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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9:54 作者: 離九兒
    白練也照做。

    隨即,四人就一起趴在牆上偷聽。

    魏琉璃的臉湊近了陸靖庭,木棉只好在白練身側偷聽。

    白淨的一張小臉一湊過來,白練一僵,但並未鬧出動靜。六姑娘的事情他都聽說了,也十分同情憐愛她,他與陸家男子宛若親兄弟,當然直接將木棉視作了親妹妹,故此,白練也沒太當回事。

    *

    隔壁房間。

    青蓮對圈椅上的男子福了福身子,「廖大人,您找我?」

    廖世廉四十出頭,在漠北輔政已有十載,相貌清瘦,國字臉,脖頸短,一雙眼睛深邃陰狠,一臉奸相。

    他捧著茶盞,輕抿了幾口,這才抬眼肆無忌憚的欣賞美人。

    「這次你運氣好,讓陸家又想起了你,還不惜納你為妾,不然你以為能逃得了這銷金窟?」廖大人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青蓮捏緊了手中錦帕。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些年的顛沛流離是拜誰所賜。

    忍!

    她只能忍!

    青蓮溫柔一笑,「多謝廖大人提攜,這份恩情,青蓮永世不忘。」

    廖世廉合上手中杯盞,「你既已進了陸家大門,以你之貌美,再加上陸靖庭曾經以為的恩情,定能探取到軍情。你要儘快將陸家軍政的消息告知金箔,促使金箔攻打漠北,屆時朝廷就有足夠的理由降罪於陸靖庭!只要陸家倒台,本官定會把你收入後宅,好生疼惜你。」

    一言至此,廖世廉眸色一狠,「你最好清楚,你與陸靖庭是不可能的,你若膽敢不聽話,本宮就將你的一切透露出來,到時候,陸靖庭會怎麼看你?哈哈哈哈!」

    青蓮的指甲蓋掐入了肉里,才勉強忍住,「青蓮省得的,青蓮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青蓮不會辜負大人!」

    去死!

    你們這些人都去死!

    青蓮的表態,並沒有讓廖世廉徹底滿意,他起身走了過來,一把捏住了青蓮的下巴,「不要以為勾搭上了百里墨,你就能逃得了大周太子的掌控!記住,蕭珏殿下才是你的主子!」

    青蓮吃痛,連連點頭,「是!蕭珏殿下是我的主子!」

    總有一日,她定要殺光了他們所有人!

    青蓮面上十分服從,廖世廉這才放開了她。

    青蓮又說,「大人,陸家的意思是讓我年底過門,大人也知道,陸靖庭十分警惕,不會輕易讓人接觸政務,不過青蓮定會盡力。還有……陸家剛過門的侯夫人,她太礙事了,大人是否可以想法子將她除去?」

    廖世廉眸色一橫,「混帳!魏琉璃是太子殿下的人,不管她現在是不是侯夫人,都不是你能動的人!」

    青蓮,「……」魏琉璃是蕭珏的人?!

    真是天助她也!

    那陸靖庭與魏琉璃也不會有結果的!

    這廂,一直在認真偷聽的魏琉璃驚呆了。

    她幾時是蕭珏的人了?

    太子的確是她表哥,但他們之間一無婚配,二無私定終身,她的確曾經年少無知心悅過太子,但談不上是他的人……

    魏琉璃與陸靖庭面對著面,她朝著他使勁眨眼,恨不能立刻寫下萬字書來解釋。

    隔壁房間傳來動靜,廖世廉與青蓮離開了屋子。

    確定這二人已走遠,魏琉璃立刻舉起右手發誓,她身板挺直,求生欲極強,「夫君,我這輩子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是太子表哥的人,我不是細作!我對天發誓,倘若有任何對不起夫君的地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唔!」

    魏琉璃的唇被一隻清瘦的大掌捂住。

    陸靖庭並不想聽她發毒誓。

    但其實,魏琉璃的身份實在特殊,她又與太子從小是青梅竹馬,即便方才沒有親耳聽見廖世廉說出口,陸靖庭心中也有數。

    白練同情的看了一眼陸靖庭。

    好慘的侯爺……

    妻子是細作,紅顏亦是。

    魏琉璃急了。

    她在陸靖庭的眼中看見了失落與落寞之色,還有些許的慍怒。

    魏琉璃無從解釋清楚,她知道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是魏家女,又是帝王賜婚,曾經的確與太子表哥關係甚篤,還為了反抗賜婚自盡過……

    這一樁樁過往,換做是誰都會懷疑她的意圖。

    魏琉璃情急之下,忽然雙手抓住了陸靖庭的手,然後放在了她自己胸口。

    「夫君,你感覺一下,我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感覺到了麼?」

    陸靖庭,「……」-_-||

    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

    掌心碰觸柔軟的胸脯,陸靖庭胸口的憋悶瞬間消失大半。

    他竟啞然了。

    白練一手捂住了木棉的雙眼,他自己也轉過身去。

    夫人這表態的方式倒是……直接了當,相當別致。

    木棉詫異,「白將軍,你蒙著我作甚?」

    白練耐心的告訴小姑娘,「非禮勿視,夫人與侯爺正忙著呢。」

    木棉不討厭白練,她覺得白將軍長得斯斯文文,像個書生,突然被蒙住雙眼,倒也新奇。

    行吧,嫂嫂與兄長正忙著,她也就不打擾了。

    這廂,陸靖庭掌心的觸感實在明顯,他又是格外五覺敏銳,每一個呼吸都是煎熬。

    他不是不相信魏琉璃,他也想要去相信。

    然而,他所站的立場,令得他不可以有任何放鬆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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