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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22:43 作者: 歲歲千
    白莘莘盯著生蚝。

    這家西餐廳的食材選用的都是最新鮮的,直接空運來現場料理。她之前吃過許多次,口感十佳,只需要看著就能想像到嫩嫩的肉在口中的絲滑。

    但是吧……

    她遺憾地收回眼神,說:「我不吃,我生蚝過敏。」

    司韶一愣,看白莘莘時,眼神里多了一絲深意。

    「你之前很喜歡吃。」

    不知道為什麼,白莘莘從這句話中聽出來了詢問。

    之前就能好好吃,怎麼現在就過敏了。

    但她真的不是騙人。

    說來也奇怪。

    她之前的確挺喜歡吃生蚝的。有一家生蚝自助餐廳,她經常約同學朋友去吃。

    完全想不到,就在他們分開後的有一天,忽然地,她吃生蚝過敏,起了許多紅疹子,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在醫院抽血化驗才確定,和她的胃心心相印多年的生蚝,現在對她過敏了。

    「換掉吧。」

    白莘莘難得能來這家餐廳用餐,不忍心浪費一道菜,對司韶說,「你跟我都吃不了。」

    司韶定定看著她,那個眼神有點深沉,她連忙移開視線。

    不得了,二十幾歲的司韶,這個氣場完全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白莘莘豎起一側的菜譜,躲在後面露出惋惜的表情。

    早知道現在的司韶她惹不起,當年就該趁著她膽大,司韶內斂的時候,好好弄羞他,這樣想起來才不虧嘛。

    服務生來溝通,很快將生蚝替換成了香煎鵝肝。

    兩人動了刀叉。

    剛剛因為生蚝,順利的說出第一句話,白莘莘吞咽下口中的鵝肝,笑眯眯看向司韶。

    男人的舉止十分賞心悅目。

    當初全靠白莘莘教的西餐禮儀,現在他做出來,已經是嫻熟的優雅。

    他垂著眸,咀嚼口中食物,似乎感覺到了白莘莘的目光,半響,抬眸看她。

    「剛剛沒好意思說出口,之前的事情,謝謝了。」

    司韶放下刀叉,飲了口香檳。

    白莘莘敏銳地跟著放下刀叉,坐直了身體,心中暗想,來了來了,正事來了。

    不管說什麼,她都能笑呵呵地,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是還給司韶看她的憋屈臉,指不定會讓他想,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會幫助這個小氣又傲嬌的前女友。

    她可是經歷過起落起落落落落的人,這點小場面,只要豁得出去那一絲自尊心,就沒在怕的。

    不管司韶說什麼,都要大氣的表示,你說得對。

    做好心理建設,白莘莘坦然笑臉面對。

    「嗯。」男人簡短的應了聲。

    白莘莘準備在嘴邊的四個字,慢慢咽了回去。

    行,話題終結者,不配有下一句。

    話已經開了口,也不怕下面繼續了。

    白莘莘道了謝,如果要表達滿滿的誠意,最好就是道個歉,表達一下意外把他牽連兩次,接連曝光的問題。

    讓白大小姐道謝還勉強能做到,道歉,她還真沒有做過。尤其是給司韶面對面的道歉。

    不行,換一個。

    「之前的事兒讓你費心了。」白莘莘揣摩著分手前男友應該有的心理,暗示他兩個人的意外交集只會止步於此,「都是意外,以後我多注意點,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一對上司韶的視線,白莘莘險些往後仰了仰。

    話說的好好地,怎麼忽然冷了臉了?

    司韶平時的確沒有什麼表情,常年冰塊臉,外人很難分辨出他的情緒。她不一樣,怎麼也是和司韶有過最親密關係的人,司韶一抿唇,她熟悉地發現,他心情又不好了。

    白莘莘反應過來,她又在習慣性地猜他了,連忙凝神,掐了掐自己的虎口。

    搞清楚,面前的人不是你那個冷情又容易害羞的小男朋友,人家早就長成氣場壓人的大男人了。

    司韶一杯水見底,輕輕咔一聲,抬頭看她。

    「綜藝你不要?」

    她想要啊!這麼好的綜藝怎麼可能不要。

    白莘莘心都在滴血。

    「但是,要這個綜藝是不是有條件啊。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話音剛落,對上司韶的眼神,白莘莘想打自己嘴巴一下,瞎比喻。

    司韶八成以為她在故意揶揄他呢。

    剛交往的時候,白莘莘黏著司韶,動不動就想要和他在一起。高二生,學習繁重,在學校能找到的空隙就是午休時間。

    司韶給白莘莘做了一個小冊子,裡面貼著他自己畫的午餐券。用一張,就能一起吃午餐。

    每天她想和司韶一起吃午飯,就撕一張下來,貼在司韶的小冊子上。

    第一次用,白莘莘滿心以為,是在食堂里,她都想好了,要在那些看她笑話,覺著她追不上司韶的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她的男朋友。

    為了一張午餐券,白莘莘專門從家裡拿了一整套衣服鞋子和配飾來,在學校里,大家都是穿校服,午休時候穿便裝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低調。

    她的低調選擇是白襯衣及膝裙這種基礎款,任何人都穿,就是撞見老師也不怕的。

    但是白莘莘偏偏別具一格,穿戴好了,又不樂意,她非要穿司韶的白襯衣,眨巴著眼委屈地癟嘴,少年看著她無奈,只能把柜子里準備的乾淨襯衣給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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