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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42:45 作者: 洛雲九
    新人卯足了勁想要出頭,前輩們也必須加倍努力才能保住自己現有的地位。

    溫子然的同期不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嗎,他是怎麼有自信說出自己還年輕這句話的?

    是因為他心理年齡過於幼稚,導致心態很好?

    謝凌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傅銘城安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用視線偷偷描摹謝凌的輪廓,過於炙熱的情緒被他藏在眼底。

    忽然,他身體僵住,表情變得不大自然。

    ……二十七歲,其實還是很年輕的。

    傅銘城停下喝粥的動作,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怎麼就不不年輕啊!我嫩的很好嘛!我還沒結婚呢!」溫子然自知已無力回天,索性放棄抵抗了,甚至還有膽子暗懟老闆。

    他撇嘴嘀嘀咕咕:「你年輕,這麼年輕不還是被催婚了。」

    謝凌和溫子然是髮小,謝凌比溫大少爺小了四歲,這個年紀結婚的確有些早了。

    但這不是趕上了情況特殊外加當時頭腦發熱了麼。

    謝凌下意識看向結婚的另一位當事人,恰好對上了傅先生沒來得及收回的複雜眼神。

    他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怎麼了?」

    傅銘城握住謝凌的手捏了捏,表情愈加嚴肅,「沒什麼。」

    身旁的男人牽起他的手,過於親密的動作讓謝凌略微感覺有些不自在。

    傅先生寡言,他也不是話多的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糾結了好半天,謝凌忽然靈光一閃,他說:「今天我在家陪你吧。」

    醫生說病人在失憶階段會缺乏安全感,需要親人陪伴。

    希望傅先生能快點恢復記憶,不要這麼粘人了。

    謝凌沒看見,在他說完話後,男人的眼神猛地變亮,眼底似有星辰落下。

    在一旁看的真切的溫子然一臉茫然。

    不是,這倆人咋回事啊?

    .

    上午十點,張助理忐忑地抵達謝少爺家門口,神情肅穆地按響了門鈴。他看著安靜空曠的走廊,不禁有些感慨。

    說實話,他對謝少爺的家還是很熟悉的,但光明正大地站在這兒還真是頭一次啊。

    還有點……怪彆扭的。

    老闆這回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張助理趕緊晃了晃頭,把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思想都刪掉。

    他今天來這邊主要是來向老闆匯報近期凌雲集團的工作方向。

    這其實是昨天的工作內容,但老闆出了車禍,且因為車禍失去部分記憶,導致對外界有強烈的防備情緒,實在是不適合工作。

    可老闆失憶,公司會不會倒閉啊?

    這個問題讓他徹夜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慌得一批,最終決定起床把近幾年凌雲集團的大方向,和老闆的幾個重大決策做成文件,準備好好匯報一番。

    凌雲是傅銘城一手建立的,從微末到一方巨頭,其中艱辛……張助理那是一點都不知道,畢竟他是在凌雲集團進入平穩期後才成為傅銘城助理的。

    但他知道,凌雲根基淺,可近些年勢頭太猛了,無數雙眼睛盯著凌雲,企圖將它拉下馬。

    如果傅銘城真出了事,也許用不了幾天凌雲就會改名換姓。

    張助理覺得他這份工作很難得,雖然老闆脾氣古怪不大好伺候、經常會讓他做一些和工作無關的事情、甚至還有些痴漢,可傅銘城給的真的太多了。

    身為一個社畜,只要錢到位,他真的什麼都能忍。

    給張助理開門的是謝凌本人。

    謝凌一大早就接到了張助理的電話,後者在電話中里用頗為急切的語氣提出要見傅銘城,好像今天不見,明天凌雲就倒閉了。

    他很理解張助理的心情,剛接手星城的時,他也時刻覺得自己該去破產清算了。

    謝凌:「傅先生在二樓右手邊第二間的書房裡。」

    「哦哦!好的好的!麻煩謝少了。」張助理小雞啄米式點頭。

    沒等張助理上樓,謝凌又說:「您工作結束後我們能聊聊嗎?如果您方便的話。」

    張助理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臉色一正:「當然方便了,我也正想和謝少您談談老闆的事情。」

    屁啊!老闆根本不會放我和你說話的!

    張助理不忍看見謝少爺被矇騙的臉,急忙上樓,他推開門時,傅銘城正站在書架前方。

    男人姿態自然地拿下一本書,即便聽見了開門了聲音也沒有往大門那邊看一眼。他隨意翻開書,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摩擦。

    張助理站在門口安靜如雞,自然地將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傅銘城拿著書坐到椅子上,又翻了十幾頁的書才抬起頭看向張助理。男人把鼻樑上的金絲鏡框摘下來,用食指輕敲了敲桌面。

    得到「指示」的張助理立刻衝刺到桌前乖乖坐好,他諂笑一聲,把通宵整理了一宿的資料遞過去:「是真有事,要不然我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打擾您的。」

    傅銘城:「嗯。」

    張鶴見老闆接過資料,剛想對資料解說一番,卻發現老闆隨意翻來兩頁後,面不改色地將資料翻到了最後一頁,然後遊刃有餘地處理起了公司事務,熟練的完全不像個失憶的病人。

    張鶴腦頭上冒出幾個問號。

    您不是失憶了嗎?

    他欲言又止,忽然到吸了一口涼氣,腦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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