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2023-09-19 23:29:54 作者: 離九兒
    聞言,老太君一愣,這才猛然想起了什麼,她有些猶豫,說,「不必特意去找她了,眼下……人就在祠堂里跪著呢,是老太婆誤解她了。」

    陸靖庭,「……」

    *

    魏琉璃的腦袋時不時耷拉著。

    她跪得認真。

    畢竟,面前的牌位可都是陸家戰死的列祖列宗啊,不管是出於什麼角度,都值得她敬重。

    祠堂里蠟燭燃盡。

    魏琉璃迷迷糊糊聽見了腳步聲,待她回頭一看,就見陸靖庭大步朝著她走來,男人眉心似乎永遠皺著,仿佛怎麼都無法撫平。

    她眼中一亮,露出狂喜之色,這種灼灼的眼神,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是發自內心的狂喜,又像是懸著的心突然放了下去,一切都安定了。

    這時,魏琉璃突然起了懷心思。

    她兩眼一閉,當著陸靖庭的面昏厥了過去。

    柔軟的身子緩緩跌倒那一瞬,陸靖庭本能使然,一個健步上前把人抱住了。

    又輕又軟又香……

    這是陸靖庭腦子裡的第一印象。

    他不曾碰觸過任何女子,抱住魏琉璃那一瞬,身子陡然僵硬,乾澀輕喚,「……你醒醒。」

    魏琉璃內心竊喜。這個時候讓她醒來是絕無可能的。

    陸靖庭以前不知道女子會這般柔弱,無奈之下,只好將人打橫抱起。

    他還有太多疑惑要詢問魏琉璃。

    然而,就在邁步踏出祠堂,陸靖庭不經意間低頭,卻見了魏琉璃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

    陸靖庭,「……」呵,騙子!

    作者有話說:

    陸二狗:她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真是煞費苦心。

    魏琉璃:追夫三十六計,開始正式施行!

    第十二章

    陸靖庭第一次抱女子。

    且此刻還得知對方是在假裝昏迷。

    本能使然,他的雙臂僵硬了起來,仿佛渾身力氣都匯集到了兩條臂膀上,就好像他抱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會令人直接封喉的致命毒藥。

    男人的步子穩健快速。

    在「隨手拋下她」和「儘快送回薔薇苑」之間,陸靖庭選擇了後者。

    他做事素來講究一個速戰速決。

    此時也不例外。

    畢竟,事關昨夜軍營偷襲一事,他心裡還有太大的疑惑未解。

    若是直接詢問這魏家女,只怕對方根本不會如實告訴他。

    這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又是如何先一步知曉金箔國夜襲?

    還是說,昨夜的軍營偷襲也在某些勢力的算計之中?

    陸靖庭靠著滿腹狐疑,儘可能的忽略雙臂,以及胸膛傳來的嬌軟觸感。

    世人皆說,美人有毒,這話當真不假。

    魏琉璃依附在男人的懷裡,他身上出了汗,但薄荷氣息尤在,並不難聞,貼著薄薄的衣料,魏琉璃可以聽見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

    快速,且又猛烈。

    仿佛是動了心的樣子。

    魏琉璃心中狂喜,借著男人大步走路的動作,她稍稍抬頭,在男人下巴蹭了蹭。

    冒出青色鬍渣的下巴有些刺人,也痒痒的,她並不排斥。

    細膩肌膚蹭過自己下巴的瞬間,陸靖庭只覺得有無數根羽毛同時撓過他的心扉,酥酥麻麻襲便四肢百骸,他面色一僵,收緊了雙臂,垂眸看向懷中人時,眼中溢出殺意。

    是真的殺意。

    簡直成何體統?!

    她為了勾引他,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薔薇苑就在前面,陸靖庭穩住了情緒,懷中抱著美人,一路殺氣騰騰邁入月門。

    趙嬤嬤與木棉正要上前,陸靖庭一聲低喝,「滾開!」

    趙嬤嬤、木棉紛紛僵住,「……」侯爺如此盛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誰觸了他的逆鱗。

    魏琉璃的耳膜被震了一下,她也不甚明白,為何夫君突然如此。

    這一世的夫君,遠比上一世暴躁。

    到了臥房,陸靖庭的煩悶並沒有任何好轉,他直接把人往榻上拋了上去。

    是拋……

    如同隨手扔出一隻沙包。

    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魏琉璃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本能的揪住了男人的衣襟,夏裳本就輕薄,因著魏琉璃被拋開的幅度太大,撕拉一聲,陸靖庭的錦袍當場被撕開。

    下一刻,空氣頓時凝固。

    男人蕭挺清雋的臉有了一瞬間的僵凝,與此同時,魏琉璃與他的目光都齊齊朝著他的胸口看去。

    只見健碩的胸膛上有幾道明顯的疤痕,還有一道新傷是昨晚新添的,鮮紅的血液浸濕了中衣。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健碩肌理上的茱萸實在是惹眼。

    魏琉璃看呆了,手裡還捏著半塊布料。

    陸靖庭渾身僵硬,他是永寧侯,是陸家家主,更是三十萬陸家軍的主帥,此時卻是衣裳不整,還被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死死盯視。

    魏琉璃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陸靖庭恰好瞥見了這一幕,「……」

    即便不曾萬花叢中過,陸靖庭也看出了魏琉璃眼中的……垂涎。

    豈有此理!

    堂堂永寧侯第一次被人覬覦上了色相。

    男人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思量了一個合適的對策,他如此衣不遮體,當然不能就這麼離開,只能另尋他法。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