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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8:23 作者: 冬日牛角包
    程瑾瀾瞪他一眼,讓他安靜些,她就不明白了,李伯父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怎麼傳到李沛豐這兒,就成了這麼個四六不著調的性子,大概也只能用基因突變來解釋了。

    李沛豐拿出手機,「我得照張照片發給施燃,我不信他看到照片,還能在那荒郊野外待得下去。」

    程瑾瀾急著去奪他的手機,李沛豐腿長胳膊長,手往上一伸,她又是長裙又是高跟鞋,想夠都夠不到。

    李沛豐洋洋得意的嘴角彎到一半,眼睛定定地看向身後。

    程瑾川本來半叼著煙,在事不關己地看熱鬧,看到來人,眉毛漸漸蹙成一團。

    程瑾瀾看兩人的反應這麼大,想回身去看是誰來了。

    「不好意思,借過。」

    清冽的聲音散到四月的晚風裡,程瑾瀾半裸在空中的脊背無端一凜。

    第3章

    程瑾川把煙按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自家妹妹肩上,不咸不淡地懟過話去,「邵總這是要借哪兒的過,地方這麼大,我們頂多也就是擋擋蚊子的路,應該擋不到邵總的路。」

    邵成澤以同樣不咸不淡的語氣回程瑾川,「借過扔垃圾,或者-- 」他話頭一頓,將手裡明顯是沾著口紅的紙巾遞過來,「煩勞程總幫我扔一下也可以。」

    程瑾川冷笑,「我不記得今天的酒會有請到邵總,場子雖是白家操持的,可明眼人都知道,辦的是我們程家的事兒,邵總這不請自來是為哪般?」

    邵成澤胳膊虛攬上沈汐雯的腰身,「我陪我朋友沈小姐過來,沈小姐不是李總親自邀請的,李總應該不會不記得。」

    沈汐雯今天承了邵成澤的情,自然樂意配合他做一個工具人,身子主動往他臂彎里靠了靠,比小鳥依人更親密。

    李沛豐的表情陡然變得陰鷙,與剛才四六不著調的樣子判若兩人,「難道邵總喝了幾年的洋墨水,就忘了你們家老太爺給定的家訓,你來程家的酒會,這要是傳到你們老太爺耳朵里,我怕等不到明天,你這個新上任沒幾天的邵氏掌門人就會被踢下來,這不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邵成澤可有可無地扯了扯嘴角,「這些事情就不勞李總操心了,在我這兒,什麼都沒有陪佳人來得重要。」

    擦著他的話音,程瑾瀾將肩膀上的西裝外套扯下來,扔到了程瑾川懷裡,「你們聊,我先進去。」

    她自始至終不曾回過頭來,薄暮的雲暉落到瑩雪一樣的肌膚上,在墨綠色長裙的映襯下,更是晃人眼,邵成澤漆黑的瞳仁里光影翻轉,寒到極點的眸光反而聚出了一些熱。

    酒會上,大家的眼睛很忙。

    開始沒有人認出邵成澤來,畢竟他在這個圈子消失太久,但沈汐雯近一陣火得發紫,她身邊的人自然惹人注目,況且這位從眉眼五官到身型氣質,在人群中都是一眼能讓人看到的出眾。

    有人去和沈汐雯搭話,順便問一句,「這位是?」

    邵成澤微微頷首,「邵成澤。」

    平地一聲雷不過如此,一句話便炸了酒會的鍋。

    邵氏的人竟然到了程家的地盤兒,這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更何況又是邵成澤,讓邵家在短短几個月內換了天的那一位。

    近一陣無論是財經圈,還是新聞圈,亦或是街頭小巷的飯後閒談里,出現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邵成澤。

    邵成澤在外面養到十幾歲才回的邵家,沒待幾年,又被扔去了國外,說好聽點是去鍍金,實際上就是完完全全被排除在了繼承權以外,分家產的時候別說是喝口粥,怕是連碗邊都挨不上。

    這樣一位被邵家邊緣化的人,隔著重洋萬里,硬是把邵章庭和邵景筠父子拉下了馬,坐上了邵氏總裁的位置,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又布局了多久,但能讓邵家老太爺親自把人給接回來,這個掌門人的位置做得應該是名正言順。

    大家都在猜,這位新官上任的邵氏總裁一回國,就來參加程家的酒會,是為挑釁程家,還是為挑釁邵家的老太爺?又或者,都是。

    邵家與程家不和是明面上的,但知情人也知道,邵成澤和邵家老太爺之間的齟齬也不少,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被老太爺一竿子支到大西洋那邊去。所以,有人說,他這次能重回邵氏,是因為手裡拿了老太爺的把柄,不然邵家老太爺怎麼可能會讓杵他眼窩子的人,來接管邵氏,這裡面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別人說別人的,當事人從容地搭著腿,靠著椅背,輕晃著手裡的酒杯,從坐下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說,沈汐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手托著腮問,「你還真是來當我的護花使者的啊?」

    「不然呢?」邵成澤看她一眼,目光又轉向了會場的某一處。

    沈汐雯回,「那我這欠你欠的可大了去了,你這相當於為了我深入虎穴了。」

    邵成澤面上也浮了些笑,「知道就行,回頭記得代言費多要點兒,也算是幫我忙了。」

    邵氏旗下的一珠寶品牌想要找沈汐雯代言,目前還在商討階段。

    沈汐雯齜牙笑,「您就擎好兒吧,我指定要出一個天價來。」

    一位是新上任的邵氏總裁,一位是新晉的熱門小花,男人清貴,女人嬌媚,坐的位置又顯眼,旁若無人地談笑,惹了一眾人的眼。

    李沛豐牙齒咬得半碎,臉上沉得都快滴出水來,問程瑾川,「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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