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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31:38 作者: 遇佳音
……
最繁華的金三角地區,『夜色』,是北城出了名的最大最頂級娛樂會所。
天花板上的燈球不停地轉動,五彩繽紛的,包房裡香水味沖鼻,茶几上擺滿了名酒,好煙,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包房裡來了很多盛景行的朋友,還有以前的客戶。
坐在對面的是北城某家銀行的客戶經理,同樣也是盛景行的同窗朋友。
「景行,你放心,明天我就給你申請放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盛氏還在運營,就沒問題。」
「謝了兄弟。」盛景行不勝感激,只舉起舉杯,跟他碰了碰。
兩人又聊了聊公司的事,就在這個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動靜不小,門因為慣性撞在了牆上,『啪』的一聲,都蓋過了房間裡動感音樂的聲音。
許諾言身後的應侍神色慌張地進來跟盛景行道歉,「盛總實在對不住,三爺他……」
「好了,這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盛景行面無波瀾地說道。
應侍應了一聲,趕緊帶上門退了出去。
許諾言今天穿的很花哨,上身竟是件花襯衣,黑底的,上面印著銀色的花朵,襯的整個人有些白,不過他本身就挺白的,夠洋氣夠時髦,活脫脫一個公子哥形象,放蕩不羈。
盛景行看到他來,似乎並沒有多意外,起身,跟他握手,還打發旁邊的女人過去伺候。
許諾言坐在沙發上,他從茶几上撈了盒煙,抽出一根,立即有女人湊上來給他點菸,沒拒絕。
許諾言夾著香菸,一縷青煙從他嘴裡縈繞出來,視線暈染,更襯得這裡紙醉金迷。
許諾言沒吭聲,盛景行也摟著懷裡的女人默默抽菸,銀行的客戶經理認出了他,走過來跟他敬酒,許家三爺,誰不知道。
喝到差不多的時候,許諾言接了個電話,是李斯年,問他是不是在會所,還讓他別亂來。
當時包房裡的音樂停了,都等他打完電話,許諾言彈了下菸灰,就笑,他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聽見,「成王敗寇,有什麼亂不亂來的。」
……
艾楚楚從計程車上下來,門口的迎賓看到她手臂撐著單拐,快步走過來攙扶她,「艾小姐小心。」
她來過這幾次,有幾次跟著盛景行,還有前幾次林別枝組的聚會都有在,這裡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她了,做事很客氣。
「您是要去哪號房?」
「我找盛景行。」
「行,您跟我來。」
「不用,你告訴我房間號就行。」
艾楚楚去包房之前先去了趟洗手間,她從衛生間出來,走到輿洗池前洗手。
許諾言已經三天沒消息了,艾楚楚邊洗手邊想著,這個人該不會是死了吧?
嘖嘖嘖。
她的身側就是男洗手間,裡面有人,似乎是在打電話,聲音不小。
「放心,我剛已經給許諾言打過電話了,他應該不會亂來。」
「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盛景行應該猜不到,也辛虧許諾言聰明,知道他的軟肋就是艾楚楚,讓你找人給他那位前女友製造了點車禍,不然這事還不一定能成。」
他後面再說了什麼,艾楚楚關了水龍頭已經轉身,沒再聽,那一瞬她只覺得孤獨。
如果她以前是漂流在太平洋沒有船槳的小船,那現在就是極度缺水瀕死的狀態。
一個人的城府能有多深?
這是在算計她?
那這些天兩個人算什麼?
靠!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是挺狗血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得問問明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盛景行所在包房門口的,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很麻木,心也是木的。
-
盛景行對許諾言的態度不冷不淡,兩人從他進來沒怎麼交流過,也有人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就在銀行那位客戶經理準備撤的時候,許諾言終於開了口。
他手搭在身後的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里夾著燃到一半的香菸,許諾言烏黑的眸子微眯,看著盛景行。
突然就提到了艾楚楚。
「盛哥,還記得之前你帶出來那個美院的女大學生嗎?」
盛景行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握著酒杯的手只是稍微一頓,後來許是被煙嗆了一下,咳嗽了好幾聲,低垂著眼帘,什麼也沒有說,仿佛沒聽到一樣。
許諾言微不可察地輕笑了一下,他吸了口煙,一臉玩味和惡意,繼續說著:「我試過了,挺嫩的。」
周圍忽然就靜了下來,氣氛就像是一潭死水。
盛景行已經鬆開懷裡的女人,香菸捻滅在菸灰缸中,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黑漆漆的眸子盯著掌心,諱莫如深,沒有答話。
而許諾言的視角,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手背上泛起的青筋,一根一根。
這一仗,許諾言完勝,他靠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眉骨,只看著他冷笑。
這算報了當年斷眉的仇。
商場如戰場,人一旦有了軟肋,很多事情就好辦很多。
今天的盛景行,像極了當年的他。
很好,非常好。
許諾言從包房裡出來,喝了點酒,腳下有些踉蹌,跟著他出來的人還有一個女人,包臀裙,裸肩,很性感的裝扮,那女人怕他跌倒,勾著他的手臂到她肩膀上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