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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綰綰側過臉，問周恪：「你也熬夜了？」

    「嗯，」周恪摘下眼鏡，抹了把臉，滿腦子的奧賽計算公式，「……昨天在打遊戲。」

    季綰綰以為周恪在打KD，新賽季到了，很多職業選手和主播都連夜上分刷KD，休息的時間很少，沒日沒夜的打。

    估計又是GS隊裡位置缺人，被明浩拉去當大腿。

    「馬上就月考了，」季綰綰屈指敲了敲桌面，「別整天就知道打遊戲。」

    周恪看了她一眼：「你複習了？」

    「我昨天複習了一晚上，」季綰綰沒說自己複習了什麼，含糊道，「你能不能學學我。」

    周恪半眯著眼，很輕地笑了，順著她的話問：「這次考試打算拿第幾？」

    季綰綰是真的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意翻湧而來，意識也不太清醒，下意識就回答：「還能拿第幾，當然是第一啊。」

    於揚站在一旁，一邊整理本子一邊搖頭：「瞧瞧瞧瞧，都把孩子給學傻了。」

    周恪揚了揚眉，淡笑沒有說話。

    月考還是按照上次考試排名劃分考場，季綰綰和周恪之間隔了個教室，但依舊在一層樓。

    第一天考試，三樓考場的同學們看到並肩出現的兩位大佬，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兩位上一次月考不還是鐵打不動的倒一倒二嗎？

    怎麼一個月過去，進步了這麼多？？

    相比其它高中，南城一中早戀的學生很早，倒不是因為校規嚴厲，而是早年有一件八卦

    大概五六年前，南城一中出了兩位學神級別的學生，一男一女，水平屬於閉著眼都能上清華北大的那種。

    兩位學神做了兩年的第一考場最前排的前後桌，不知怎麼看對了眼，居然在一起談起了戀愛。

    當時這件事在年級里很轟動，所有人都很看好這段戀情，就等著兩人畢業南城一中傳出學霸情侶雙雙考上清華北大的好消息。

    卻想不到兩人在一起後，成績居然迅速下滑，從年級第一第二一下子滑到了百名開外。

    這時候雙方家長都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氣勢洶洶來到學校，想問對方討個說話。

    男方母親：「都怪你女兒，一天到晚不知道讀書就知道勾引我家兒子，現在好了吧，成績掉的這麼快，都是因為你女兒！！」

    女方父親一聽，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麼回事，一出事兒就栽女孩子頭上？我女兒考第一的次數還比你兒子多，要不是被你兒子拖了後腿，我女兒早考上清華了！！」

    兩家在年級主任辦公室吵了整整一下午，凳子掀翻了好幾條，最後以兩家小孩當場分手收尾。

    分手之後，兩人不再有交集，成績卻慢慢開始回升，不下半年回到了第一考場，最後以一個清華一個北大的成績畢業。

    從此以後，南城一中多了一條傳言：戀愛使人退步，單身使人進步，不談戀愛保平愛而如今，兩位的大佬的戀情卻打破了這條傳聞

    兩位在一起後，成績直線上升，用了一個月時間就走出最後一個考場，進步了整整三位數。

    要知道這裡是南城一中，一本上線率百分之九十的高中。

    進步一名都要擠破了腦袋的地方。

    周恪和季綰綰接受了三樓全體考生整齊劃一的注目禮，毫無反應，甚至還有點想睡覺。

    他們已經保持這個狀態一個多禮拜了。

    周恪把季綰綰送到考場門口，屈指輕彈她的額頭：「好好考，別一會兒睡著了。」

    季綰綰打了個哈欠，擰開手裡咖啡的蓋子，猛地灌了一大口，聲音有些含糊：「這次我肯定考得比你好。」

    「嗯？」周恪笑了聲，垂下眼看她，「你想考到哪個考場。」

    季綰綰和他半開玩笑：「還用問嗎，當然是第一考場啊。」

    周恪點點頭，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他甚至還抬起手，勾住她的小指：「就這麼說定了，下次第一考場見。」

    比起上一次，這次月考的難度較大，三樓考場作為一本線邊緣徘徊的群體，遇到難題有些慌了神，十二月的天，季綰綰前桌的大兄弟甚至出了一脖子汗，一邊答題一邊拿紙巾擦汗。

    除了黑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考場內一片寂靜。

    季綰綰還是老樣子，半蒙半寫地做完前邊的題目，看了眼作文，用還算流暢的文字寫了篇略微偏題的作文，將整體的分數拉高了十來分。

    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她本來想睡一覺，卻因為考前的一杯黑咖啡怎麼都睡不著。

    季綰綰趴在桌上，看著窗外，思緒又不知不覺飄到周恪身上。

    說實話，周恪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聰明——進步一百五十名，相當於從北大青鳥跨進了一本院校的大門。

    這要是放到別的高中，是可以直接拉橫幅慶祝的。

    季綰綰眨眨眼，想到了什麼，慢吞吞從位置上爬起來。

    周恪進步了這麼多，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別人三年都達不到的目標，他用了一個月不到，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平時也不見他寒窗苦讀，該睡覺睡覺，該打遊戲打遊戲，一件都不落下。

    他是怎麼做到的？？？

    季綰綰倒沒往別的方面想，只是單純覺得有點奇怪。

    她這這段時間太辛苦了，寫了一本又一本題目，腦容量都是塞滿了，實在沒力氣深究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