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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31:38 作者: 遇佳音
    丁正笑:「別緊張,見面突然我也沒有準備什麼名貴的禮物,這只是一些糖果,聖誕節到了,報答你這些日子對詩詩的照顧,她身邊的朋友不多。」

    李月知道他指的是陳詩父親去世,臉上的假笑變僵硬,只好沒有再推脫,「謝謝丁少!」

    丁正聞言低頭笑了笑,戴上手套,拿起腰圓錘用力敲開他手一般大的珍寶蟹殼,再拿剪子絞下蟹腿分開蟹肉,最後放進陳詩的盤中。

    這個動作他做的流暢自然,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見陳詩一動不動,他才笑著說,「雖然不是吃蟹的季節,這珍寶蟹是從阿拉斯加空運過來的,味道不錯。」

    他看向李月,「我就不給你剝了,你隨意吃,想吃了可以跟陳詩過來,記在我帳上就可以。」

    說完他又問道:「下午有課嗎?」

    「有!」

    「沒有。」

    陳詩和李月同時回答,丁正稍稍愣了一愣,扭頭看向陳詩,眼中有笑意,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你不想見我?」

    陳詩正要說話,謝天謝地丁正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

    丁正看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聽到對面的人說了什麼,陳詩只見他看著自己,微挑了下眉,就把電話遞了過來,「許諾言。」

    陳詩聽到這個名字,立即聯想到姐姐,沒有怠慢立即接起來,對面開口果然就是艾楚楚——

    陳詩詫異道:「她昨天就去A市了。」

    許諾言在那頭說了什麼,陳詩點點頭掛掉電話,找到自己的手機快速給艾楚楚撥了過去。

    不通。

    ……

    傍晚,燈火恢弘。

    咖啡店裡,艾楚楚點了一杯Espresso,等甜品的時候手撐著下巴,眉眼呆滯盯著窗外的景,手鍊隨著動作滑落到小臂,露出纖細手腕上的薄的像紙片的青色血管。

    侍應走近又離開,桌上多了一份蛋糕。絲滑的口感蓋不住意式濃縮的苦意湧進喉,往日甜到發膩的布朗尼蛋糕雪中送炭,倒是中和了喉中苦意。

    手機突然震起來,她這才想起是剛才付款時開機忘關。

    陳詩在電話中問她人在什麼地方,艾楚楚知道她這個妹妹跟許諾言之前有過接觸,下意識沒有回答,「怎麼了?」

    陳詩在電話那頭顯得很冷靜,只說:「哦,我把鑰匙落在家裡了,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記得門上有開鎖公司的電話。」以前流行貼紙廣告,免不了經常被物業公司清理,現在的開鎖公司與時俱進改做噴漆,只貼把手,是不能在顯眼的位置。

    陳詩答:「我打過電話了,他們說現在是開鎖高峰期人手不夠,來估計也是兩個小時以後。」

    聽到這裡,艾楚楚心裡輕輕嘆息,只好說,「那你等著,我馬上回。」

    陳詩下意識看向坐在客廳里低頭抽菸的男人,對著電話又問了一遍,「姐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不需要,我十分鐘後到家。」

    許諾言往垃圾桶里彈了下菸灰,見她掛了電話,充滿血絲的眸子盯著她,陳詩趕緊回話:「她說馬上到家!」

    丁正挑了下眉低頭看手錶,他知道身邊這位爺身上磁場不對,識趣地沒有說話。

    艾楚楚從電梯裡出來,除了倒在走廊中間的垃圾桶,哪裡有見陳詩的影子,她戳進鑰匙轉動鎖芯打開門,客廳的照明燈大亮著。

    艾楚楚轉身關上門,狐疑地穿過直筒型的玄關,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看到了客廳里的所有人。

    許諾言聽到動靜已經抬起頭早早做好跟她對視的打算,至於其他兩個人,他只當是空氣。

    他沒說話,面無表情,只看著她。

    那是令她很窒息的眼神,那一刻艾楚楚只想逃離,她也這麼做了,轉身要走。

    許諾言是誰,他自大,自私,大男子主義占有欲又極強,連他堂兄弟許允川碰她一下都要把那人打破相的人,身上能有什麼原則可言。

    他的長腿只用了幾步就輕鬆追上她,身後的丁正快速起身,不願看戲,只怕不用多久場面就會變成少兒不宜,他繞過茶几時扯住還被這場面嚇得愣住的陳詩,連人帶包一起拉著往門口走。

    等陳詩回過神,人已經被他帶出了家,還不忘給他們帶上門。

    陳詩表情皺起來,面露急色,「你做什麼?我得回去!」

    丁正失笑,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好像一座山,「人家小別新婚打情罵俏,你要回去當電燈泡?」

    陳詩停下推他胸膛的動作,咬了咬唇,「可是他們都分手了。」

    丁正笑出聲,仿佛在笑她單純,「放心,許諾言沒說分,你姐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艾楚楚是誰,他寶貝著呢。」

    「那我今晚……」陳詩咬了咬唇,猶豫著沒開口。

    丁正對著場面愉悅到不行,心裡感激他兄弟鬧分手好時機,一邊拉住陳詩的小手往電梯裡領,嘴上還不忘蠱惑說:「有我在,你怕什麼。」

    ……

    艾楚楚別開臉,無視餘光,可還是沒逃過壁燈下他高大輪廓的投影。

    許諾言伸手撫走她眉間細碎的劉海,憐愛的動作讓她莫名泛起鼻酸,「不是說以後別見了。」

    許諾言手中動作一滯,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盯著她,「話沒講清楚就掛電話,說不見就不見,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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