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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9:54 作者: 鴣枝
有些意外宋萸和路政是舊同學,程之遇問他:「上次怎麼沒聽你提過?」指的是之前在酒吧門口遇到宋萸, 路政分明沒反應。
「忘了。」他淡聲說,睫毛低垂,掩蓋住鋒利而野心勃勃的眸。
聞言,宋萸放下水杯, 突然想去洗手間。剛準備起身, 後面一個服務員沒注意撞了她一下,手上的托盤打翻咖啡濺了出來,宋萸下意識閉上眼睛,想像中的灼痛沒有落下來。她睜開眼,看到男人修長勻稱的手,滴答滑落咖啡的液體, 冷白皮頓時泛起灼燙的紅。
他及時擋住了大部分,只有幾滴咖啡濺到宋萸秀白的頸上, 液體沾著嬌嫩的皮膚,微燙,但痛感一瞬即逝。反觀路政就沒那麼好了,他自己卻不甚在意般,甩了甩濕潤的手,聽著服務員的道歉,神情極其陰鷙冷酷,嚇得人哆嗦。
他不耐煩極了,心情顯而易見的壞。
倏然,宋萸抓起他的手,緊張問道:「你沒事吧?」她拿出手帕,蹙著秀眉輕細地給他擦拭:「疼嗎?」
路政看她濃密的羽睫上下撲扇,頻率幾乎和他的心跳速度吻合。
「嗯。」他低眸,眉眼間漫開淡淡的脆弱:「疼。」
程之遇托著下巴看戲的手,猛地打滑。
他滿臉嚴肅地掏了掏耳朵:「???」
畢竟是高級餐廳,處理事情速度很快,先是送了一桶冰塊過來冰敷降溫,店長也親自過來鞠躬道歉,免單並且承諾做出適當的賠償。
路政至此至終一言不發,眼垂著,任人擺弄,身上沒了陰鷙,俊美得純粹而矜貴。
宋萸給他冰敷完,抬頭說:「去醫院看看吧。」
然後,看向程之遇:「走嗎?」
程之遇:「?」
他不是很確定:「要去醫院?」
「當然啊。」宋萸一臉他問得很多餘的認真樣子。
程之遇:「…………」
這時,路政慢悠悠地開口道:「我的手不方便開車,你開吧。」他把車鑰匙扔給了程之遇。
程之遇:「…………」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身嬌肉貴,一點小傷就要去醫院?又不是愛美的小姑娘!
頭疼,但程之遇也只能暫時充當他的司機,誰讓路政現在是他的甲方爸爸呢。本來今天約他過來就是下午談工作的,結果遇上這事,嘖。
「走吧。」程之遇嘆氣起身。
宋萸看了一眼他們倆,說:「那……」
「你不去?」沒等她說完,路政眼神陰鬱地壓下來,像毒蛇無聲吐著信子盯著她。
宋萸被他的眼神震得腿軟,也沒說不去,她是想說實在不行那她也可以開車的,他手受傷的事她也挺抱歉的。算了,他現在那麼敏感,多說多錯,宋萸沒作解釋,輕輕拉了下他的襯衫袖口,軟聲道:「走吧。」
上了車,程之遇有個電話進來,是私事。
他拿著手機說:「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下車了。
車裡只有路政和宋萸,安靜沉默中,他懶懶地靠著座椅,手隨意搭在敞開的腿上,黑的襯著白的,分明好看,可惜手背燙傷了,泛起微微紅腫,破壞了美感。宋萸看得走神,思緒發散,想著會不會留疤?他那麼好看的手要是留疤就可惜了。不過他本人好像也不在意……
「宋萸。」男人嗓音低啞,又像野火燎原,隔了上千個日夜,再一次叫她的名字。
宋萸恍惚地抬起小臉,他正偏著頭看她,那雙黑眸如同幽潭飽含著深藏的情緒,貫來收斂的野性像再也無法忍耐般,忽然,傾身靠近她。
男人身形高大,幾乎籠罩住了她,身後就是車門,宋萸不得不仰起頭跟他對視,彼此呼吸的熱氣絲絲縷縷的纏繞,他低下頭,離她很近,太近了,仿佛看到他眼底野心勃勃的飢餓,像要吞掉什麼似的。
他的手扶上她纖細的脖頸,溫熱而乾燥,五指修長,掌心很大,觸著她的肌膚,指尖微微抵著她的下顎線,手指隱隱插|入發中。
宋萸唇瓣翕合,喃喃地:「阿政……」
「嗯。」男人的眸色一寸寸暗下來,炙熱的聲息像是貼著的她耳蝸低語:「這裡髒了。」
宋萸頸上濺了幾滴咖啡液體,剛才一直沒有擦,現在已經凝固成淺褐色的一點點。
路政用乾淨的沒有受傷的手在她頸上溫柔摩挲,他慢慢替她擦拭掉,像是按摩一樣,毛孔都舒服得打開了。
有種名為理性的東西正在慢慢失控。
宋萸長睫撲朔,小臉缺氧般漲紅。她慌亂地抓住男人結實的手腕,口乾舌燥:「我……我自己來就行……」
「你能看到?」路政低頭問她。
他這一低頭,宋萸更不敢把臉抬起來了,怕一不小心碰到……他的唇。
「能的能的,我有帶鏡子。」她紅著臉眼神閃躲道。
下一秒,路政撤回手,坐開與她一段距離,頸上溫柔的暖意驟然消失,皮膚應激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宋萸看他那清亮的黑眸坦蕩,神色再自然不過,仿佛剛才的誘惑只是一場錯覺。
宋萸抿了抿唇,從包包里拿出小塊鏡子,借著車內的燈光看脖頸上的痕跡,確實是弄髒了,但不多,幾乎都被路政擦去了。她用紙巾用力擦了幾下,把最後幾點痕跡擦去,那塊皮膚擦紅了都不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