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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林熙雨揉了揉女兒的頭，「那就不換。」

    林熙雨知道她有自私的那一面，她想把自己的女兒保護好，不過小孩子有她們自己的想法，既然糖糖不願意換就算了，爸爸犯錯，孩子不一定就是壞的，她們這些做家長的多注意一下就行了。

    幼兒園要排練舞蹈，所以最近幾天都沒有課，蔣洲明坐在操場台階上看著地面發呆，周圍孩子們鬧哄哄的，他也沒有參與，當然別人也不會帶他玩。

    看似一直望著地面，蔣洲明卻時不時將目光看向門口，直到一抹熟悉的矮胖胖的人影進來。蔣洲明驟然站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去迎接他的新舞伴。

    不過在他還沒想明白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擋在陸宛瑭跟前。

    蔣洲明認出來了，是粱遠，那個經常帶著人欺負他的粱遠。

    小宛瑭望著擋在前方的人，她也認出了他來，上次把他推倒的那個男孩，她忘記他叫什麼名字了。

    「你做什麼？」小宛瑭沒好氣問他。

    小宛瑭不記得粱遠，粱遠卻記得她，他問道：「陸宛瑭，你要不要選我當你的舞伴？」

    「不要。」糖糖乾脆拒絕。

    「為什麼？」被拒絕的粱遠一臉不高興。

    糖糖指了指蔣洲明的方向說道，「我已經有舞伴了。」

    粱遠急忙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指著蔣洲明的手拉下來，他說道：「你別選他當舞伴，你不知道他爸爸是強-奸-犯嗎？」

    蔣洲明所在的位置不遠，所以粱遠的話他也聽到了，他放在身體兩側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牙齒也咬得咯咯響，不過他沒有上前。

    小糖糖擰著眉頭，不高興道：「你不要亂說，我媽媽說了，亂說別人的壞話會爛嘴巴的，你小心爛嘴巴。」

    小糖糖不想理他了，她走到蔣洲明身邊，拉起他的手故意給粱遠看，「我就要選他當舞伴。」

    被小姑娘拉住了手，手指頭緊緊拽著捏成了小拳頭的蔣洲明下意識放鬆了手指，他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小姑娘，面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僵住。

    粱遠覺得很丟面子，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粱遠便故意大聲說道：「陸宛瑭你竟然跟強-奸-犯的兒子做朋友。」

    「不關你的事！」

    粱遠大概也畏懼著陸宛瑭她哥，也沒再繼續鬧，嘟嘟囔囔跑開了，粱遠離開之後，蔣洲明低頭看著被她拉著的手，她的手還沒鬆開。

    「你換一個舞伴吧。」蔣洲明沖她道。

    「不要！」

    小糖糖還在生氣，一臉倔強著對蔣洲明說。

    「別人都在笑話你。」

    「我才不管呢！」

    蔣洲明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執著選他當舞伴，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為什麼要選我？」

    小糖糖氣消得很快，沒一會兒她就不生氣了，她沖蔣洲明勾了勾手指頭說道：「你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這個不怎合群甚至有點自閉的小男孩竟乖乖將頭湊過去，就見小姑娘踮著腳尖，將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他耳邊，小聲沖他道：「因為你長得最好看，其他人都沒有你好看，我就喜歡好看的。」

    蔣洲明：「……」

    她軟糯糯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里，蔣洲明慢慢站直了身體，低低應了一句，「哦。」

    他說完就將頭偏到一邊，那耳廓處卻漸漸漫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作者有話要說：糖糖是個小顏控呢。

    第69章

    因為上次來接孩子晚了林熙雨挺內疚，所以今天下午早她就來接小朋友，幼兒園還在排練節目，林熙雨便和其他家長樣在門口等。

    林熙雨很快在家長群中發現了道熟悉的身影，上次在幼兒園院長的辦公室看到過的。她是蔣洲明的媽媽，林熙雨想起陸鈞霆給她看過的資料，她知道蔣洲明媽媽是受害者。

    這個女人身上有種很冷淡的氣質，也不是那種厭世似的冷淡，更像是那種超然物外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冷淡。

    女人大概意識到有人看她，她側頭向林熙雨看過來，林熙雨沖她笑了笑，她也回以笑，隨即便又轉過頭去。

    等了也沒多久排練就結束了，林熙雨很快就看到自家閨女扭扭跑過來的身影。

    「媽媽。」

    小傢伙甜甜叫了聲向她撲過來，林熙雨把抱起她，說道：「媽媽今天沒來晚了，高興嗎？」

    「嗯。」

    蔣洲明看到來接他的人很意外，他的媽媽很少來接他的。

    「走吧。」

    女人看到他，淡淡的丟來句便轉身先走了，並沒有像其他孩子的家長那樣牽著或者抱著自己的孩子。

    蔣洲明看了眼走在前方和媽媽抱在起的小姑娘，她和她的媽媽說說笑笑，互相貼著臉，看上去很溫馨。蔣洲明隨即底下頭去掩蓋住眼底的失落，他的媽媽從小到大是連手都不願意跟他牽的。

    蔣洲明跟著女人上了車，他才問道：「你怎麼會來？」

    女人道：「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你要去哪裡？」

    「去很遠的地方。」

    小男孩沉默下來，過了會兒才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不回了。」

    空氣瞬間變得很寂靜，小男孩低垂著頭，放在膝蓋上的雙小手捏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