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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2:33 作者: 光度水文
像一場夢。
他好像還站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二樓樓下,抬眼望著被切割成方形的光,睜眼後就發現的所有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來路,沒有歸處。
他話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有點矯揉造作了,便默默閉口不語。
琴酒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他說:「不是夢。」
「你說了十六次朗姆,十三次森谷帝二,如果在夢裡你只會想著我。」
他低沉的嗓音靜靜道。唐沢裕下意識說:「Gin……」
「我的名字,現在是第四次。」
天際升騰起的、鴉群一般的夜幕下,他墨綠的眼眸沉著一點寒星一樣的柔和。
「再說一遍。」琴酒低聲道,「叫我什麼?」
TBC.
第97章 Case8.奔馳的環狀列車(完)
唐沢裕的大腦空白了一剎那。
光線無聲地消隱蹤跡,溫和的黑夜垂落在大地上,這個無光的角落卻並不讓人感到恐懼。他順著琴酒的話張了張口,聲帶與空氣振動,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又馬上牢牢閉上嘴。
注視著他的目光里蓄著一抹不露鋒芒的笑意,唐沢裕在墨綠的倒影里看見自己,從耳尖燒下來的紅暈,瞬間蔓延到半張臉。
「……」
唐沢裕閉了閉眼,心一橫,破罐子破摔地小聲說完。
「a、nata……?」
他聲線還在顫,最後的語調幾乎快要弱化成氣音。可話音落地,琴酒卻遲遲沒有聲響。
唐沢裕的眼睫顫了顫。
我說錯了嗎?
思來想去,他還是猶豫地睜開眼。
他似乎竭力想表現出一種坦然的姿態,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漆黑的目光里,還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躊躇。
極力掩飾的不安,像某種小心翼翼、生怕行將踏錯的小動物。
……他其實還不適應。琴酒想。
畢竟他們曾經隔得那麼遠,一通完整的電話都沒有。他在零散的記憶里拼湊出從前的碎片,強迫自己抹掉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將他重新放回到男朋友的位置,一點點地去適應、習慣、接受。
他在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而這些甚至都是獨自一個人背地裡完成的,最後他只是坐在腿上,試探著喊出一個稱呼。
琴酒一瞬間沒有說話,短暫地沉默一下,於是唐沢裕不安地看他一眼。
那目光貓爪一般,不輕不重地探來一撓,便在心上泛出柔軟的酸澀來。
可你又為什麼要擔心自己會說錯話呢?
這裡不需要提心弔膽,本來就是有肆意犯錯的權利的。
琴酒的本意並不想逼他,從抱在腿上,看到他脊背一瞬間下意識的緊繃開始,他就做好了一步步循序漸進的準備。
從刻意試圖表現出來的放鬆,變到注意力轉移後的自然親昵,他像個耐心的獵人,一步步等待著目標靠近。
他是想領著唐沢裕一點點習慣的,至少在幾分鐘前是如此。
可觸到那目光的時候,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琴酒伸出手,扣住了他的下頷。
那是一個輕柔又滾燙的吻。
*
工藤新一收回手機。
從東都鐵道的總指揮室出來,沖矢昴將陪了他一個下午的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送回去,他則在中途的商業街下車。
這本該是個悠閒自在且滿懷期待的周末,卻被橫插一腳的森谷帝二搞得一地雞毛,從接到炸彈犯的第一個電話,趕往南杯戶車站開始,他的大腦一直維持著高速運轉的狀態。
柯南推理出了第一、第二個炸彈分別所在的地點,中途還偶遇了貝爾摩德,說曹操曹操到,剛從她口中得知了蘇格蘭的線索,緊接著蘇格蘭就發出了轟動社會的公開信。
一封封工整含蓄的信件,宛如慢條斯理的倒計時,面對魚死網破、死不開口的森谷帝二,工藤新一成功在緊迫的時間裡找到了炸彈的真正所在,這才讓飛馳了幾個小時的二十列電車成功駛下軌道。
——終於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可聽到環狀線橋樑爆炸的消息,工藤新一還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他立刻從座椅上站起來:「電車沒出事吧?」
在總指揮室的安排里,電車可是要越過南杯戶車站,在後面的換乘站轉進其他線路的!
爆炸的距離如此近,剩下的空間真的夠電車制動減速嗎?
工藤新一立刻撲向了監控屏幕,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似乎環狀線橋樑上的炸彈,還有另一個控制器。」
工藤新一聞聲轉頭,在場的警官紛紛敬禮道:「松本管理官。」
——搜查一課理事官,松本清長。
這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左眼有一道橫跨面部的可怖傷疤,工藤新一上次見到他還是以柯南的身份,在蘇格蘭這個代號剛剛浮出水面時,警視廳召開緊急案情會議,當時的松本清長就坐在唐沢裕下首。
松本清長雙手背在身後,側頭看向他。
「你就是工藤新一?」
兩人握了握手,理事官的手沉穩、寬厚,正如在警視廳的風評一樣,是個鐵面無私的硬漢警官。
「是我特批的直升機。環狀線沿途的所有建築里,只有環狀線橋樑是森谷帝二的得意之作,電車直接過去太冒險了,就提前排除了爆炸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