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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3:22:33 作者: 光度水文
    「——哦,」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驟然響在背後:「那就要看你的刀快不快了。」

    下一秒灰原哀驟然一輕,一個結實的手臂接住了她。

    尖刀砰然落地,瘦子已經昏迷在了兩米外的地上,生死不知。灰原哀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綁匪昏倒過去的黑影,忽然抬起頭,看向救了自己的男人。

    地面在緩緩地向她靠攏,男人彎下腰,輕輕地把她放在地上,伸手摘下頭盔。

    第15章 Case2.逼近灰原的暗影(7)

    夕陽燃燒在遙遠的樓宇邊緣,漫天橙紅下,男人半長的頭髮綁在腦後,與菸灰的格子圍巾一齊飄飛。他膚色極白而黑髮極深,於是在黑與白的交界處,眉眼便顯出一種濃墨重彩的昳麗。

    唐沢裕溫和地笑了笑:「小妹妹,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好了。」

    灰原哀嘴唇囁嚅著張了張。

    「我……」

    「灰原!」

    滑板驟停在金屬欄杆上,柯南與一陣爆響一同趕到現場,他抱著滑板,匆匆跳下護欄,抬頭便是一愣:「唐沢警部?」

    「……」灰原哀說,「你就是唐沢裕?」

    「柯南君?好巧。原來這是你同學嗎?」唐沢裕朝他點了點頭。

    柯南上前,簡要地說明了前因後果。

    等待報警趕來的過程里,唐沢裕越聽,眉頭皺得越深:「爛尾樓本來就很危險,你們幾個小孩子怎麼想到裡面探險的?」

    顧慮到灰原哀在場,他只是輕飄飄看了柯南一眼,其中的意思很明顯:小孩子不懂,你這個高中生偵探還不明白嗎?

    柯南尷尬地笑了笑。

    唐沢裕於是無奈地搖搖頭,從綁匪的麵包車上搜下了一卷膠帶,分給兩人一部分,把昏倒的綁匪挪到一起,捆住了手腕。

    紅藍的警笛自遠而來,在視野的盡頭漸漸清晰。

    「看到地上的信號時,我就已經打電話給同事了,會有人把他們帶回去的。」唐沢裕說,「走,送你們回去做筆錄。」

    柯南和灰原哀乘上警車,唐沢裕戴上頭盔,騎摩托跟在一旁。

    熄燈的警視廳重新運轉,匆匆跑來的高木涉一見熟人柯南,遠遠地高興道:「我還說唐沢君打電話來是為什麼,原來是你們啊!」

    「咦,唐沢警部這個時候打電話很奇怪嗎?」柯南敏銳地說。

    「哈哈……」高木涉一時嘴瓢,心虛地看了眼正在放頭盔的唐沢裕,才悄悄蹲在柯南耳邊:「唐沢警部,可是出了名的一下班就找不到人呢!」

    「我送他們回來做筆錄,」唐沢裕的聲音由遠而近,「本來還想再回去找找線索,沒想到半路正巧遇上。」

    「線索?」柯南也學他壓低聲音,高木涉說:「是啊,美術館爆炸案的炸彈犯,到現在還沒有落網呢。」

    唐沢裕停步在不遠處,雙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了兩人一眼。高木涉連忙立正站直,於是唐沢裕的目光轉了一圈,回到了等待的阿笠博士身上。

    「博士,又見面了,既然您來接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禮貌地點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忽然間,袖口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拉力。

    灰原哀仰頭看著他。

    唐沢裕俯下身,半蹲在女孩面前。

    他輕聲問:「怎麼了?」

    一晚以沉默居多的灰原哀,終於默默地出聲道: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唐沢裕眉眼柔和地彎了彎,他乾脆蹲下身,與灰原哀徹底平視。片刻後,輕輕地揉了揉女孩的頭。

    「可能是認錯了呢?」唐沢裕微笑起來,「小妹妹,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這樣的話,下次就記得了。」

    高木涉十分沒眼色地在一旁幫腔:「對對,唐沢警部可經常上新聞呢。」

    「嗯,最近的報導也比較多。」唐沢裕順著他的話,溫和地笑了笑。

    灰原哀緩緩垂下眼:「……或許。」

    至於自己的名字是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回答。

    *

    回到酒店的唐沢裕先去洗澡,蒸騰的水霧裡,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唐沢裕半長的頭髮末梢還滴著水,他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從浴室出來,一手擦著毛巾,一手按亮屏幕。

    消息顯示一封來自柯南的郵件,約定周末在博士家見面。

    唐沢裕輕輕舒了口氣,回復道:【好。】

    既然灰原哀雷達沒響,接下來就能順利進入主線了。

    他蹬掉拖鞋,向後一癱,在柔軟的床墊上彈了彈,正要習慣性打開漫畫,呼喚73的心聲卻突然一停。

    隔音良好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等等,不對。

    如果漫畫中灰原哀警惕的原因不是出於自己,難道當時的那條街上,真的有組織的成員恰巧在附近嗎?

    那他,或者她在做什麼?

    千萬分之一秒的空隙里,唐沢裕腦內陡然閃過了另一個令人悚然的可能。

    或許這段劇情,還存在第三種解釋。

    ——唐沢裕被組織的成員跟蹤了。

    *

    唐沢裕沒有眨眼,上方是攀著水汽的、潮濕而空白的天花板,一隻蜿蜒過血痕的手,就這樣突然閃現在眼前。

    堪稱漫長的、空白的五分鐘裡,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等他回過神時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要蹦出胸腔,平緩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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