覺到危險,迫不得已收回了天賦技能,撤身想要抵擋,卻未曾想到,比刀勢先到達的,是根根閃爍著詭異光澤的細小銀針。

    灰袍魔族頭皮都快炸開了,這些人族怎麼這麼詭計多端?

    而且她使起沉重漆黑的長刀來竟是絲毫不顯吃力,相反凜凜生威,叫人一瞬間生了退意,不敢與之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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