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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49:53 作者: 白糖三兩
    陳雋川當然忙,他只是捨不得離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和她待在一起過了。現在兩個人就這樣同處一室,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怨恨仇視,只是安安靜靜地說些閒話,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

    可他一邊期望,又一邊害怕這樣的不真實,害怕寧嬋是真的放下了,才會對他如此淡漠。

    「不忙。」

    寧嬋沒有再說話,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

    什麼不忙,只是選擇性不忙而已。

    陳雋川可以為了孟惜雪的音樂會推掉重要的會議,坐十幾個小時去找自己的心上人。

    那她呢,她還一個簡訊的回覆也等不到。

    陳雋川從來沒有那樣急切地奔向她。

    對替身產生感情,遲早會不見的,這點愛就和雨後的山霧一樣縹緲,太陽一出來就不見了,不會長遠。

    早餐是陳雋川讓人送來的清粥小菜,和很寧嬋的胃口。

    看她喜歡,陳雋川就默默記住了,想著學會以後親自做給她。然而溫馨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小禾來送鑰匙,按照寧嬋的說法按了隔壁的門鈴,一見到開門人是陳雋川,整個人都傻眼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寧嬋咽下粥,問道:「我沒告訴你,他搬來我隔壁了。」

    小禾震驚地看著她,「你當然沒告訴我!」

    「好吧,那你現在知道了。」

    寧嬋起身,問他:「需要我幫你清理嗎?」

    「不用這麼麻煩。」

    她點點頭,也對。陳雋川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少爺,估計連廚房都沒進去過,想做什麼都有人可以吩咐。

    「謝謝,那我走了。」

    寧嬋起身以後,小英短還在撓她的褲腳。「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陳雋川垂下眼,輕聲道:「它應該是給你的。」

    意思是,名字應該由她來取。

    寧嬋揉了揉小英短,感嘆陳雋川怎麼將一隻這么小的貓,餵成了這麼圓的一個胖球。

    「這麼軟,就叫年糕吧。」

    小禾在門口看著兩人的互動,都發自內心地感嘆寧嬋性格真好,還能對這樣死纏爛打的前男友和顏悅色,都追到家門口了,要不是因為這個人是陳雋川,她都想要替寧嬋報警。

    將自己的衣服抱起來之後,寧嬋又想起來了許知衡的外套,問他:「我昨晚的衣服呢?」

    「都在這裡了。」

    「不是,我是說還有一件,是男人的外套,你丟在哪?」

    陳雋川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眼神有些心虛,看向了沙發另一側。緊接著寧嬋去找,在沙發一側的地板上找到了。她又氣又好笑,以前怎麼沒發現陳雋川還這麼幼稚。

    寧嬋抱著衣服要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陳雋川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些小心翼翼地期冀問她:「可以重新開始嗎?」

    可不可以重新給他機會,重新愛他一次。

    寧嬋的指甲陷進肉里,掌心的痛楚讓她更加清醒。她記得自己進入房間後,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也記得當時她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站在孟惜雪對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這樣,陳總如果是想跟我睡,我也不介意,畢竟誰也不吃虧,但是談感情還是算了,我沒那個膽量,也沒力氣。」

    陳雋川聽得臉都白了,手卻沒鬆開。

    寧嬋以為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又道:「我是說做炮友可以,你別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干涉你,你喜歡誰我絕對不說半個字。我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就掰,這樣也不錯,是不是?」

    陳雋川聽完沉默許久,艱難地深呼吸了一次,再開口語氣兇狠:「你想都別想。」

    她真的覺得這樣很好,陳雋川至少在床上是體貼紳士的,只要不動感情,和他睡了也不吃虧。同樣的,她好歹也是一個大美女吧,既不糾纏也不再干涉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你看吧,這你都不滿意,還要我怎麼樣。」寧嬋撇了撇嘴,掰開他的手往門口走。等她開始穿鞋了,陰著臉一言不發看她許久的陳雋川又開口了,語氣又無奈又氣憤,不情願的像是被逼著答應嫁給地主的小媳婦。

    「可以。」

    「什麼?」寧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頭都沒回一下。

    陳雋川這次的語氣,竟然還莫名委屈。「那你是不是不會躲我了。」

    寧嬋明白了陳雋川的意思,敷衍道:「算是吧。」

    她倒是沒想到陳雋川這種性格的人居然能答應,還以為他會立刻發脾氣呢。

    他又問:「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了嗎?」

    陳雋川被她連著拉黑了三個手機號,也不敢再試著去找她。

    「我不一定接,簡訊也不一定回」,她頓了頓,「就像你以前那樣半個月不回。」

    「可以。」他知道,他沒什麼不能接受的,本來就是自作自受。

    至少還可以靠近,只要能靠近……

    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小禾還是聽到了不少對話,內心十分忐忑,害怕自己因為見識到了川海總裁不為人知的另一面而慘遭滅口。

    第28章 工作真辛苦

    關於陳雋川和寧嬋的糾葛, 小禾也不知道怎麼勸她,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沒有開口。

    在屋裡著急了半天,寧嬋換好衣服的時候還見她愁眉苦臉地發呆, 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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