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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湊在一起嘀咕的模樣被其他人看見，錢振軍忍不住朝著兩人瞥了好幾眼，沈南和他們卻早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002.

    一夜休息，翌日天不見亮，眾人就坐飛機回了灼虹。

    重新回到灼虹，甘苑並沒閒著，他天天跑郜葉霏那專用訓練場，複習這段時間所學到的東西。

    和胖寶的融合，他已經做到能隨時進入狀況，維持的時間也已經能達到四個小時之多。

    進步最明顯的，還當屬胖寶本身的技藝。

    以前和胖子他們在一起，因為胖寶能力遠超胖子他們，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胖寶擋住異獸攻擊胖子他們攻擊的方案。

    這方式非常簡單直白，效果乍一看很好，但實際上卻也限制了胖寶的發展。它只能像一面盾，哪裡需要往哪裡擺，然後不停挨打。

    和郜葉霏他們在一起，胖寶不需要再一直挨打，它能做的事情就變多。除了最基礎的作盾和誘餌存在，它還能騷擾對方控制對方為他們的人製造機會，隊伍效率一下就提高。

    特別是大狗子和胖寶，雙方配合得越來越默契，有時甚至不需要眼神，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從異界出來，甘苑抓住重點抓緊時間訓練了幾天後，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

    十天後，一個月的訓練時間結束，所有人再次整裝待發。

    這次，眾人的目標是灼虹。

    臨出發前夜，沈南和在灼虹城組織了一次會餐。

    已經沒有獸吼恢復安靜的灼虹城中，甘苑明顯感覺到眾人那種緊張。

    重建好的食堂當中，所有人都默默吃著碗裡的東西，沈南和幾次試圖熱絡氣氛，都無人接茬。

    面對緊張的眾人，甘苑倒是鎮定。

    他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腦子裡甚至不停琢磨著灼虹異界獸核很大這件事。

    他們進去時為了探索，大概沒時間慢慢去挖獸核，光是想到這一點，甘苑就心痛無比。

    甘苑看向一旁的魔鬼王，魔鬼王和白閱兩人坐在一起，魔鬼王臉色鐵青，一雙眼冒著灼灼殺氣，就好像在面對殺父仇人。

    甘苑想了想，拿了杯子過去，在兩人對面坐下。

    「你還好吧？」甘苑看向魔鬼王。

    魔鬼王身上的殺氣並不是針對白閱或任何人，而是針對灼虹。

    他多年的夙願終於有機會達成，心情難免激動些，可以理解。

    魔鬼王看了甘苑一眼，扯起嘴角，露出獰笑，就好像在琢磨要把那些異獸剁成幾塊才夠解氣。

    「到了灼虹，注意安全。」白閱無視魔鬼王。

    「嗯。」甘苑也選擇無視魔鬼王，不過想想，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生氣太多容易掉頭髮。」

    魔鬼王從憤怒中回神，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甘苑腦袋上的頭髮都拔光。

    吃完飯，眾人散去，甘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和郜葉霏去圍牆上走了一圈。

    圍牆上除了哨兵，空無一人。

    甘苑跟著郜葉霏漫不經心的向前走著，大腦空空。

    對他來說，探索灼虹的意義遠不如魔鬼王深大，對他來說，從灼虹多弄些獸核回來大概還更實際一些。

    甘苑背過身面對郜葉霏，倒退而走。他打量郜葉霏，月色下的郜葉霏面容冷峻，猶如初春的寒氣，並不咄咄逼人，卻依舊讓人心生畏怯。

    「緊張了？」甘苑詢問，他還以為郜葉霏不會緊張，至少之前郜葉霏就從沒表現出來過。

    郜葉霏看向甘苑，他搖頭，露出在外人面前截然相反的一面，他眼神茫然，「我只是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嗯？」甘苑沒明白。

    郜葉霏後悔組建探索隊了？

    郜葉霏一直是個心智堅定的人，他從沒想過郜葉霏也會猶豫後悔。

    「也許我不應該帶你進去。」郜葉霏停下腳步。

    甘苑倒退兩步，也跟著停下。

    月色下，他靜靜注視著郜葉霏。

    此時的郜葉霏不同於平時的他，眼神茫然，渾身都散發著不知所措的感覺。

    甘苑驀地笑了起來，「就算死在裡面，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那我也甘願。」

    郜葉霏靜靜看著甘苑。

    甘苑回以微笑，他沒在開玩笑。

    「我不能那樣了。」郜葉霏突兀地說了一句。

    「什麼？」甘苑莫名其妙。

    「大狗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了。」郜葉霏說話間，大狗子突兀地出現在圍牆外，它臉色嚴肅，靜靜看著甘苑。

    不等甘苑再問出口，大狗子身上就迸發出濃烈殺氣，殺機在黑暗中瀰漫，令人戰慄。

    甘苑靜靜注視著它，好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郜葉霏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大狗子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渾身黑氣蒸騰了。

    甘苑臉上逐漸露出錯愕的神情，他沒想到會這樣。

    幼時的經歷對精神世界的塑造非常重要，可以說靈獸的形態，就是基於主人幼時的經歷而存在。

    一般情況，成年人的靈獸是不會改變的，因為主人的精神世界已經定型。

    除非……

    除非那人在成年之後，遭受了足以讓他世界都毀滅的創傷刺激，讓他整個精神世界都崩潰。

    甘苑想起之前水神看見的那灰燼的世界，想起郜葉霏蜷曲在地上的模樣，心口苦澀又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