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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44:30 作者: 驪偃
    宋逾轉身瞅了眼後背的水泡,展開外套穿上了。

    東西沒要,宋逾只拿了把裝滿子彈的槍推門下樓。

    樹屋那位,悄悄拿起了槍。

    宋逾抬手一槍,將人擊斃,然後又給地上的4人各補了一槍。

    此時,方才榴彈炮炸開落下的火苗已熊熊燃起,照亮了這方天空,成群的毒蛇結伴往外逃躥,有的不小心落在火上,轉瞬腥臭的焦糊味就傳了出來。

    宋逾有些發愁,他是救火呢,還是砍了人頭,下山交功?

    還有這些蛇,真讓它們逃出去了,以後這天莾山只怕要改口叫「蛇山」了。

    與之同時,一直警覺地注視著山中動靜的孔隊長,望著夜色下,山中騰起的火苗,一激靈,握著望遠鏡往下跑了幾步,衝到一方山石旁叫醒了苗團長:「老苗、老苗快醒醒,山中起火了,宋逾那小子肯定找到地方跟人對人了。」

    「啊,哪呢?哪呢?」苗團長翻身爬起,舉起胸前掛的望遠鏡,還有些迷糊地四下望了望。

    孔隊長拍拍他的肩,一指火苗躥起的地方:「那!」

    「我進山看看,」孔隊長一邊朝拴馬的地方跑去,一邊回頭交待道,「你騎馬回去,趕緊調人過來。」

    苗團長看了幾眼,放下望遠鏡跟著跑道:「好!」

    兩人騎上馬,分頭行動。

    知道直直而上,沒多遠有處山崖,孔隊長繞了下路,重新選了個角度拴好馬,解下竹簍背上,一路疾行,好不容易走近熊熊燃燒的山寨,差一點沒被風中飄來的腥臭味兒熏吐了。

    「小蝦爬、小蝦爬……」

    宋逾臉上繫著塊濕帕,拿著鐵杴正在遠處刨隔離帶呢,聞言支了支耳朵,聽出是孔隊長的聲音,眉頭一皺,這是叫他呢,什麼鬼?!

    「小蝦爬、小蝦爬……」

    宋逾拉下臉上的濕帕,無奈道:「……三點鐘方向」

    孔隊長繞過燃燒的古樹藤蔓,一眼瞅見拄著鐵杴,灰頭土臉,衣服成縷,狠狽不堪的宋逾,嚇了一跳:「啊!你沒事吧?」

    宋逾白了他一眼,將鐵杴丟給他,往地上一坐,「帶吃的了嗎?」

    「帶了帶了,」孔隊長放下鐵杴,取下背上的竹簍,拿了水囊餅子和醫醫包出來,隨之四下看了看,「人都被你解決了?」

    「嗯。」宋逾接過水囊漱了下口,捧著一氣兒喝了半袋,取了塊芭蕉葉裹著的餅子,吃了起來。

    孔隊長震得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藤蛇、天牛都在裡面?」

    「嗯,」一個餅子吃完,腹中沒那麼餓了,宋逾才有心情說道,「還有一個老五。光顧著搶救物資處理蛇窩了,屍體都沒拖出來,算上他們仨……」

    「老五?!」不等宋逾說完,孔隊長就激動地打斷他道,「你確定是他?」

    「左手六指,嘴角帶痣。」

    「對對對……」

    「那就沒錯了。」宋逾又拿了個餅子,一邊就著水吃,一邊往他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上來?」

    「嗯,哦,我讓苗團長回去叫人了,估摸著時間,應該快到了。」若是隊伍砍竹搭橋,直接從山崖那邊過來,差不多也該到了。

    「傷到哪了?」孔隊長打開醫藥包,「我看看。」

    「背、胳膊、腿……」一句話,大傷沒有,小傷遍布。

    之所以如此,還是他對武器不熟悉,不知道藤蛇身旁那個土不拉嘰的小包是炸/藥包,縱然他警覺性高,會輕功,還是被炸/藥包爆炸,接著引爆了榴彈炮彈頭而造成的一系列爆炸波及了。

    也因此,他才決定不要什麼人頭了,先將武器運出去再說,不然萬一,武器引爆的火力太大,整座原林燒起來怎麼辦?

    孔隊長拿著東西轉到他身後,打開手電筒,往他背上一照,倒吸了口冷氣,水泡在背運武器時磨破了,如今都跟颳得一道道的衣服粘在一起了:「這個我處理不好,我先看看別的吧。」

    宋逾無所謂地將袖子往上一捋,把胳膊遞給他,要不是怕回去小蔓看到擔心,這麼點傷,他都不想麻煩磨嘰的孔隊長。

    上面扎的彈片已經拔了,只余兩個用布條纏著的傷口。

    孔隊長:「……有沒有大點的傷口?」

    宋逾冷淡地瞟他一眼,收回胳膊,腳一勾,將鐵杴遞給他:「刨坑去!」

    「別誤會,我不是覺得你傷輕,苗團長過來肯定帶了軍醫,我這點技術能跟人家專業的比?我就想著大傷我先幫忙處理一下,別等人來了,你……」

    孔隊長話沒說完,就聽索道那邊傳來一陣驚呼:「啊,好多槍!還有兩架榴彈炮!」

    「好多手榴彈!啊,這是火箭炮——」

    「大黃魚!」

    ……

    孔隊長看向宋逾:「你說的物資?」

    「嗯。」人來了就好,滅火、隔離帶什麼的有人處理了,「剩下的你和苗團長安排吧,我歇會兒就先回去了。」他答應了小蔓陪她吃早飯。

    「我讓軍醫過來,先給你看看傷。」

    宋逾點點頭。

    武器、物資都移到索道邊了,有漏網的毒蛇也早已跑沒了影,部隊過來主要的任務就是滅火。

    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宋逾也被軍醫扶到索道邊,簡單地處理了下身上的傷,並洗了把手臉換了身衣服。

    盤腿坐在毯子上,運轉內功於體內遊走了一圈又一圈,充補了些消耗的體力。睜眼站起,宋逾活動了下手腳,就著旁邊掛的馬燈看了眼表,凌晨兩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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