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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2:33 作者: 光度水文
    幸好,他抓住那個不知名的監視者鬆懈的機會,終於搶拍到了工藤新一正臉。

    本堂瑛祐低頭,將剛剛拍攝的照片選中分享,連同早已編輯好的文字一起,發給了另一個郵箱。

    【你真要把這個消息給Rum?—Dassai】

    任務已經完成,本堂瑛祐不再留戀,矮身於人群中,悄悄往門口走去。監視的目光已經消失,接近門口的同時,手機也不負眾望地收到回信。

    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句號。

    【。—Gin】

    第49章 間章:黑衣騎士的玫瑰(4)

    【這可是一個實打實的大把柄唉,你不怕Rum說你是叛徒?—Dassai】

    本堂瑛祐興致勃勃地追問了一條,手機的另一端,卻再沒有了回復。

    以Gin的耐心,能扔給他一個句號確認已經算不錯的了。

    反正禮堂里發生了命案,一時半會也出不去。本堂瑛祐等了一會,又噼里啪啦發信:【好吧,你和Pulque在做什麼我不管,把Kirr安全地留給我就可以了,我還想在美國和她團聚呢。】

    沒有動靜的郵箱仿佛默認,本堂瑛祐權當對面同意了這句話,於是快速編輯好一封郵件,把工藤新一的照片作附件拖動進去。

    他在發送前猶豫片刻,又搜腸刮肚,翻了點百轉千回的投誠話術,重新潤色半天。

    他可以人前表演得天衣無縫,卻並不擅長這種暗含機鋒的客套話術,不過這畢竟是Pulque耳提面命地交代好的,他裝也得裝出副對Gin不爽的樣子。

    一封信增增減減,不知道編輯了多少次,本堂瑛祐終於確定下一個滿意的版本,抬手設置好了定時。

    再抬頭時,那邊的案子已經被解決掉了,禮堂的門口重新暢通無阻。收尾的警官姍姍來遲,卻並不是唐沢裕,而是另一個寸頭的兇悍男人。工藤新一也隨他們一起上了警車,臨走之前,轉身和毛利蘭說了什麼。

    本堂瑛祐的目光頓了頓。

    毛利蘭其實真的是一個挺好的女孩子,他想,不過沒有緣分了。

    細微的遺憾,很快轉變成霧一樣的惋惜,如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露水,消失得無影無蹤。服部平次操著一口關西腔,拿著大喇叭告訴眾人不要外傳,本堂瑛祐無趣地撇了撇嘴。

    全靠這種拙劣的、封鎖消息的方式,工藤新一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在黑暗的跟前掩護他,只能靠同樣來源於黑暗的、另一隻手。

    但現在這隻手短暫地挪開了,守護的珍寶成了魚餌。也不知道經過時間的發酵,能拿它釣起什麼更加誘人的獵物。

    本堂瑛祐對此並不關心,他就要去美國了。

    擁堵的人群魚貫而出,本堂瑛祐一扣手機蓋,哼著歌離開這裡。

    *

    玫瑰被修剪完畢,按要求包在了樸實無華的塑料紙中,唐沢裕回過神,快步走向櫃檯。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等在門外的時間,店主對他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如果先入為主地看他是個怪人,就怎麼看怎麼詭異;發現這是個好人以後,又忍不住想要多關照兩句。

    「不知道客人要送給誰呢?七朵玫瑰代表著『偷偷喜歡你』,玫瑰的數量不同,花語也不同,」

    店主見唐沢裕臉色不變,猜想他可能知道,頓時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聲音便越來越小:「……客人想了解下嗎?」

    唐沢裕失笑道:「沒事。」

    他彎腰接過花束,溫和地一彎眼角。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的,」他說,「不過多謝你。」

    顯然這又是一個超過了店主理解範圍的回答,她的表情慾言又止而詫異,唐沢裕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花店的裝修走自然風格,天花板被漆成淺藍色,往下一路過渡成青綠,角落裡放著淺棕的實木置物架,花店在鮮花之外,還經營各種精巧的手工藝品。離開前唐沢裕回頭看了一眼,心說:反正以後會再來的。

    七支玫瑰,最短的時間計算,一共能放上一天半。

    唐沢裕的行蹤並不固定,住址隨處變化,兩點一線,變得是其中的一個端點,不變的是另一頭工作的警視廳。

    放置的地方,只要在警視廳的附近尋找就好。

    他走在回警視廳的路上,心底靜靜思索著。

    正巧遇上紅燈,唐沢裕的腳步隨人流停下,閉眼的同時,米花市地圖浮現眼前。他在腦內的建模檢索,很快發現了幾個警視廳附近的隱蔽角落,又根據數量篩選出六處。

    通過了路口以後,唐沢裕身形一轉,拐進了一個小巷。

    他極耐心地在小路上穿梭著,將玫瑰一支支放在擇定的地點。這些位置既隱蔽又惹眼,隱蔽來源於它的不易發現:走在外面的主幹道上,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惹眼則是指,只要一走到小路里,誰也無法忽視掉這朵花。

    他踮著腳,將倒數第二支玫瑰,穩穩地插在了比自己的視野稍高的牆縫裡。

    只要想通了他阻撓自己的原因,後面的推論順理成章。

    為了讓漫畫繼續連載,唐沢裕必須耐心地潛伏在紅方,這個身份不能與組織掛鉤。

    可同樣是一個問題,假如重製版的一切,還如原版一樣發展,紅方獲勝,組織覆滅,那麼唐沢裕費盡心機布置到現在的一切,這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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