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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8:23 作者: 冬日牛角包
    元仲舟拉得腦子都有點虛脫,一時想不起來像哪一位,他坐到座位上,悄悄扒拉旁邊的邵成澤,「老邵,老邵,你左後方坐著一極品,那腿直的,那腰細的,那臉-- 」他話說到一半,被旁邊看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給嚇得咽回了後面的話。

    元仲舟頂著發麻的頭皮,硬著嗓子小聲回,「你這麼我看幹啥,你對女人不感興趣,還不允許我見到美女激動,我跟你說,別以為你現在是我老闆了,我就得怕你,我是答應過你進了公司,好好工作,不亂搞,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你還能管我正正經經追女人啊。」

    邵成澤嗤了一聲,靠回椅背,雙臂交叉於胸,闔目養神,不再說話。

    元仲舟還以為是自己有理有據的反駁,讓他的老同學兼新老闆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癟,看來拉肚子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至少把自己的小膽兒給拉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飛機沿著長長的跑道開始慢慢滑行,閉目休息的人涼涼地開了口。

    「人都當媽了,你要是想做三兒,你就正正經經去追。」

    第2章

    一直到下了飛機,元仲舟也沒從邵成澤嘴裡問出,他是怎麼知道人已經當媽了,是不是認識人家,既然認識為什麼不打招呼,那美女看起來最多超不過二十五,怎麼可能會當媽。

    邵成澤被元仲舟一路的絮絮叨叨給問煩了,把包扔給來接機的人,神色不耐,「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

    元仲舟倒是有那個賊心,但他拉得半死不活,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慘不忍睹。

    「我看起來怎麼樣?」他整了整衣領,雙手捋了捋頭髮,問孔奕嬋。

    孔奕嬋上下看他一眼,「比鬼還不如。」

    ……

    旁邊正好走過去一行人,為首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元仲舟嘴張了幾次,沒能開得了口,望遠山一樣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後悔連個名字都沒打聽到,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孔奕嬋沒空搭理元仲舟見一個愛一個的惆悵,她只看到了老闆眼裡的寒意,元仲舟從小長在國外,對國內的情況並不了解,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走過去的應該是程家的那位二小姐程瑾瀾。

    其實孔奕嬋對世家的各大人物也不太清楚,只不過是成了邵成澤的助理之後,惡補過幾天有關邵氏的功課,與邵氏有關的事情繞不過去一個程家。

    據說程邵兩家是世仇,至於是什麼仇什麼怨,沒有人知道,不過外界都知道的是邵家的三條家訓,邵家不得與程家合作,不得與程家通婚,更不得與程家出現在同一公眾場合。

    看來傳言非虛,單從老闆的眼神來看,就知道邵家和程家之間的積怨頗深。

    程瑾瀾上了車之後,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扔到了包里,又把包扔到了旁邊的座位,動靜起得有些大,唐益成只當領導是因為長途飛行沒休息好影響了心情,隔著車窗小聲囑咐司機車開快一點兒開穩一點兒。

    程瑾瀾半闔著眼,對唐益成道,「你也上來,先送你,再去程園。」

    唐益成剛要說,一南一北兩個方向,不順路,太麻煩了。

    程瑾瀾睜開眼睛看他,「別折騰了,你兩個大行李箱,打車也不好打,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酒店還有一堆事兒要處理。」

    唐益成便沒有再推脫,先和司機把行李放上了車,然後上了副駕駛。

    他這位領導,在外頂著傲慢驕橫的程家二小姐名號,他剛開始跟她的時候,心裡是真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畢竟比「伴君如伴虎」更難的是「伴公主」,程家一直以來都是多男少女,作為程家三代中唯一的掌上明珠,說是「公主」也不為過。

    但相處久了之後,唐益成發現,這位程家二小姐並不是傳言中的那樣,驕傲是真驕傲,畢竟身份和家世擺在那裡,但很少有情緒化的時候,更不會如外界所說動不動就扯著嗓子指著人呵斥謾罵,只有在睡不好的時候,心情會有些起伏,可也不會牽連旁人,自己就能很快消化掉。

    所以,唐益成不知道有關他領導的謠言和小道消息,都是從何而來,不過他領導也從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也從不去佐證澄清,任外界說得再熱鬧,她就坦坦蕩蕩做她自己。

    程瑾瀾調整了一下座椅,剛閉上眼睛,黑漆漆的眼前就浮現出一個人影,眼尾微挑,笑意拂面,冰雪消融,她心裡冷哼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笑起來還是一樣的難看。

    因有惱人的影子時不時撞進來,想睡也睡不成,缺覺的大腦一半清清醒醒地支棱著,一半昏昏沉沉地萎靡著,身上愈發難受。

    春夏交換的季節,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進城的路上早高峰堵得不成樣子,車裡有些悶,程瑾瀾半降下車窗,新鮮的空氣還沒撲進來,先看到並行的車裡,同樣降下的車窗後的半張側臉。

    程瑾瀾後槽牙一緊,剛要升起車窗,那人已經偏頭看了過來,她的手頓住,不想在時隔幾年後的第一次隔空對視中失了勢,手從按鈕上挪開,眼睛不動聲色地轉了方向,仿佛看到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確切地說,是一團空氣,絲毫不妨礙她悠悠然地繼續欣賞車外的春景,程瑾瀾唯一後悔的是,剛才不應該把戒指給摘了。

    只是她面上再悠然,內里到底緊繃,即使她不看,也能察覺到對面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一直逡巡在她的臉上,她心下極惱,不知道他是在打量什麼,可又發作不得,好在堵得死死的路終於有了鬆動,她這邊的車先走一步,因為要送唐益成,在下個路口拐了彎,視線和人一起扔到了後面,如果可以,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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