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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6:16:16 作者: 柿子竹
杜浣純常常會想著這個問題直到入眠。
他不敢直接去問溫言椿,他怕再刺激到溫言椿。
他知道的,最讓溫言椿接受不了的其實不是那隻貓的死亡,而是貓寧的離開。
或許是愛得深,所以分開時,痛也深。
杜浣純轉而去問齊斯望。
齊斯望這人雖然話少,但是他知道的,齊斯望看事時會看得比他更清楚一些。
但齊斯望常常只是沉默不語,而後說一句:「或許,他們是被迫的吧。」
杜浣純總是覺得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
被迫?
被誰逼迫?
世俗嗎?
還是誰?
但貓寧和溫言椿完全不像是會在意外界眼光的人,而且他去看望過溫言椿的祖父,他看得出來,祖父對待貓寧和溫言椿的感情是知情的,而且也是支持的,所以祖父看著溫言椿的模樣常常嘆息。
他知曉貓寧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而溫言椿的家人又只有祖父祖母,且他的祖父祖母都支持這段感情。
那麼…..是誰在逼迫他們?
杜浣純想不通。
後來,他乾脆不想了。
他偶爾得了空閒,不用當社畜的時候,也會抽出時間去和林思月、溫言椿他們一起發印有「反虐待動物」標題的傳單或是免費的購物袋,當然,齊斯望也被他拉著一起去了。
誰讓這傢伙有能耐,找了個不僅不忙,而且工資還很高的工作。他當然要沒事多占用占用這傢伙的時間了。
至於現在呢。
杜浣純看了眼大街上幾乎人手一個的印著「反虐待動物」標題的購物袋。
他們已經堅持發了兩年了。
有效果嗎?
或許是有的。
但效果微乎其微。
愛動物的人還是愛動物,漠視動物的就當是拿了個免費的購物袋來裝東西,根本不會去注意上面的內容,至於恨動物的,他們的變態心理還是一如既往,沒有法律的制裁,他們有恃無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人性。
不,不對,他們懂人性,他們懂最惡劣的那部分人性。
他們就是那惡劣的人性。
………..
「那就走吧,再去那邊看看,說不準溫言椿就在那邊。」杜浣純說道。
而齊斯望站在原地半晌,等著黑煙從他懷裡跳了下去,他方才抬步跟著杜浣純走。
黑煙則自己走著跟在他身後。
杜浣純往前面走了兩條街,才在一個人流量最大的路口找到溫言椿。
溫言椿身上穿著件整潔的白襯衫,腿上穿著最普通的運動長褲,腳上踩著雙白色運動鞋,手指上還戴著兩個戒指,一個刻著小貓花紋,另一個刻著…..火柴人?
杜浣純也沒太看懂那個圖案究竟是什麼。
杜浣純走近,自然地從溫言椿手裡分過來一半的傳單,而後又衝著齊斯望揚揚下巴。
齊斯望面無表情地走到林思月那邊分了一半的購物袋。
這幾年,林思月的救助動物組織裡面又加了很多新人,他們大多都是通過發的傳單找到林思月,然後主動提出要加入這個志願者組織。
平常沒有發現需要救助的動物時,他們得了空閒就來發發傳單。
更有意思的是。
某些年輕一些的孩子,他們出去旅遊的時候行李箱裡也揣一摞傳單,遇見同行的遊客,他們就開始發,而且還會錄視頻發給林思月,像個求表揚的乖寶寶。
後來,偶爾林思月也會出去旅遊。
只有溫言椿。
他始終待在這個城市,哪也不去。
杜浣純不明白溫言椿為什麼不願意出去走走,他總在這一處悶著,難免會走不出來。
但後來他又想了想,或許某一天溫言椿真就在這個城市等到貓寧了呢。
但想到這兒,杜浣純又忍不住再在心裡說一句貓寧真是個負心漢,連他這個朋友都不要了。
但不管怎麼樣,杜浣純還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至少別生病,那樣的話,即使再也見不了面也無所謂了。
…………..
「溫言椿,我和齊斯望去你家找你來著,我倆買了好多好吃的了呢,結果一進屋,你根本就沒在家,我出來又沒有找到你,都快嚇死我了。」杜浣純嘟囔道。
溫言椿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聽到這裡,杜浣純拍了下腦袋,說道:「哎呀,我這個笨腦子,我連這都忘了。」
話落,杜浣純就不重不輕地懟了下齊斯望的胳膊,問道:「齊斯望,你怎麼不提醒我啊。」
齊斯望掃他一眼,輕飄飄地扔過來一句:「我以為你在裝傻。」
杜浣純:「……..?」
說他傻是吧。
溫言椿看著這二人的互動,有些許出神,過了良久,他轉頭接著發傳單,笑了笑。
「溫言椿,過幾天咱們出去春遊啊?」杜浣純陡然提議道。
聽此,溫言椿緩緩搖了下頭,說道:「你們去吧,我還要上班,空不出來時間。」
杜浣純直接拆穿他的謊言,說道:「溫言椿,過幾天可是國家法定節假日啊,這樣的日子你們公司都不放假?怎麼著,要造反啊?這樣的公司真的不會被人告嗎,溫言椿,你撒謊也走點兒心吧。」
溫言椿抿抿唇,笑了一下,只是再次搖搖頭,說道:「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