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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9:54 作者: 鴣枝
    宋萸有點心疼路政,覺得他也不容易,想對他更好一點了。她柔聲提議:「餓嗎,我們今晚早點吃飯吧。」

    「嗯。」路政垂眸,溫柔看著她。

    「我餓了。」段方卿在旁邊煞風景地舉手,懶笑問:「可以現在就吃嗎?」

    額……

    忘了還有一個人。

    三個人的話,宋萸考慮要不要下樓再買點菜。

    路政冷冷瞥了段方卿一眼。

    段方卿攤手:「別看我,我是真的餓。」

    做了半天勞力,不給口飯吃?

    什麼狠心弟弟。

    「想吃飯可以啊。」路政挑眉,指著地上大大小小裝了行李的箱子,涼涼道:「你把箱子都拆了。」

    「…………」身嬌肉貴大少爺·段方卿·怕了·改口道:「那我請你們出去吃飯總行吧?」

    行不行,路政要問宋萸。

    宋萸猶猶豫一下,點頭。

    三個人的飯,她還沒做過,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吃。而且,她擔心段方卿的飯量和路政一樣大,嗚嗚,能省點就省點吧。

    「那我選地方。」段方卿用手機搜索離這裡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他們離開了小破間,準備去吃飯。

    路政問:「姐姐想吃什麼?」

    宋萸說:「附近有一家港式的茶餐廳,應該挺不錯的。」

    宋萸從實際出發,考慮到他們三個人都是學生,錢都不多,茶餐廳是他們可以消費得起的水平,而且味道也不會太差。

    段方卿·正在搜索人均消費四位數的星級酒店的手·一頓:「…………」

    路政頷首,聲音開朗:「太好了,我們想法一樣,那就吃茶餐廳吧。」

    段方卿:「?」

    被迫放棄私家車接送,豪華酒店服務,星級的段方卿,和路政宋萸坐在環境普通的茶餐廳里,臉上慣有的笑容微微凝固。

    南方有用熱茶水燙洗餐具消毒的習慣。

    宋萸燙洗好自己的餐具,目光一抬。

    路政沒動。

    段方卿也沒動。

    兩個人像兩根木頭一樣。

    他們不會。

    宋萸:「…………」

    她幫路政撕開餐具的膜,燙洗餐具時,問他:「你以前沒吃過茶餐廳?」

    「嗯。」路政垂下眼睫。

    宋萸見狀,有些心酸,這麼美好的少年,竟然過得這麼苦,連茶餐廳都沒吃過。

    她摸了下他的頭,說:「以後我們一個月來吃一次吧。」

    「好。」路政很溫馴,眼底精亮。

    段方卿……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吃完了飯,段方卿迅速埋單飛快離開,其速度之迫不及待,仿佛是逃跑。

    宋萸小臉疑惑。

    路政在這時,不動聲色地對她說:「姐姐,我們順便去超市買點東西吧。」

    宋萸注意力轉移,也覺得需要給路政買一些生活日用品。

    她點頭:「好啊。」

    *

    從超市回來後,路政一直待在宋萸家和她一起學習,晚上八點陪她去小賣部一起看店,直到九點回來,路政才依依不捨地和宋萸分開,回自己家。

    宋萸洗完澡已經十一點。

    她準備再學習一會兒,等頭髮幹了再睡。

    她倒了一杯熱水出來,門口倏地有人拍門。

    宋萸先是覺得害怕,然後想到路政就住在她隔壁,只要給他打電話,他立刻就能出現。

    有路政在,宋萸沒那麼害怕了。

    她拿起手機,走近門口。

    「姐姐,是我。」

    門外,是路政的聲音。

    宋萸微訝,放下手機去開門。

    路政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垂感的黑色睡衣,領口以下的衣扣打開了幾顆,略凌亂的頭髮微微擋住了眼睛,有一種頹廢的奇特美感。

    他低著頸,舔了舔乾乾的嘴唇,宋萸問他:「這麼晚,你怎麼了?」

    「宋萸,我癢……」路政聲音嘶啞。

    宋萸:「…………」

    癢???

    什麼癢???

    他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

    宋萸腦里又懵又亂,但看少年貌似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她沉默了下,先把他帶進家來再說,站在門口感覺更怪!

    關上門後,宋萸和路政面面相覷,淡淡的尷尬無聲橫在他們中間。平時精力充沛的少年,此時仿佛虛脫了的樣子,連凌冽的眉峰都低落了下去,不知道他身體怎麼了,薄唇乾燥得一直在舔。

    宋萸:「…………」

    總之,先冷靜。

    他可能是生病了。

    宋萸強裝鎮定,小臉蛋嚴肅:「……什麼地方癢?」

    少年聲音很低沉:「家裡有一隻蚊子。」

    這對話的頻道,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宋萸:「嗯?」

    「它一直在咬我,我怎麼都抓不住它。」說話間,路政俊美的臉很陰鬱,似從來沒受過這種挫敗。

    宋萸:「…………」

    南方的冬天,氣候陰冷潮濕,一樣會有蚊子,加上這種老房子本身就髒亂差,滋生出來的蚊子比其它地方還要兇猛和毒辣。

    宋萸看了眼自己家裝了紗窗的窗口,路政沒裝紗窗,他顯然也沒意識到晚上需要關窗睡覺。

    輕輕嘆氣,宋萸問:「咬你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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