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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2:33 作者: 光度水文
    礦物折射的璀璨光線下,老人的眼睛剎那間瞪大了——

    粉紫的晶體正對著天窗外的一輪圓月,而就在對準月亮的一瞬間,手中的寶石忽然析出了深紅的莫測光澤!

    *

    要讓鈴木次郎吉發現碧藍之心並不難,徹查倉庫時,一般人往往會選擇從新入庫的物品開始;難的是讓他產生檢查收藏的念頭。

    女代理商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這是位野心勃勃的人,畢業於東都藝術大學的珠寶設計系,工作兩年就從頂級的珠寶公司辭職,獨立創辦了自己的珠寶品牌。因為敏銳的商業嗅覺和出色的談判能力,她也是鈴木次郎吉欽定的代理商。

    這種人身上,存在著一個相同的特性——永遠好奇,永遠探索。她像塊干透的海綿般孜孜不倦地汲取知識,無論最後的答案是否有實際作用。

    「鈴木不就很喜歡搜集寶石嗎,他手裡會不會也有……」

    「哇,那不就發了?」

    「人家是超級大富豪唉,你覺得他會在乎錢?」

    「……」

    只需要在她常點早餐的咖啡廳里安排幾個人,讓她無意間聽見小聲談論的這個話題,好奇心爆棚的女代理商,就會想方設法地說服鈴木次郎吉檢查倉庫。

    唐沢裕在第二天收到了這個消息,看完簡訊後,他便將手機放在一旁的辦公桌角落裡。

    這兩天他特別忙。

    擺在眼前的,不僅有警部的本職工作,他還得見縫插針地複習考試。

    日本的警察想要升職,必須要經歷兩道坎,首先是年齡的硬性要求,其次還需要通過升職考試。

    考試的試題從題庫抽取,難度比起入職的國家公務員考試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使年齡達線,因為成績不夠而被刷下的大有人在。

    唐沢裕不得不提起警惕,幾天以來,無論工作間隙還是下班回家,他都在見縫插針刷題。

    琴酒掃了一眼桌上的模擬卷:「……直接安排人改分呢?」

    唐沢裕搖搖頭。

    「不行,紙質的卷面也會同樣封存記入檔案。萬一有誰查起來,對不上的話就暴露了。」

    他卡在了一道邏輯題上,右手不斷地轉著筆。桌上輕輕的一聲悶響,琴酒將他的熱牛奶放在桌角,右手拿著書,抽出小椅,彎腰坐在一旁。

    本身唐沢裕的年齡已經在那幫警視廳高層的底線蹦迪,為了順利通過升職,他只好又去理了次發,現在的頭髮長度只能堪堪紮起,一個跳動的小揪揪頂在腦後。

    唐沢裕低頭劃拉了兩下紙面,終於飛快地填出答案。

    「……之前的考試,不也是我自己考上的嗎?」他無奈地一撇嘴角,「總之作弊不好。」

    琴酒沒反駁他這種莫名的堅持精神,等唐沢裕寫完了一套模擬卷,才起身從書架拿下幾本教材。

    「你之前的筆記。」

    唐沢裕翻了兩頁:「……」

    上面的字跡一筆一划,明明全是他自己寫下的,組合在一起卻猶如天書。

    即使唐沢裕有心重學一遍,可有一點事實客觀存在,對於以前的學習經歷,他沒有半點記憶。

    升職考試的題庫是在國家公務員考試的基礎上再對難度進行的拔高,別人還能靠印象生蒙硬湊,他卻得全部重頭學起。

    唐沢裕闔上筆記,能屈能伸地說:「要不然還是改分吧。」

    「這可是你說的,」琴酒說,「不能作弊。」

    話雖如此,唐沢裕抱怨兩聲,最後還是沒有動改分的念頭。

    他硬著頭皮一周內刷完了三本教材,考試結束的一剎那,初夏的陽光傾斜而下,唐沢裕揉了揉酸疼的後頸,長長舒了口氣。

    升職=考試+加班。

    ……放過他吧,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來接人的琴酒也難得換下了他那件黑大衣。

    天氣漸熱,他的內搭從高領毛衣換成了上次的白襯衫,外面套了件咖色風衣,長長的銀髮束成馬尾。

    自從空蕩蕩的冰箱暴露在唐沢裕面前,購物這件事就在被不斷提上日程,但由於蜘蛛和升職的不斷耽擱,成行的時間居然一直拖到了考試之後。

    抵達目的地,唐沢裕的第一件事,就是側頭看了眼系統界面。

    漫畫安安靜靜,沒有任何更新的跡象。

    他為此提心弔膽一路,見狀才終於鬆了口氣。

    為了不撞上柯南片場,他挑的是一家離米花町足夠遠的大型倉儲類超市……總不能這裡還出事吧?

    唐沢裕搖搖頭,把這個烏鴉嘴一樣的念頭甩出腦海。

    琴酒停完車,推了一輛購物車過來,唐沢裕一手撐在車頭,走在前面,伸手掀開捲簾門。

    第115章 Case9.領域外的對決(8)

    進到超市內部,唐沢裕才終於放下自己無端的聯想。

    與普通零售店的最大不同,倉儲類超市的貨架上部是倉庫區,下部是零售區。高高的灰色天花板頂部盤踞著錯綜的灰黑電線,近七八米的層高一眼望去,兩旁的鐵質貨架仿佛頂天立地一般。

    首先超市足夠大,兩個同時進入的人,也可能從頭到尾也不會相遇,何況相同的設施在米花町一帶也有,轉到杯戶町這裡完全沒有必要。

    唐沢裕微微鬆了口氣。

    他為考試折騰太久,心中宛如一塊大石落地,又沒有突然撞進主線的隱患,整個人久違地放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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