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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22:43 作者: 歲歲千
    十七歲的高冷少年好難追,就連他的生日,都是瓢潑大雨。

    白莘莘撐著一把透明傘,跟在司韶的身後,拎著她買的蛋糕,深一腳淺一腳地,窮追不捨。

    「司韶,你理理我嘛,我來陪你過生日,你幹嘛不理人?」

    撐著一把黑傘的司韶走得更快了。

    剛追人,有情飲水飽,白莘莘完全是不會氣餒的超強待機,噠噠噠抄近路,堵在了司韶必經之路,拎著蛋糕跳出來,攤手攔在他面前。

    「噹噹噹噹,我又來啦。」

    「司韶,生日快樂!」

    「我給你做了蛋糕哦,親手!親手做得蛋糕,你不嘗一口嘛?」

    白莘莘笑眯眯舉起蛋糕。

    司韶盯著她看了許久。

    「吃了蛋糕,你就走?」

    怎麼可能!她肯定是要跟到底的。

    但是騙騙人還是行的。

    「嗯!你吃了蛋糕我就走!」

    司韶真的吃了。

    下著大雨的放學日,兩個人並排坐在小巷子商鋪的台階上,一把透明傘,和一把黑傘,冷漠的少年,和笑靨如花的少女。

    香甜的小蛋糕,兩個人真的分食完畢。

    他吃東西很慢,很俊秀,每一口都是品嘗美味似的慎重。

    蛋糕吃了半個多小時。

    吃完蛋糕,司韶站起身拎起書包,居高臨下對白莘莘說:「我吃了,你走吧。」

    白莘莘賊兮兮一笑:「那我走了呀。」

    撐著透明傘的小姑娘,愉快地哼著歌,蹦蹦躂躂離開了小巷子。

    司韶抱著蛋糕盒又坐了很久,最後,他撐起傘拎著空盒,慢騰騰地走。

    好安靜。

    雨滴聲都聽不見。

    「司韶,你好慢哦,」小巷子口,撐著透明傘的小姑娘嬌氣地嘟著嘴,「你是不是知道我在這裡堵你,故意不出來得呀?!」

    啊,聽見了。

    聽見了她的聲音,聽見了雨滴聲。

    是他的心跳。

    …

    還有不到十天就要進組節目,出去錄製一次三五天,也挺折騰的,在此之前,白莘莘要回家一趟才行。

    她有差不多一個月沒回家了。

    他們家的幾套房子全部都賣了,一家四口擠在一個老舊小區的兩居室,爸爸媽媽一間房,她一間臥室,弟弟白皓年紀小,小學生,爸媽直接在客廳隔了一間臨時臥室,平時他住校,一周回來一次。

    理由是莘莘是女孩,女孩需要隱私空間,而弟弟還小,只能稍微委屈點了。

    弟弟從小也沒有這麼委屈過,這一次家裡出現這麼大的變故,要轉學學校,搬家,各種完全不同的待遇要在短時間內全部適應,一個小學生,可以不懂事,但是弟弟很懂事,一句叫苦撒嬌都沒有。

    今天剛好星期五,白莘莘去商場給家裡買了些必備用品,又給弟弟買了一雙球鞋。

    白莘莘拍拍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放著結婚證。

    加油加油,不過是給爸媽說一下,自己和司韶結婚了,可能能從司韶那裡得到幫助。不是什麼大事,爸媽肯定不會罵她……的吧?

    不行,還是需要一點保證。

    白莘莘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她來接弟弟放學。

    弟弟從私立學校轉到了公立三小,一到放學的點鐘,校門外的圍欄爬滿了家長,摩托車小車停在路邊擁擠,出現長段的交通擁擠。

    白莘莘大熱天戴著口罩,等在校門外的一棵松樹下,抬手看了眼手機,放學五分鐘了。

    三小的學生們一涌而出,嘰嘰喳喳的學生和對著孩子絮絮叨叨的家長,吵吵嚷嚷地。

    不多時,她看見了自己弟弟白皓。

    白皓今年九歲,在同齡學生中,他要稍微高一截,遺傳了白家人的白皮膚,大眼睛挺鼻樑,小小年紀,就是一副等待成長的美少年模樣。

    小少年單肩背著書包,身邊還跟著幾個同學,聊昨天播出的電視劇。

    白莘莘剛舉起手:「皓皓!」

    「司韶太帥了!他把三皇子的陰謀,咻的一下子揭穿了!」

    「白皓,是不是?」

    小少年漫不經心翻了個白眼。

    「不是。」

    「什麼不是,司韶還不帥?」

    「我比他帥多了。」白皓抬起下巴,俊秀的小少年這張臉,也的確具有讓人想像未來的說服力。

    小兒郎們說這話走近,白莘莘抬手攔住自己弟弟。

    「沒看見我?」

    白皓表情明顯一愣,然後嘴角忍不住上揚:「姐!你怎麼來接我放學了!」

    他小大人似的:「都說了不用接,我一個男孩子,自己回家的路又不是不認識。」

    「嗯,你不用接,是我想來接你,行了嘛。」

    白莘莘和幾個小朋友打了招呼,給白皓說:「跟同學再見,我們回家。」

    姐弟倆打了車,白皓不贊同地瞥了自家姐姐一眼,心中算了一下打車要多錢,自己明天要給同學教兒童編程掙回來才行。

    女兒回家,白爸爸準備了一桌好菜,一家四口圍在小圓餐桌上,剛剛好。

    租來的老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但是生活氣息很濃郁。小家的溫馨,也別具一格。

    家裡唯一會做飯的人是白爸爸。

    爸一直說,媽媽是藝術家,藝術家的手是創造藝術的,做飯這種粗活,他來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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