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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2:33 作者: 光度水文
這是琴酒來接自己前發生的事,簡短的露面,讓彈幕的心情猶如坐上過山車,衝上最高點又急劇下墜。
唐沢裕有些幸災樂禍的快樂。
Pulque的簡訊像如影隨形的幽靈,在每一個轉角及時到來,提示安室透前進的方向。這很難不讓人以為自己在被嚴密地監控著,可事實上的結果卻是,這些簡訊的發送時間,都是唐沢裕提前規劃好的。
只要知道安室透步速的浮動區間,再估算出柯南閱讀的速度,就能讓安室透與柯南在房間外恰好會和。
包括琴酒的露面,也同樣如此。
這不是一場狹路相逢的巧合,而是精密計算下的有意為之。
唐沢裕回翻漫畫,又將這一段重看一遍,這一次,他卻發現了另一件事。
「你抽菸了?」
某些人自己叼煙,卻把他的薄荷煙換成了糖。
唐沢裕板著臉說:「我下來了。」
抱著他的手臂卻沒有動。
琴酒沒有看他,目光的落點,集中在前方那扇緊閉的門上。墨綠的眼眸微微眯起,像大型的貓科動物鎖定獵物,那是縝密地計算著什麼的眼神。
他嗓音漸沉。
「如果就這麼走進去……」
門後是皮斯科待著的地方。目睹柯南假扮的琴酒殺害灰原哀的一幕,他就退回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柯南看見眼鏡上的紅點,以為皮斯科的一動不動是出於畏懼的緣故。這樣想倒也沒錯,可他真正畏懼的不是琴酒,而是手機接到的,來自boss的命令。
唐沢裕在簡訊里簡短地吩咐道:【原地待命。】
直接抱著自己進去,琴酒的不滿會不會消解不知道,皮斯科一定會很驚訝。
唐沢裕好整以暇地一挑眉:「試試?」
「……」
「繼續走嘛,」唐沢裕催促他,「我也想看。」
琴酒的動作卻沒有繼續下去,相反,他彎下腰,輕輕地放下了他。
唐沢裕扶著他的肩站穩了,失望地嘖了一聲。
在琴酒的觀念里,研究所是完完全全屬於組織的領地。在之前的二十年裡,這裡沒有外人入侵,所有的秘密都被封存保護得很好。
而現在,隱秘的地盤卻鑽進了幾隻不長眼的老鼠。
琴酒恐嚇性地出現在兩人面前,驚慌失措的神情的確能緩解他遭到打擾的暴躁。可本質上,他卻依然還處於藏頭露尾、不能為人所知的狀態。
不滿被理智不斷壓制,像一根緊繃到極限的彈簧,反彈的時候,所取得補償只會更多。
在他低沉的嗓音里,唐沢裕聽出了某種蓄勢待發的情緒,琴酒在危險的邊緣試探,等到自己同意時,他反而卻開始克制了。
……自己還有點想欣賞皮斯科的表情呢。
唐沢裕失望地往前走,卻忽然被一股大力掰過肩膀。
世界短暫地倒懸反轉,背部撞到牆上,後腦卻被早有準備的大手扣住。
琴酒將他按在牆上,偏過頭,銀髮鋪天蓋地地罩了下來。
這一吻自淺而深,溫軟的觸感先是在唇邊廝磨,等到唐沢裕被熏蒸得有些迷糊,剛一放鬆,下唇卻陡然一陣刺痛。
鋒利的犬齒在上面咬了一下,唇舌趁虛而入,仔細地舔過齒列、撬開牙關。上顎與舌底都留下琴酒的氣息,侵略的過於深入,唐沢裕幾乎要生出一種融化的錯覺。
濃烈的菸草氣長驅直入。
覆蓋的陰影離開時,唐沢裕的呼吸已經急促起來,薄薄的緋紅迅速蔓延在眼角。他被琴酒推在通道邊緣,身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牆壁,護著後腦的手掌卻是溫熱的,體溫幾乎浸透了柔軟的髮絲。
琴酒還沒有完全起身,鬆鬆地額頭相抵。吐息的熱氣划過側頸,他低低地笑了笑:「甜的。」
這句話不說還好,他一出聲,唐沢裕立刻想起了那盒缺斤少兩的香菸糖。他舌尖還殘存著一絲甜味,卻在唾液交換里被對方完全掃走,只剩苦澀的菸草氣壓在舌底,現在還揮之不去。
唐沢裕忿忿地踩了腳琴酒的鞋。
*
盡頭的銀髮男人早已離開,柯南的心臟卻依然狂跳不止。
對峙的半分鐘裡,他的心臟生出了一種被野獸攥緊的錯覺。那是人類遠古的祖先,在草原上孤身面對天敵時本能的恐懼,他呼吸僵直,有一刻近乎於體徵暫停——
時間過去很久,他才脫離了這種假死狀態。
這時思維已停滯很久,柯南渾渾噩噩地跟著安室透走過了兩段長廊,終於想起了眼鏡上的另一個紅點。
灰原哀!
柯南在一震間清醒過來,徹底脫離了無法思考的混沌。他立刻按動鏡腿,調出地圖,上面的結果卻令人心臟一緊。
灰原哀的紅點已經消失了,她離開了徽章的定位範圍。
「……」柯南臉色難看地咬緊牙關。
理智告訴他,琴酒已經出現在地下研究所,多待哪怕一秒,危險都會成指數倍不斷上升。
他理應立刻離開,可現在灰原哀失蹤,皮斯科還在研究所內,就算現在逃出生天,也只是死刑得到了緩釋而已,歸根結底無異於慢性死亡。
他扯了扯安室透胸口,正要抬頭告訴他這件事。就在此時,耳機卻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
皮斯科的聲音,誠惶誠恐而恭敬地說:「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